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谷先生:“正是因為他知道?!?/br> 谷先生看著林葉的眼睛問:“如果一面是你的親弟弟,還有你很信任的宦官,另外一個是手握兵權(quán)的大將軍,你信誰?” 林葉心里一震。 谷先生道:“就算陛下真的會當(dāng)時就處置了謝拂曉,會殺謝拂曉全家嗎?劉疾弓四個兒子都在怯莽軍中,他難道就不為他四個兒子考慮一下?” 林葉深深吸了口氣。 谷先生道:“所以,這事多半和冬泊人有關(guān),只是為何冬泊國君又拼死去救,說不通,大概是他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 林葉問:“你會良心發(fā)現(xiàn)嗎?” 谷先生連忙道:“我自然會,現(xiàn)在我和你說這些,正是因為我良心發(fā)現(xiàn),所以念在這些,你……” 不等他說完。 林葉問:“若你真的有良心,謝拂曉讓你離開怯莽軍的時候,你應(yīng)該會想辦法提醒大將軍一聲?!?/br> “如果你的良心還能影響你哪怕只有那么一點,怯莽軍上下一萬多將士,也不會慘死在冬泊?!?/br> 谷先生聽到這些話,臉色猛的變了,才剛剛恢復(fù)些血色,此時又慘白如紙。 林葉道:“我再最后給你一個機會,除了已死的謝拂曉和那閹人之外,還有誰?!?/br> 谷先生立刻說道:“萬蒼策!” 他急切道:“當(dāng)時此人也在怯莽軍中,而且他應(yīng)該就是陛下安排盯著謝拂曉的人,可他一定也和謝拂曉勾結(jié)了?!?/br> 林葉問:“此人現(xiàn)在何處?” 谷先生道:“他,她是當(dāng)今左相萬域樓的兒子,如今應(yīng)該在湛州?!?/br> 林葉問:“還有么?” 谷先生道:“沒有了,我確實只知道這么多,你不要殺我,你說過再給我一次機會?!?/br> 林葉點頭:“我說過?!?/br> 然后他一把掐住谷先生的脖子,谷先生很快就因為窒息,眼睛都開始往外凸起。 不久之后,林葉松開手,尸體落在地上。 林葉低頭看了一眼。 “我說過再給你一次機會,是給你留全尸的機會?!?/br> 第237章 脫控 林葉一直都覺得,當(dāng)初怯莽軍被陷害的事必然會更復(fù)雜,谷先生的話證實了這個猜測。 林葉在云州城里輕而易舉的殺掉最后一個叛徒,那時候林葉并沒有什么歡喜。 因為他覺得太簡單了,哪怕他用的是最笨的法子,逐一排除,所以耗時頗多,可他覺得還是太簡單了。 從這個挖地洞的院子離開,林葉看了看東方的天空,那淡淡的白色,像是即將到來的真相。 林葉在天亮之前回到客棧,盤膝坐在床上呼吸吐納。 以他那變態(tài)的修行方法,他身體恢復(fù)起來速度奇快。 別人需要一夜飽睡才能恢復(fù)的精神,他可能呼吸吐納半個時辰就能恢復(fù)過來。 哪怕就算消耗掉不少力量,有一個時辰的休息,差不多也能恢復(fù)。 進仙唐城的時候,他說自己是來游玩的,如果他整日在客棧里不出去,當(dāng)然會被人懷疑。 尤其是,他應(yīng)該進城之后就去找一個人。 所以林葉在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后,洗漱更衣,往外看了看,天色竟是有些變了。 回來之前東方才剛泛白,林葉想著,今天又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好天氣。 可休息了一個時辰后,天空灰蒙蒙的,似乎下一息雨點就能落下來。 挺好,最起碼林葉可以合理的拿上他的大傘。 走在仙唐城的大街上,感受著這完全不同的風(fēng)土人情,心神愉悅,也是一種享受。 那么多人喜歡遠行,就是因為可以感受不一樣的美景,不一樣的風(fēng)俗。 林葉隨便找了一家小館子,問店家最具冬泊特色的早點是什么。 店家說,那當(dāng)然是羊rou湯和吊饃,還有辣糊糊,千層餅。 林葉想著,若是子奈跟著來就好了,也能嘗嘗這仙唐城里特色的小吃。 在他心中,如果是有好事的時候,比如吃喝玩樂,當(dāng)然是子奈跟著最好。 若是有點危險,那當(dāng)然是子奈不在才好,所以這就顯得矛盾了些。 他總不能在這吃早飯的時候,子奈跟著,吃完早飯去打架的時候,子奈又回去了。 “店家?!?/br> 林葉看向那忙活著的中年男人,問道:“仙唐城里,有沒有一家叫凝酥樓的地方?!?/br> 中年漢子聽到這個名字,眼睛里立刻出現(xiàn)了一些笑意。 “公子是外鄉(xiāng)來的?