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傘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林葉也是。 錢爺站在年輕人背后,身邊有無數細密的浮塵,他手往前一推,那些浮塵就將年輕人包圍起來。 “你比他晚到了兩刻之久,為何還能在墻外看到他?” 錢爺手一握。 那些浮塵,迅速的撲了上去,像是無窮無盡的飛蟲,將年輕人包裹起來。 第188章 一模一樣的 錢爺的手往下壓了壓,那黑色粉末隨即爬蟲一樣往下卷動,露出來那年輕人的臉。 錢爺走到這人面前,仔細看了看,在這張臉上看到了兇狠。 哪怕已經被徹底控制,這個年輕人的眼睛里,依然沒有絲毫懼意。 像是一頭剛剛才成年的獵豹,眼神里除了兇厲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你的弓很好?!?/br> 錢爺伸手把那把弓拿過來,黑色粉末包裹之下,年輕人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錢爺仔細看了看:“弓九,破曉?!?/br> 這四個字,倒是讓年輕人的眼睛里出現了一抹變化。 林葉縱掠上來,落在錢爺身邊,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錢爺把那張弓遞給林葉:“天下名弓,這是進了前十的上品,名為破曉?!?/br> 林葉也不客氣,接過來:“回頭給子奈熔了。” 這句話,讓那年輕人的眼睛驟然睜大,眼神更加兇厲了。 如果是個正常人,大概都不會有這種想法,這弓不管是材質還是用處,都比子奈那根特別棒要好的多。 可在林葉看來,一切子奈不喜歡的東西,品質再高,當然也比不上子奈喜歡的特別棒。 錢爺道:“你要殺了他?” 林葉搖頭:“我不殺?!?/br> 錢爺嗯了一聲,他又看了看那張弓,就是用這個東西,在三里外兩箭偷襲拓跋云溪,差一點兒就要了她的命。 說實話,錢爺對于這張弓的命運,還是略微有些心疼,他又沒病,有病的是林葉。 這可是弓九。 “帶走吧?!?/br> 錢爺道:“讓你那小姨也看看,是誰傷了她?!?/br> 林葉道:“好?!?/br> 錢爺問:“你是從邢朝云那問到我所在的?” 林葉點頭:“是的?!?/br> 錢爺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帶這個人走,我去看看。” 林葉:“我來之前,讓他暫時離開住處。” 錢爺道:“那是個犟種?!?/br> 林葉稍稍遲疑了一下,一把抓了那年輕人,提著人跟上錢爺。 一刻之后,他們看到了那具被一箭洞穿了的尸體。 錢爺站在尸體旁邊,沉默著,也看不出他臉色上有什么變化,可林葉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悲愴。 “罷了?!?/br> 良久后,錢爺一擺手:“你帶他走吧?!?/br> 說完后俯身要把邢朝云的尸體抱起來,林葉卻道:“錢爺,你殺了他吧?!?/br> 錢爺回頭看了林葉一眼,搖頭:“我已經不是你這個年紀了,所有悲喜,都沒那么在意?!?/br> 他抱起尸體后,看了那年輕人一眼:“況且,我殺了他,只死他一個,他落在拓跋烈手里,那就不只是死他一個了。” 說完后,錢爺抱著尸體掠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北野王府。 林葉站在拓跋云溪的閨房外邊,站的筆直,像是被老師叫到門口去罰站的小孩子。 拓跋云溪看不到他此時的樣子,但她就是知道他此時會是個什么樣子。 “不進來?” 拓跋云溪問。 林葉道:“不進了,等小姨好了,再見小姨?!?