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個月……

    “我和你們講，”汪岐棠說，“這次幸虧聶阿姨推了我一把，和云開合作，確實是走對了路子?！?/br>
    “那個云開這么厲害？”孟青言問，“之前怎么自己沒殺出來？”

    “嗯。”汪岐棠點頭。

    “云開手里確實有技術(shù)，而且十分詳細，”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下，“我們的實驗組與其說是在開發(fā)新產(chǎn)品，不如說是在驗證云開的資料是否正確才對?！?/br>
    “??？”俞任之思考了一會兒，“這不是老天爺拿錢往你頭上砸嗎？”

    “不會是，”他說著說著突發(fā)奇想，“不會是云開幕后那個神秘大老板暗戀你吧？”

    “去你的?！甭勓裕翎男α艘宦?，“云開雖然有技術(shù)，但卻缺資金，恰好碰上新動力轉(zhuǎn)型，兩下就湊到了一起?！?/br>
    “真要說，”他笑，“也只能說是我運氣比較好?！?/br>
    “這個云開，幕后到底是誰在掌控啊？怎么神神秘秘的？”俞任之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忍不住感嘆一聲，“這人不簡單?。俊?/br>
    “那邊的保密工作確實做的好，”汪岐棠笑著搖了搖頭，“查不出來。”

    “嶼哥呢？”連汪岐棠都查不出來，孟青言也覺驚奇了，“聶阿姨沒提過業(yè)內(nèi)有什么特別的人物出現(xiàn)嗎？”

    “沒有?！鼻匾婜Q說，“除了云開橫空出世外，新能源產(chǎn)業(yè)的格局，暫時還沒有變動?！?/br>
    他說著含笑看向汪岐棠。

    “但三個月后就不一定了，新動力和云開，應(yīng)該可以聯(lián)手在業(yè)內(nèi)攪起一片風(fēng)云了。”

    簡而言之，新能源產(chǎn)業(yè)內(nèi)，某些具體的領(lǐng)域里，可能要大變天了。

    “不管對方是誰，但不可否認，他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秦見鶴很淡地笑了一下，“岐棠哥很幸運?！?/br>
    新餐廳的菜品口味不錯，俞任之讓人把大部分菜品都分了小份上來。

    大家邊吃邊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八點半鐘，秦見鶴率先抬腕看了看時間。

    “我該回去了?！彼f。

    “一起吧。”汪岐棠說，“我們?nèi)齻€去不渡喝上一杯，你確定現(xiàn)在就回家？”

    “嗯?！鼻匾婜Q點了點頭，在餐廳門口與他們分別，徑自上車往相反的方向駛?cè)ァ?/br>
    “唉，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對象不在家都能遠程遙控?！庇崛沃粗匾婜Q那輛車子的尾燈從前面轉(zhuǎn)彎消失不見，忍不住嘆了一聲。

    “嶼哥這樣不是挺好的？”孟青言說，“你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他之前對感情是很排斥的?！?/br>
    “??？”俞任之大驚，“有嗎？”

    他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以為，是他條件太好站得太高，世人都沒法入他眼了。”

    汪岐棠笑了一聲，抬手在俞任之腦袋上揉了一把：“你這樣想其實也沒問題?！?/br>
    “難不成是因為秦叔叔和聶阿姨離婚的事情？”俞任之后知后覺。

    “走啦?！泵锨嘌孕χ_車門，率先發(fā)動車子，揚長而去。

    *

    紐約時間，早上八點半鐘，葉知秋正在后臺忙碌著。

    一長串的化妝桌靠墻排成了圓弧狀，化妝師們正在緊鑼密鼓地為模特兒們上妝。

    葉知秋邊檢查衣架上一早就搭配好的服裝首飾，邊低聲向王茹和高揚講解著什么。

    兩人聽得聚精會神，高揚一雙眼睛里更是忍不住散發(fā)出崇拜的光芒來。

    孫朝陽看著那邊的情形，不覺隱隱有些后悔。

    “小孫。”有人叫他。

    孫朝陽忙回過神來，見是跟在周朗身邊的一個女設(shè)計師。

    “去幫我倒杯水?！睂Ψ秸f。

    周朗這邊的氛圍和葉知秋那邊的氛圍很不一樣。

    作為新人，沒人教孫朝陽任何東西不說，此刻因為人多，他更是被排擠在了外圍。

    就連想自己觀察學(xué)習(xí)都變成了奢望。

    原本無比期待的時裝周之行，現(xiàn)在只剩下了尷尬。

    這會兒，他甚至成為了這群人的跟班小嘍嘍，被使喚著端茶倒水。

    “哦，好的，王姐?！睂O朝陽麻木地應(yīng)了一聲，立刻往后臺臨時搭建的茶水間走去。

    經(jīng)過葉知秋身邊時，他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

    “模特們的換裝時間基本要控制在一分半鐘之內(nèi)，”他說，“dresser們都是專業(yè)的……”

    后面的聲音模糊了，孫朝陽聽不清楚。

    他站住腳步往回看，發(fā)現(xiàn)人家三個正頭抵著頭，沒有人注意到他。

    心底的失落如潮水般涌上來，孫朝陽進了茶水間，為那位姓王的設(shè)計師倒了杯溫水端過去。

    前臺燈光驀地亮了起來，化好妝的模特們已經(jīng)開始更換展服。

    “王姐?！睂O朝陽將水杯遞過去。

    “白水？”王設(shè)計眉頭一皺，“不是跟你說了要咖啡的嗎？”

    孫朝陽：“……”

    他看向離王設(shè)計最近的那位男設(shè)計師。

    他確定，之前王設(shè)計告訴他的確實是水，根本不是咖啡。

    本以為那位男設(shè)計師會幫他作證，沒想到對方只是嗤笑一聲：“都說了是咖啡了，還不快去換？”

    見孫朝陽轉(zhuǎn)身，他又揚聲，“幫我也帶一杯來?！?/br>
    這一聲喊得頗為響亮，引得高揚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

    對上高揚的眼神，孫朝陽更覺慚愧，他倉促地移開視線，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