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躺著吧?!?/br> 拓跋云溪起身離開,她出去后,子奈就飛一樣的跑了回來。 “哥,你還疼不疼?” “不疼,甚至還想再吃一碗面條?!?/br> “那我去給你煮?” “不要不要,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分清,大人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只是在吹牛?!?/br> 子奈:“那你,還想要什么?喝水不喝?” 林葉道:“什么都不要,你去陪師娘他們,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子奈嗯了一聲,伸手在林葉額頭上碰了碰,確定林葉沒有發(fā)燒后,看起來她稍微松了口氣。 拓跋云溪回到北野王府的時候,拓跋烈正在他的書房里擦刀。 那是他當(dāng)年征戰(zhàn)時候的佩刀,算算看,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有用過了。 大戰(zhàn)之后,得來十幾年的太平,大將軍的刀成了擺設(shè),可對于百姓們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林葉怎么樣?” 拓跋烈見meimei回來,隨口問了一聲。 拓跋云溪道:“還好,就是得修養(yǎng)一陣子?!?/br> 拓跋烈:“他居然能殺的了王蓮,實力進(jìn)境速度之快,我也得對他刮目相看?!?/br> 拓跋云溪:“不是他殺的?!?/br> 拓跋烈抬頭看向拓跋云溪:“不是他?” 拓跋云溪看了看拓跋烈手里的刀:“是不是你?” 拓跋烈把刀遞過去:“那你聞聞,我這刀上有血腥氣么?!?/br> 拓跋云溪沒接刀,走到一邊坐下來:“這云州城里所有的高手,就算我不知道誰有這般實力,你應(yīng)該知道?!?/br> 拓跋烈點頭:“我知道,只有一個。” 拓跋云溪:“誰?” 拓跋烈:“我?!?/br> 拓跋云溪瞪了她哥一眼。 拓跋烈若說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因為她哥從來都沒有騙過她,一次都沒有。 “想不出了。” 拓跋烈道:“王蓮是至少武岳境三芒的高手,或許早已突破到了四芒,在這云州城里,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那么輕易的殺了他?!?/br> 他把刀收入刀鞘,掛回墻上。 “云州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復(fù)雜了……連我都覺得有些陌生?!?/br> 拓跋烈一邊說著一邊坐下。 “林葉攪亂了御凌衛(wèi)的計劃,可這事傳到歌陵后,天子必然會勃然大怒?!?/br> 他說:“死了一個王蓮,天子不會心疼,也不會生氣,他生氣的是計劃失敗了?!?/br> 拓跋云溪問:“要不要,去一趟天水崖?” 拓跋烈道:“連我都覺得頭疼,天水崖那個艾悠悠又能有什么辦法,他的道行,還沒到能左右時局的地步?!?/br> 拓跋云溪問:“你推測,天子會怎么辦?” 拓跋烈道:“還能怎么辦,繼續(xù)派人來唄,御凌衛(wèi)做事從來都不會只留一手準(zhǔn)備?!?/br> 他看向拓跋云溪:“林葉壞了他們一個計劃,他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若都沒有了……” 他停頓片刻后,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還能在天子授意之下,直接撕破臉,不必勞神費力的去準(zhǔn)備什么證據(jù)了?!?/br> 拓跋云溪說:“我不希望小鴨蛋出事?!?/br> 拓跋烈:“你怎么不擔(dān)心我出事不出事?” 拓跋云溪:“如果我到了擔(dān)心你的時候,你大概早已把我送走了吧,我一時還在云州,就說明你還沒頭疼到毫無辦法。” 拓跋烈:“小狐貍。” 拓跋云溪:“大狐貍!” 拓跋烈笑了笑,起身道:“王蓮在御凌衛(wèi)中的實力,所有指揮使中,他最弱?!?