/br> 拓跋云溪輕輕嘆了口氣:“你是因為知道我傷在胸口,所以不進來?” 林葉沒回答。 拓跋云溪忍不住罵了一聲:“白癡?!?/br> 傷在胸口,難道就得露著? 門外的那個木頭疙瘩還是沒有說話,這讓拓跋云溪氣都不想氣了。 她說:“是不是抓不到傷了我的人,你也不會來這里?” 林葉:“知道小姨傷勢,所以……” 拓跋云溪:“知道我傷勢不致死,所以就不急著來見我,若我死了,你急著見我有用?” 林葉怔住。 拓跋云溪:“滾進來。” 林葉:“是……小姨?!?/br> 他低著頭進門,不敢往里邊看,可實際上,他進來的是客廳。 他以為一進門就是閨房,沒料到這是個大套間,外邊是書房和客廳,里邊才是睡房。 兩個侍女扶著拓跋云溪從里屋出來,她一看到林葉,就更氣了。 這個蠢貨,竟然先去給她報仇,而不是先過來探望。 天下的木頭疙瘩有千千萬,可哪塊木頭疙瘩沒有彎彎繞?偏偏就這塊木頭疙瘩是又硬又直。 拓跋云溪想罵兩句。 可看到林葉那臉色后,也就罵不出口了。 這個家伙去了冬泊一陣子,回來后,膚色都黑了些。 或許從進城得知她受傷后,到現在,兩天兩夜都沒有睡過,所以眼圈也有些發(fā)黑。 拓跋云溪吩咐道:“去給他弄一碗羹來。” 侍女剛要去,林葉連忙道:“不用弄羹湯。” 拓跋云溪瞪著他:“知你有那潔癖的毛病,可你是連我這的東西都覺得不干凈?” 林葉連忙道:“不是?!?/br> 拓跋云溪:“不是,為何不要?” 林葉:“羹湯不解餓,有沒有包子,最好是rou的,沒有包子饅頭也行,湯湯水水,著實沒用?!?/br> 拓跋云溪就那么瞪著他,然后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王府另外一邊。 拓跋烈看著面前這被綁在柱子上的年輕人,在他面前,這年輕人眼神里依然沒有懼意。 拓跋烈問:“那兩箭是你射的?” 年輕人不回答。 拓跋烈道:“你不說,我替你說,那兩箭不可能是你射的,哪怕你這次用的是弓九?!?/br> 年輕人立刻抬頭看向拓跋烈,又迅速的把視線挪開。 拓跋烈道:“有人希望我以為那兩箭就是你射的,有人希望你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br> 年輕人眼神也變了,只是很快,一閃即逝。 拓跋烈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說:“年輕人,容易被騙,他們是不是告訴你,今夜要殺的人不難對付,所以你一個人就能輕松解決?你信了,又自負,所以你沒有后援,順理成章的被抓住。” 年輕人還是不說話,可是牙已經咬的有些緊了。 拓跋烈道:“我也從年少時候走過,那時候,若有人夸我一句能干,我也會很開心,更急于表現自己,更希望得到認可?!?/br> 他停頓了一下,示意手下:“給他松綁。” 兩個手下上前,竟是真的把那年輕人就這樣給放開了。 在脫身的那一瞬間,年輕人腳下一點,朝著拓跋烈沖過來。 拓跋烈抬眼看了看他,撲通一聲,年輕人就跪倒在拓跋烈面前。 拓跋烈左手依然端著茶杯,右手依然拿著杯蓋,在年輕人沖過來的時候,他唯一的動作,也就是抬眼看了看。 年輕人跪在拓跋烈身前,連腰都直不起來,像是有萬鈞重物壓在他后背上。 拓跋烈一邊用杯蓋撥弄著茶葉一邊說道:“年輕的時候什么都好,心里也純粹?!?/br> 他說:“你到現在為止,也覺得自己被抓住,只是一個意外,是你自己不夠小心?!?/br> “你還覺得,我現在說的,無非是想套你話,你只要咬緊牙關不說,甚至求死,便是成全了你的氣節(jié)?!?/br> 拓跋烈把茶杯放在一邊,往前壓了壓身子,俯瞰著跪在面前的年輕人。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