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已經(jīng)擦干身體出來了，他裹著浴巾在新衣服里翻翻撿撿，找了兩件湊合當睡衣，阿瑞斯就在旁邊直勾勾的看著他換衣服，看著看著就想上手摸，被姜歲一巴掌打開了。

    換了衣服吃了感冒藥吹干頭發(fā)，姜歲覺得舒服了些，才指揮阿瑞斯拆包裹，它的指甲比刀可要鋒利多了，三兩下就拆出了里面的東西，姜歲照著說明書組裝，半小時后一個簡易的輪椅就裝好了。

    “你坐上去?！苯獨q說。

    阿瑞斯聽話的坐上去，姜歲推著它在房間里走了一圈，覺得還行，于是把輪椅放到墻角，坐在床上對阿瑞斯勾勾手指，阿瑞斯立刻湊上去，姜歲捏住它下巴道：“還能哭出來嗎？今天那顆珍珠換來的錢都已經(jīng)花完了?！?/br>
    如果要讓它殺人搶劫，阿瑞斯肯定二話不說，但要它流眼淚，就實在是太難了。

    它嘗試再次去想姜歲離開它的情景，但大腦有自我保護機制，根本就想不下去，只好企圖蒙混過關(guān)，拍拍姜歲的背，故作鎮(zhèn)定的說：“你，睡覺，我，搞錢?！?/br>
    這條魚的搞錢方法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不是殺人就是越貨，姜歲可不想去警察局領(lǐng)它，揪住它尾巴道：“別亂來?！?/br>
    阿瑞斯沉思，忽然動了動尾尖，道：“鱗片，值錢。”

    它說著就要去拔自己尾巴上的鱗片，姜歲皺眉抓住它的手，“禿了很丑。”

    聽見嫌棄它丑，阿瑞斯趕緊收回手，急躁道：“我，想辦法。”

    姜歲對它的葡萄干腦仁不抱希望，他抓著阿瑞斯的尾鰭，突然想到，如果心理上的難過不能讓阿瑞斯流眼淚，那生理上的呢？

    想到這里，姜歲翻身坐在阿瑞斯腰上，垂眸看著它：“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動?！?/br>
    阿瑞斯緊緊地盯著他，“什么，為？”

    姜歲手指彈琴般劃過它精壯的胸口，挑眉：“說了不許就是不許?！?/br>
    阿瑞斯腹直肌繃得很緊，姜歲按了按，硬邦邦的，手感很好，阿瑞斯額角青筋直冒，“不要……摸?！?/br>
    姜歲從善如流的停住手，阿瑞斯覺得像是驟然從云端跌入了谷底，反而更加空虛難受起來，喉嚨里發(fā)出低啞的嘶鳴，姜歲傾身，吻了吻它的喉結(jié)，“那就不摸了?！?/br>
    阿瑞斯卻又按住了他的手，委屈的道：“摸?！?/br>
    姜歲：“你要求怎么那么多?！?/br>
    阿瑞斯用長尾卷住他細瘦的腰，博士只穿了一件很寬松的t恤，這樣俯身的姿勢能夠從領(lǐng)口看見大片雪白肌膚，阿瑞斯眼睛發(fā)紅，暴躁的想要立刻撕開那件礙事的衣服，姜歲卻低聲道：“你要是敢撕，就一周都別想見我?！?/br>
    因為情緒波動極大而控制不住伸出來的指甲又被迫收了回去，阿瑞斯扶住他的腰，像是得不到撫慰的幼獸般撒嬌，可它那么大一只，能把姜歲全部蓋住，實在是讓人生不出什么可憐可愛的心思，只會覺得自己是被強大野獸盯上的、肥美的獵物。

    姜歲修長手指撐在阿瑞斯胸口，看它渾身冒出冷汗，低聲問：“難受嗎？”

    “嗯……”

    姜歲指尖劃過它眼角：“想哭嗎？”

    阿瑞斯：“……”

    “看來還不想。”姜歲嘆口氣，“你比我想的有毅力?！?/br>
    他將寬大的領(lǐng)口拉下肩膀，露出白皙微粉的脖頸，那顆鮮艷的紅痣漂亮的惹眼，阿瑞斯抬頭去吻他的痣，姜歲卻把它推開，自己俯身吻了吻阿瑞斯的心口。

    這一下阿瑞斯的反應(yīng)很大，整個身體都彈起來，想把姜歲壓住，姜歲卻說：“在我沒說你能動之前，不可以。”

    阿瑞斯痛苦煎熬的魚尾在床上反復(fù)拍打，卻又不敢忤逆姜歲的命令，眼睛里的暗紅色越來越多，快要忍不住了。

    姜歲偏頭問：“還是不想哭么？”

    阿瑞斯雙眼徹底變成了猩紅色，焦躁的不停重復(fù)他的名字，姜歲努力回想自己大學(xué)時候宿舍男生們盛情邀請他看的某些片子里的劇情，決定再嘗試嘗試，還沒想出個一二三四來，阿瑞斯已經(jīng)握緊了他的腰。

    ……阿瑞斯哭沒哭姜歲不知道，他自己是真的哭了。

    生理性的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姜歲決定明天沒錢吃飯的話就讓阿瑞斯去撿垃圾，反正它也熱愛撿海洋垃圾。

    最后怎么收場的姜歲不知道，他昏昏沉沉的好像漂浮在一片海里，一會兒是極熱，一會兒是極寒，沒有盡頭一般的折磨他，在這種磨人的痛苦中，他疲倦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阿瑞斯正趴在床邊看著他，姜歲想也沒想，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阿瑞斯習以為常，反而親了親他掌心，獻寶一般將什么東西放進了姜歲手里。

    姜歲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發(fā)現(xiàn)那是幾顆珍珠，不過形狀都不太規(guī)則，大小也不一致。

    “……”姜歲面無表情的想，為了這么幾顆珠子，他真是犧牲好大。

    姜歲摸了摸自己額頭，幸好沒發(fā)燒，身體也沒有什么不舒服，大概是臨睡前吃的藥發(fā)揮了作用……又或許是睡前運動發(fā)汗起了作用。

    洗漱過后，姜歲讓阿瑞斯坐在輪椅上，用毯子蓋住它的尾巴，又給它穿上寬松的衣服，戴上帽子捂得嚴嚴實實，仔細打量后覺得沒什么問題了，這才推著阿瑞斯出門。

    “哪里，去？”阿瑞斯仰頭問。

    姜歲：“帶你去街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