“還有橙黃和鵝黃，翡翠綠和頭綠?！?/br>
    “下次你畫畫時，我不會再遞錯顏料了。”

    “那等晚上驗收一下?！饼R歆說著又開始揉太陽xue，他真的好困。

    “困了？”江愉辰說：“先忍一忍，還有十分鐘節(jié)目組安排的車就過來了，等會去車上睡?！?/br>
    “我不困?！饼R歆往行李箱里放了個貓罐頭，“林姐她怎么還沒出來……都快半小時了?！?/br>
    “她是不是該去醫(yī)院看看？”

    江愉辰把貓罐頭拿了出來，“山里面太冷了，這次不帶當當。”

    “唔?！饼R歆打了個哈欠，“差點忘了，它中午就和阿姨回家了。”

    江愉辰往衛(wèi)生間方向看了一眼，半小時前他給鄭勤發(fā)過信息?！澳阋仓郎×艘メt(yī)院?！?/br>
    “你當時……低血糖暈倒嚇到我了。”

    “就那一次。”齊歆說：“你念叨好幾年了?！?/br>
    “那段時間你一天只吃一顆糖?！苯涑綇目诖锩鲆粋€藥瓶，“和里面的糖一模一樣?！?/br>
    “哥哥?！饼R歆晃晃江愉辰的手臂，“都要出去玩了，你現(xiàn)在別念我行不行？”

    “行?！苯涑桨阉幤咳谛欣钕鋳A層里，“怎么把糖裝藥里面？”

    “摻著吃的？”

    “沒有。”齊歆：“就是想裝，里面都是糖，不信你自己嘗?！?/br>
    “所以……那一整瓶安眠藥你全吃完了？”

    “這么大劑量，醫(yī)師給你開的么？”

    齊歆點了頭，“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這個藥也沒有那么難吃?！?/br>
    “嗯?！苯涑骄徚艘粫枺骸俺粤四c胃會痛吧？”

    “還行。”

    “都這么難受了，電話里也不說，每次問都說好?！苯涑锦局迹澳忝髅饕稽c都不好。”

    “愉辰哥哥?！饼R歆用手臂虛摟著江愉辰的脖頸，“你剛說今天不念叨我的。”

    “嘖。”江愉辰上下拍拍齊歆的肩背，“最后一句，我怕待會會忘?！?/br>
    “安眠藥還有么，沒收了?！?/br>
    齊歆在口袋里摸了一圈，遞給江愉辰兩個透明袋子，里面零零散散地裝著一排片狀的安眠藥。

    “你到底開了多少藥?！苯涑剑骸拔付汲詨牧??！?/br>
    “沒了?！饼R歆搖頭，“就這些了。”

    “你——”

    江愉辰剛張口就被齊歆捂住了，齊歆有些不可置信，“怎么騙人??？你說過今天不說我的?！?/br>
    “行吧行吧?！苯涑桨妖R歆的藥裝在自己口袋里，然后又拿了出來，放在行李箱里藏好。

    手機響了一聲，江愉辰把厚毛毯團在齊歆懷里，“導演喊人集合了?！?/br>
    “哦好。”齊歆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不叫林姐一起么？”

    江愉辰還是道：“不方便，在給鄭勤打電話了。”

    齊歆不太明白，“為什么不方便？”

    “真不知道？”江愉辰看他，“那你每次腸胃炎都躲著吐？”

    “唔?！?/br>
    齊歆站在門口，“哥，我去外面等你。”

    江愉辰點了下頭，擺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鄭勤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鄭老師，林清宜有點不舒服——”

    江愉辰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勤打斷，“知道了?！?/br>
    “在我臥室的衛(wèi)生間?！苯涑酵浦欣钕?，“門一直開著的?！?/br>
    也不知道鄭勤聽沒聽到，接得快掛得也快。

    ***

    林清宜呼吸很亂，領口被扯得歪歪斜斜地，露出一大片鎖骨，她緊掐著胃，脫力一般地靠在洗手臺上。

    鄭勤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吐。

    江愉辰衛(wèi)生間里沒什么洗嗽物品，連節(jié)目組給的一次牙刷都沒有拆封。

    “丟不丟人?！编嵡诼曇艉芾涞?，“我還有五分鐘就出來了，你不能憋住么？”

    “非得來借?！?/br>
    可能是吐過的原因，林清宜眼睛很紅，她抬頭看了鄭勤一眼。

    鄭勤不說話了，他單手扶著林清宜，“下午還能去么？”x

    林清宜：“想去。”

    鄭勤還是那樣的語氣，“去換件衣服，給你三分鐘?！?/br>
    ……

    齊歆站在門口，單手用柳葉筆畫畫。

    “借過?！绷膺^去了才注意到是齊歆，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他被懷里那團被子遮住了小半張臉，拇指艱難地在手機屏幕上點著什么。

    和柳衡印象里的不太一樣。

    “走了，發(fā)什么愣？”許培星從后面拽了他一把。

    柳衡很快回過神，順手幫許培星拎過行李箱。

    “粥粥。”

    齊歆轉頭，江愉辰離他還有段距離，“往左站一點?！?/br>
    許培星好笑道：“江愉辰你強迫癥么，站在哪里都要管？”

    “你真是來給齊歆當?shù)模俊?/br>
    本來沒什么的，但齊歆還沒上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江愉辰：“那邊風口?！?/br>
    齊歆：“嗷。”

    “你先上去占個座。”江愉辰剛想翻篇，裝作沒聽到許培星后半句話。

    但齊歆沒給他這個機會。

    “知道了，爹。”齊歆說完就跑。

    江愉辰：“……”

    大巴車還是之前那輛，齊歆上去的時候，鄭勤他們已經在了，只有柳衡旁邊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