/br> “如果天子真的生氣了,不再調(diào)派什么指揮使來,讓那個鎮(zhèn)撫使親自來……” 他看向拓跋云溪:“我就只能先把你送走了,大不了,再加上一個你那朋友小鴨蛋,但她父親,我也無能為力。” 因為這句話,拓跋云溪心里出現(xiàn)了一層烏云。 這么多年來,她哥只要還在云州城,她就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 第一次,她心里的烏云都濃重到,遮住了光。 “不用怕?!?/br> 拓跋烈道:“我和天子斗了十幾年,他要想贏的不體面,早就贏了,但他要想贏的稍稍體面些,我又不會那么容易輸?!?/br> 他看向窗外。 “天子啊,他贏誰都可以不體面,比如他的親弟弟們,可唯獨贏我,他必須體面?!?/br> 拓跋烈笑了笑:“相信你哥,你哥沒那么容易低頭認(rèn)輸?!?/br> 天子要的體面,是因為拓跋烈的功勞在那,沒有拓跋烈,就沒有天子的天子位。 他說:“大不了,我雙手一攤不玩了,帶著你直接去歌陵見天子,說我?guī)П哿耍幌霂Я?,歌陵那邊,還是得有咱家好大一片莊園?!?/br> 可是。 他是拓跋烈啊,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兵權(quán)呢,沒了兵權(quán)的他,回到歌陵去,肯定會有一大片莊園…… 可天知道,哪天那莊園就變成了陵園。 第265章 那一刀 北野王府。 拓跋烈蹲下來掀開蓋著尸體的白布,當(dāng)他看到尸體的那一刻,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 “刀?!?/br> 他自言自語了一個字。 幾名親信手下站在他身后,看著這被切成兩片的尸體,每個人臉色都有些震驚。 大將軍說是刀,那就一定是刀。 普天之下,大概也不會再有人比大將軍更懂得用刀。 拓跋烈伸手要過來一副手套戴好,讓人又找來一把鐵鑷子,將內(nèi)臟撥開看了看。 然后他又伸手要過來一把短刀,將尸體心口位置刨開,看了看心臟。 “一刀,萬千刀?!?/br> 拓跋烈起身,把手套隨手扔了。 內(nèi)臟上,尤其是心臟位置,千瘡百孔。 就算是這一刀沒有把王蓮劈開,王蓮也還是必死無疑。 刀氣侵入了王蓮身體,心臟上至少有上百處細(xì)小的刀口,密密麻麻。 那樣子,大概就像是火爆腰花之前,在腰子上片的花刀。 這一刀在劈中王蓮的時候,刀氣就開始散入王蓮軀體之中。 拓跋烈擺了擺手:“把尸體處理好,不要留下什么痕跡,這事需小心應(yīng)付。” 手下人隨即答應(yīng)一聲,親兵上前將王蓮的尸體兜了出去。 “大將軍。” 一名手下問道:“王蓮至少是武岳境三芒的實力,那殺他的人……” 拓跋烈道:“不好說,有的人天賦異稟,一生只練一刀,或許他境界不如王蓮,但只要給他先出手的機(jī)會,王蓮必死?!?/br> 那手下試探著又問了一句:“會不會,就是林葉?” 拓跋烈看向那邊正在處理尸體的人,微微搖頭。 “看到那一片斷臂了嗎,那一片不是別人傷的王蓮,而是王蓮自己切下來的?!?/br> “那處傷口看起來,和劈開王蓮的刀氣相差甚遠(yuǎn),不可能是林葉?!?/br> 手下人點了點頭。 “可是……” 拓跋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是什么時候,林葉能劈出那樣一刀了?!?/br> 他回頭看向手下:“你現(xiàn)在就趕去林滿亭城見成郡王,把這邊的事如實相告。” 手下人俯身:“屬下馬上就去?!?/br> 拓跋烈走到一邊,有親兵端過來水盆,他仔細(xì)的洗了手。 云州城忽然就變得復(fù)雜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做好更大的準(zhǔn)備了。 與此同時,林葉家中。 一輛馬車在林葉家門口停下來,看那馬車的顏色和標(biāo)徽,立刻就能知道這是從何處來的。 一襲紅袍的聶無羈從馬車上下來,他進(jìn)門之前等了一會兒,想著那個叫小寒的狗兒,好歹也會歡迎自己一下才對。 可他等了個空氣。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