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挽起袖子看了看，確實，那些痕跡只是比下午的時候淡了點。

    “……都怪姜辭鏡那么兇。”姜歲怒道，“都說了讓他輕點了！”

    謝燕至喉結(jié)微微一滾，“他沒有準備藥？”

    “好像有?！苯獨q依稀記得自己昨晚瞥見了藥膏，他仰起臉，“你幫我涂嗎？”

    “……”謝燕至嗯了聲，“可以?！?/br>
    姜歲就去姜辭鏡的房間拿了藥膏，交給謝燕至，“好像是這個，你看看?！?/br>
    謝燕至看了說明書，“衣服脫了?！?/br>
    “不用了吧?！苯獨q對這四個字都要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

    “你擔心我對你做什么？”謝燕至抬起眼睫，露出深棕色的瞳孔，其中無波無瀾，“你這個樣子，我會對你做什么？”

    謝燕至說話還是比較算話的，姜歲猶豫了下，便脫了衣服，趴在床上，“那你快點?！?/br>
    “今晚姜辭鏡不會回來?！敝x燕至拆開藥膏，他看著少年痕跡斑駁的后背，光是看著都知道留下這些痕跡的人有多興奮，竭力控制后卻還是像公狗圈地盤那樣留下了數(shù)不盡的印痕。

    “你怎么知道？”姜歲偏頭問。

    “爸有意讓我給姜辭鏡分憂，最近我在接觸公司的事情?！敝x燕至擠出藥膏，慢慢抹到姜歲背上，因為涼，他的腰輕輕拱了一下，兩片蝴蝶骨更加明顯，真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蝶。

    姜歲不滿：“爸怎么沒跟我說過這事兒？”

    謝燕至：“你愿意去公司？”

    “……不愿意?！苯獨q道：“但爸怎么能厚此薄彼呢?！?/br>
    謝燕至給他翻了個身，看見有些地方都破皮了，微微一頓，“可能有點痛?！?/br>
    確實有點痛，姜歲皺起眉，決定三天都不要跟姜辭鏡說話。

    “那你會和姜辭鏡爭家產(chǎn)嗎？”姜歲好奇的問，他陪柳漁看了那么多豪門狗血劇，老大老二是必定會因為家產(chǎn)的分配而打的頭破血流，那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呢，謝燕至和姜辭鏡之間可沒什么感情。

    “如果……”說到這里，謝燕至卻又停住了，沒繼續(xù)說下去，“起碼爸媽還在的時候，不會?！?/br>
    姜歲其實無所謂，反正他兩誰贏了都對他沒影響，也懶得勸。

    他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謝燕至把藥膏收好，洗了手，回來的時候見姜歲又踢了被子，露出白生生的腿和一截腰肢，他圈住那截腳踝。

    這里曾經(jīng)戴過一個鈴鐺，那聲音很清脆，在他心里，響了整整一夜。

    如果爭贏了姜辭鏡，就可以獨占姜歲，即便是拼上性命，他也會跟姜辭鏡一較高下。

    可……

    謝燕至在熟睡的少年腳腕上一吻，給他蓋好被子。

    可這個沒心沒肝的人，不會因為他的勝利，而多分給他半個眼神。

    ……

    接下來的時間，姜歲很少看見元嶼，偶爾打電話，對方聲音也很疲憊，可見家產(chǎn)的爭奪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階段，沒了元嶼，姜歲在學校里有些無聊，只能跟謝燕至待一起玩兒，倒是和謝燕至的關(guān)系好了很多。

    中途宋寅還來找過姜歲一次，是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堵的他。

    宋寅說，他已經(jīng)和劉美玲離婚了，易慕被強制送進了精神病院，劉美玲則是被送回了安遠鎮(zhèn)自生自滅，并對姜歲痛苦陳情自己當年的情非得已，甚至當場拿出了遺囑，稱只要姜歲愿意認祖歸宗，宋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對此姜歲翻了個白眼，一句話沒說就坐上了車。

    宋寅還要糾纏，謝燕至擋住了他，聲音冷冷：“宋先生，他姓姜，請你自重?！?/br>
    “他是我兒子！”宋寅眼眶通紅，“他是我的血脈！”

    “他不是。”謝燕至扯了下唇角，“從你欺騙文禾開始，你就失去了做他父親的資格?！?/br>
    那之后姜歲沒再見過宋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回去后跟姜辭鏡吐槽了兩句。

    期末成績出來那天，姜歲和謝燕至面對面坐在書桌旁，緊張的不行，“你幫我看?！?/br>
    謝燕至拿過他手機，打開了班主任發(fā)來的成績單，姜歲觀察他的表情，然后發(fā)現(xiàn)謝燕至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姜歲：“？”

    “不是吧……我還是考的很差嗎？”姜歲不爽道：“可是我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

    “還可以?！敝x燕至說。

    “你別安慰我……”姜歲喃喃，“看來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

    謝燕至：“總分436，班級排名第四十六?！?/br>
    “我不是讀書的……”姜歲的喃喃自語既然而至，“你說我考了多少分？”

    “436?！敝x燕至道：“英語考的不錯，142。”

    姜歲湊過去看手機，忽然用力抱住謝燕至，“你太厲害了！”

    他之前總分可就剛好三位數(shù)！

    “是你自己厲害?！敝x燕至拍拍他的背，“如果上課的時候不開小差，你的進步會更大?！?/br>
    顯然班主任對姜歲的進步也是很滿意的，發(fā)來了好幾條鼓勵的消息，姜歲高興的繞著謝燕至走了好幾圈，謝燕至按住他腦袋，“你是小狗嗎，為什么喜歡圍著人轉(zhuǎn)圈圈?！?/br>
    “你這種第一毫無懸念的學霸根本不會懂我的心情。”姜歲撇嘴，他想到什么，把自己的成績單給元嶼發(fā)過去，學霸這里得不到成就感，那就從學渣那里獲得嘛。

    “我忽然想起，我每天給你補課，卻沒有任何酬勞?！敝x燕至坐在椅子上，撐著下頜說：“我好像免費勞動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