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所以陳微微深吸一口氣,看著林葉認(rèn)真說道:“你如此污蔑神宮,現(xiàn)在我就有權(quán)力拿你。” 他又一次看了看林葉身上那一身都尉軍服,眼神仿佛在說你這都尉身份在上陽宮面前,什么都不是。 林葉:“你不動手,是想勸我去自首嗎?” 陳微微道:“我不動手,是因為在武館,我不想讓師父師娘不舒服?!?/br> 林葉:“你不拿我,又不勸我,那我可要勸你了?!?/br> 陳微微:“勸我放過你?” 林葉:“你家里那個院子因為我而被毀掉,你父親也差點出意外,他不得不躲出去,而且躲了好一陣?!?/br> 陳微微一拳打在林葉臉上。 林葉沒躲。 他看了陳微微一眼,這一眼,讓陳微微愣住,因為這一眼好像沒有那么讓他厭惡。 林葉:“我說過了我不是很會聊天,所以直接一些,有了更大的房子,我還給他置辦了門店,給他存了足夠的養(yǎng)老錢,我勸他不要再賣湯面,以后都可以好好休息。” 陳微微臉色又變了變。 林葉道:“他還是每天回那個家里去,每天都按時去街口出攤,你猜是為什么?” 陳微微扭過頭。 林葉:“猜到了?那我也不介意給你解釋一下,他是怕有個不孝子萬一哪天回家找不到他?!?/br> 說完林葉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這一拳讓你打,是因為你爹這一年跟我比跟你親近?!?/br> 陳微微猛的又把頭轉(zhuǎn)過來,拳頭也又一次握緊。 林葉道:“天水崖那般高遠(yuǎn)的地方,也沒教你心胸開闊?想贏我,想壓我,比比搶爹?。俊?/br> 沉穩(wěn)一拳打向林葉面門。 啪的一聲,他的拳頭被林葉擋住,那拳頭被林葉的手攥在半空。 林葉:“這一年我替你孝敬你爹了,下一年我還可以替你,我還挺喜歡孝敬他的。” 陳微微把拳頭抽回去,眼睛里的怒意好像已經(jīng)能變成真實的東西,格外銳利。 林葉:“以后少主動找我聊天,對你不好。” 說完邁步離開。 陳微微道:“你以后也不會好。” 林葉道:“我有你爹疼我?!?/br> 陳微微:“你找死!” 他腳下發(fā)力,身形如電一般追上林葉,一拳朝著林葉的后腦打過去,這一拳中已有光芒閃爍。 林葉回身,還是那樣張開手掌擋住這一拳。 啪的一聲,林葉胳膊上的衣服被颶風(fēng)掃過一樣,衣袖完全破碎,一條一條的往后飄。 林葉側(cè)頭看了看,皺眉:“還不是要你爹幫我縫?” 陳微微暴怒。 林葉松開手:“天水崖教人修行很好,可教人做人不夠好,教了尊師,沒教孝道?!?/br> 陳微微雙拳上光芒乍現(xiàn),身上的藍(lán)袍都鼓了起來,他是真的怒到了極致。 林葉卻走過去,拍了拍陳微微肩膀:“我再讓你猜一件事,我一直都在說他做的湯面不好吃,也一直在說如何讓湯面變得好吃,方法步驟用什么作料需什么火候都說過,他不改,你猜為什么?” 林葉轉(zhuǎn)身走了。 陳微微站在那,肩膀在劇烈顫抖,雙拳上的光芒忽明忽暗。 武館里,屋門口,嚴(yán)洗牛這五大三粗的漢子捂著自己心口,可沒捂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雷紅柳也一樣,捂著嚴(yán)洗牛另一邊胸口,那倆動一次手,她就忍不住攥緊一下,嚴(yán)洗牛就疼的一咧嘴。 最后陳微微雙拳上都有光芒閃爍,可林葉居然去拍他肩膀的時候,雷紅柳緊張的一把攥緊。 疼的嚴(yán)洗牛往后一縮,這一縮可倒好,沒攥住一大把胸脯rou,倒是攥了個頭。 疼的嚴(yán)洗牛腦門子上立刻就一層汗。 “我說不讓他去,他非去。” 嚴(yán)洗牛:“我是真的勸了,不是我的問題,是小葉子非要去,你松開手好不好,疼,奶頭疼?!?/br> 雷紅柳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松手:“沒壞吧?!?/br> 嚴(yán)洗牛:“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壞,其實還算扛捏。” 雷紅柳:“我知道。” 嚴(yán)洗牛:“我也知道啊?!?/br> 雷紅柳楞了一下,然后一把又攥住嚴(yán)洗牛胸口,嚴(yán)洗牛疼的臉都扭曲起來。 雷紅柳道:“小葉子也是……怎么勸不好,非要那么刺激陳微微?!?