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

    阿瑞斯舔完了自己的手，又湊近去舔之前被它吻的濡濕的唇角，壓在姜歲唇瓣上沙啞的說：“交、配。”

    別的話說不好，這兩個字倒是很順溜。

    姜歲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它，“你的腦子里除了□□還有什么？”

    阿瑞斯說：“你。”

    姜歲：“?！?/br>
    好，腦子里除了我和□□就空空如也了是吧，蠢魚。

    阿瑞斯纏上來繼續(xù)撒嬌，它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該怎么對付博士，如果博士第一次拒絕了，那第一百次的時候他可能就會因為覺得煩而放棄拒絕，那樣子就可以抱著博士做一些很過分的事情了。

    它把姜歲的脖子舔的黏黏糊糊，吻過鎖骨上紅色的小痣，忽然有人道：“……打擾一下，我還有點事沒說完……”

    阿瑞斯渾身緊繃，就像是打擾了進(jìn)食的野獸，原本纏著姜歲小腿的魚尾憤怒的拍打地面，發(fā)出凌厲的風(fēng)聲，神情恐怖道：“滾開！”

    艾莉森被它嚇了一跳，連忙說：“我只是、只是想要問問博士，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總部的人最遲應(yīng)該明后天就能趕到了，您到時候和他們一起離開也可以?！?/br>
    聽見離開，阿瑞斯立刻抱緊了姜歲，似乎要將他緊緊地勒進(jìn)骨血里才肯罷休，急切的去蹭姜歲的臉和脖頸，像是撒嬌的小貓，只是它一點都不小，還很大只，蹭的博士雪白軟嫩的肌膚紅了一大片。

    “不，走?！彼恼f：“這里，屬于，你?！?/br>
    姜歲抬眸，正對上山洞口陳見卿宛若一口古井的眼睛。

    在他認(rèn)為姜歲注意不到的角落里，他的所有偽裝都褪去了，露出性格里最偏執(zhí)卑劣的那一部分，一瞬間，姜歲有種極其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覺得自己似乎是看見了故人。

    但要仔細(xì)去想，卻又想不起來。

    就像是在夜空中微微閃爍的螢火蟲，忽明忽暗，等你伸手去抓的時候，它卻已經(jīng)飛走了。

    “……我跟你們一起走?！苯獨q說，“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航？”

    艾莉森松了口氣，她真怕博士色令智昏，為了人魚永遠(yuǎn)留在這個鬼地方，語氣都?xì)g快了幾分：“明天，我們準(zhǔn)備明天上午就出發(fā)，大概三天后就能到最近的港口?！?/br>
    姜歲嗯了聲，道：“知道了。”

    艾莉森便識趣的離開了，她不知道跟陳見卿和安瑟爾說了什么，兩人很快也一起離開，山洞又只剩下姜歲和阿瑞斯。

    “什么，為，要走？”阿瑞斯握著姜歲的手，非要將他的手塞進(jìn)自己的蹼爪之間，甚至還想去把連接手指的蹼撕裂，好跟他真正的十指相扣。

    “有些事需要查清?！苯獨q懶散的靠在阿瑞斯肩上，“跟我回伊拉塔耶看看嗎？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去了。”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阿瑞斯有些抵觸，“人，壞，魚，好?！?/br>
    姜歲：“別的魚不好說，但你肯定是條壞魚。還記得之前在礁石上我跟你說的話嗎?！?/br>
    他捧住阿瑞斯的臉，跟它額頭貼著額頭，道：“留在這里我會死的?！?/br>
    阿瑞斯連忙說：“回去?！?/br>
    “不會死，我們，一起?！?/br>
    “嗯?！苯獨q摸了摸它柔順的黑發(fā)，散漫道：“真乖?！?/br>
    阿瑞斯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jìn)尺，被姜歲夸一句，它就要立刻翹尾巴，抱著姜歲回到山洞，繼續(xù)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它最近尤其喜歡親吻姜歲的小腹，有時候姜歲都會錯覺，自己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魚卵，他嚴(yán)謹(jǐn)?shù)脑谀X子里回想自己所學(xué)的生物知識，第一，男人不能生孩子。第二，人類是胎生動物。

    所以，不可能有卵。

    但姜歲還是有些煩，推開阿瑞斯的腦袋，“都說了男人不會生孩子！”

    阿瑞斯很認(rèn)真：“可以，你，不一樣?！?/br>
    姜歲：“……”

    人魚的身體構(gòu)造和人類很不一樣，他有一半的人魚血脈，難道真的可以？！

    想起之前那次他腦袋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讓阿瑞斯趁機搞在了里面，姜歲面色陰沉捂著自己肚子：“不準(zhǔn)再碰我了！”

    阿瑞斯這時候又開始裝自己是沒有被人類知識污染過的蠢魚，不止要碰，還用魚尾去撥弄他的腿，那種又滑又涼的觸感讓姜歲覺得無比怪異，直到尾尖碰到了腿根，他輕哼一聲，抓住尾鰭道：“之前還藏著不給我看嗎？”

    “不嫌棄，你?！卑⑷鹚褂H昵的靠在他耳邊說，兩人呼吸交纏，姜歲能夠清楚看見它瞳孔里的自己。

    阿瑞斯看他的時候，總是很專注，好像除了他，眼睛里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姜歲垂眸，看見魚尾上的一道白痕，那是斷尾留下的痕跡，哪怕人魚的自愈能力很強大，這道痕跡卻依舊留著，看來是永遠(yuǎn)都不會好了。

    細(xì)白的手指緩緩撫過那道白痕，而后他低頭在上面吻了吻。

    阿瑞斯整條魚都繃緊了，眼睛里的暗紅色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像是沸騰的火山巖漿，要將一切都吞沒，就連喘息都粗重了很多。

    姜歲：“？”

    親個尾巴都能……等等。

    他想起之前請教過行為學(xué)專家，專家分析在人魚族群之中，下位者親吻上位者的尾尖是表示自己的臣服。

    他和阿瑞斯顯然不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關(guān)系，他親吻阿瑞斯的尾尖，表達(dá)的“臣服”只會另有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