凝酥樓在仙唐城里的名氣可大了,公子出門往右走,走上個三里左右,就能看到畫舫和連橋,那就是凝酥樓所在?!?/br> 林葉道了聲謝。 玉羽成匆讓他去見的那個姑娘,就在凝酥樓里,名字叫虞青歡。 林葉咬了一口吊饃,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這吊饃的形狀看起來和饅頭差不多,在吊爐里烤的金黃,外表酥脆,咬一口,里邊是口感很奇怪也很香的rou餡。 這rou餡像是和什么軟糯的東西糅合在一起了,沒有什么湯汁,可那香味又極濃郁。 最讓人覺得新奇的便是那烤的金黃的外皮,看起來應(yīng)是焦脆,結(jié)果是酥,入口之后無需怎么咀嚼,很快就能和rou餡融為一體。 再配上一口奶白色的羊湯,那股香氣好像從嘴里直接沖上了腦袋一樣。 也是餓了,林葉這般挑剔的人,原本吃的又不算多,這一餐飯竟是吃了平時兩頓的量。 林葉結(jié)算了飯錢,出門的時候,外邊已經(jīng)飄著濛濛細雨。 說是雨,更像是霧氣,若是撐傘顯得有些大題小做,不撐傘很快又會被打濕衣衫。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林葉舉著黑傘往前走著,他想著傳聞中的江南水鄉(xiāng),應(yīng)就是這般氣象。 不知不覺間,街上只剩下林葉一個,兩側(cè)店鋪的屋檐下,倒是有不少人避雨。 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踩著水聲走二三里,便看到了那店家說的畫舫和連橋。 林葉以為,畫舫是一條船,連橋是一座棧橋,透過細雨綿綿看過去才知道,那是一片建筑。 畫舫樓是造的像一條大船,樓體都在水中,而連橋是一座拱橋,一頭連著畫舫一頭連著岸邊,從連橋走過去,能直接進凝酥樓的主樓。 畫舫是凝酥樓的標(biāo)志,可那樣的建筑,規(guī)模不可能太大,真正的凝酥樓是在連橋另外一側(cè)。 連橋造的很巧妙,直接能進主樓的二樓,連橋下是人走的街道,主樓一樓的樓門,也在連橋下。 此時連橋兩側(cè)水流落下,宛若珠簾,從下邊進凝酥樓的主樓,就像是先走過一個水簾洞。 林葉走到河邊停下,距離連橋大概十幾丈遠。 他撐著傘,往凝酥樓那邊看了一會兒,能看到樓上有屋子開著窗。 窗口里邊有穿著清涼,姿態(tài)慵懶的女子,斜靠在那,伸出纖纖玉手去接窗外的細雨。 林葉又轉(zhuǎn)頭往畫舫那邊看,畫舫樓上,也有窗子開著,也有女子倚窗觀景。 林葉在河邊站了大概一刻左右,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進凝酥樓,因為不合理,這一大早的就往青樓里鉆,昨夜為何不去? 當(dāng)然,合理不合理并非林葉不進去的唯一緣故,還因為林葉孤身一人,怕進去了,就會被連皮帶rou的吃了。 他沿著河邊往前走,細雨微涼,鼻子里吸進來的空氣都讓人那么舒服。 走了大概又有二三里遠的時候,河道里傳來輕輕的水聲。 一艘花船追上林葉,這船看起來能有五丈左右長度,雖比起剛才見的那畫舫小了不少,可也是樓船。 坐在樓船二層窗口的那妙齡女子,雙手放在窗臺,她的臉在雙臂上。 這般趴著,又是慵懶,又是清純,偏偏還有幾分不俗不魅的誘惑。 “公子,為何過門不入?” 林葉駐足,他轉(zhuǎn)身看了看。 河道很低,所以這樓船的二層窗口位置,正好與林葉差不多齊平。 那嬌柔的女子趴在窗口看著林葉,眼神平視,四目相對。 一個是錦衣長衫的俊朗公子,一個是溫柔如水的嬌柔姑娘,還是在這細雨綿綿中相見,又有點深情對望的意思,這畫面該多美? 她問林葉,公子為何過門不入,林葉若說一清早怕擾了姑娘休息,那這就是一段佳話的開始。 林葉問:“生意不好?” 女子一愣。 林葉見她不說話,點了點頭:“看來是,一大早就追著人做生意?!?/br> 說完他撐著傘繼續(xù)往前走。 樓船也還在往前飄,可是那女子好像一時之間,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話了。 片刻后,她問林葉:“雨水不大,濕氣重,也氣寒,公子要不要到船上來避避雨?” 林葉聽完她的話,看了看她那清涼的衣著,只一件輕紗披在肩膀上。 林葉倒是沒說什么,可眼神就足夠了,似乎是在說那女子,你的話與放屁無異。 “公子,我這里有好茶。” 女子柔聲道:“足可暖暖身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