/br> 嚴(yán)洗牛:“那你打小葉子啊,你快松手,姑奶奶我求你了,疼?!?/br> 雷紅柳一轉(zhuǎn)身,另一只手也上去了,一把攥住另一邊。 現(xiàn)在好了,兩邊都疼。 雷紅柳嘆道:“我就怕他這下真讓陳微微記恨了,以后在契兵營里,小葉子會不會受氣?” 嚴(yán)洗牛扶著門框,不說話,也不求了,就忍著唄。 雷紅柳總算是把手松開,嚴(yán)洗牛立刻就蹲了下去,蹲在那嘟嘟囔囔的說道:“以后我一定要設(shè)計一件衣服,就專門保護這倆玩意?!?/br> 雷紅柳看著遠(yuǎn)處陳微微的背影,她又嘆了口氣,一彎腰在嚴(yán)洗牛肩膀上坐下來。 “但愿他聽勸,回去看看他爹,我和你勸過,他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小葉子這般勸法……可能有用吧?!?/br> 剛說完,就看到遠(yuǎn)處林葉撒丫子又跑回來了,在陳微微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像是一陣風(fēng),把陳微微都搞的很迷茫。 然后,那輛粉嫩粉嫩的馬車就出現(xiàn)在街口,車上的招搖鈴聲是那么悅耳。 可在林葉聽來,那就和催命的魔音沒有什么區(qū)別。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么事,只是小姨逼著他去尚武院,他不去,小姨就說給他兩個選擇。 要么去尚武院,要么去青樓,她找個當(dāng)紅的姑娘陪酒。 嚴(yán)洗牛說這種事弟子為難,做師父的就當(dāng)出頭,就當(dāng)義不容辭,他嚴(yán)洗牛的弟子,他不護著誰護著。 他有些時候是真的會莫名其妙的勇敢,還帶著一絲絲愚蠢。 那天他可比今天慘,那天他也不是兩邊疼,他是從頭到腳都疼,被雷紅柳摔了七個大背跨。 馬車?yán)飩鞒鐾匕显葡朴戚p飄飄的聲音。 “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嗎?” 林葉腳步一停,站在路邊俯身:“小姨好,小姨吉祥。” 不遠(yuǎn)處的陳微微這次是真的驚著了,那個桀驁且欠的家伙,居然還會有如此嘴臉? 可他也只能是在路邊俯身行禮:“見過郡主?!?/br> 拓跋云溪往車外看了看,笑:“這個小伙兒也很標(biāo)志啊?!?/br> 陳微微的頭低的更深了。 拓跋云溪下車,林葉往一側(cè)挪了挪。 拓跋云溪手緩緩抬起來,然后做了一個往上的動作。 她說:“你再桀驁一些,再有性格一些,你都已是都尉大人,該有氣場才對?!?/br> 林葉低頭。 拓跋云溪走到雷紅柳身邊,摟著雷紅柳肩膀:“姐,你這徒弟最近是不是有點飄?” 雷紅柳:“倒也……還好?!?/br> 拓跋云溪問:“你這男人最近是不是也有點飄?” 雷紅柳:“這個倒是?!?/br> 嚴(yán)洗牛:“來了啊,再會?!?/br> 他轉(zhuǎn)身跑了,回頭給了林葉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拓跋云溪看向林葉:“都尉大人,喜歡在那站著嗎?” 林葉邁步:“這就進門了?!?/br> 拓跋云溪道:“我聽聞,你在契兵營里可冷傲了,士兵們都怕你,覺得你無情,嚴(yán)苛,臉又臭,暗地里說你是林閻王,有這事?” 林葉:“我去給小姨泡茶?!?/br> 拓跋云溪:“去屋里朝著墻站好,不讓你動你就一直看墻。” 林葉想著,什么都不怪,就是命該如此。 拓跋云溪進屋,拉著雷紅柳的手:“我讓他去尚武院,他不肯去,你是他師娘,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雷紅柳:“說的好像我很能做主似的,你要點臉行不行?” 拓跋云溪嘿嘿笑:“我怎么也得和你商量一下?!?/br> 雷紅柳:“那我若也不愿意讓他去呢?” 拓跋云溪:“那就是商量不通,商量不通和沒商量過是兩回事,但結(jié)局是一回事?!?/br> 雷紅柳:“我謝謝你?!?/br> 拓跋云溪嘿嘿笑:“我來時路過芬芳齋,帶了些好東西給你,新到的胭脂,還有珠粉,我還挑了一對墜子。” 雷紅柳啪的一聲拍了桌子。 “你怎么能這樣!” 林葉回頭看過去,覺得他師娘此時此刻真?zhèn)グ?,師娘勇起來,師父那算個什么!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