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jié)
“你好大的膽子!” 陸綱一聲怒斥。 門外的御凌衛(wèi),立刻推門進來,一個個手已經(jīng)按住了刀柄。 丁北根放在桌子上的,竟是婁樊鏡臺處的令牌。 婁樊鏡臺處,大概的地位,就與大玉的御凌衛(wèi)相差無幾。 對于陸綱的暴怒和釋放出來的殺氣,丁北根倒是從容。 “鎮(zhèn)撫使大人,我今日既然來了,就沒想過會活著回去?!?/br> 他看向陸綱語氣平靜的說道:“鎮(zhèn)撫使大人終究要殺我,那不如聽我把話說完再殺不遲?!?/br> 他笑了笑后說道:“我很清楚鎮(zhèn)撫使大人現(xiàn)在的處境,大概是……將死之人了吧。” 陸綱皺著眉,卻沒有接話,也沒有阻止丁北根繼續(xù)說下去。 丁北根見陸綱如此反應(yīng),知道自己機會到了。 他上前一步,語氣誠懇起來。 “鎮(zhèn)撫使大人為玉天子做事,可以說鞠躬盡瘁,玉天子讓大人做什么大人就做什么,那些又丑又臟的事,都是大人為天子暗中辦好?!?/br> “可是現(xiàn)在,天子似乎不希望大人還活著了,也不希望大人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御凌衛(wèi)還存在。” 丁北根道:“我來,是代表婁樊帝國大皇帝陛下來,是向鎮(zhèn)撫使大人示好?!?/br> “我不妨把話說的直接一些,鎮(zhèn)撫使大人此時還愚忠于玉天子,必死無疑?!?/br> “可鎮(zhèn)撫使大人若能成為婁樊帝國的人,大人可得的權(quán)勢地位,必將遠超一個區(qū)區(qū)的鎮(zhèn)撫使。” “我婁樊帝國,終將南下,滅大玉,也終將成功,到時候,鎮(zhèn)撫使大人封王也不是什么難事?!?/br> 陸綱聽到這點了點頭:“這我信,以我的身份,以我所知的秘密,婁樊要南下得我相助,可多半數(shù)成算。” 聽到這話,丁北根更加開心起來。 他笑著說道:“只要鎮(zhèn)撫使大人開出條件,大帝無不應(yīng)允?!?/br> 陸綱道:“婁樊大帝,真的什么條件都會答應(yīng)我?” 丁北根點頭:“無不應(yīng)允。” 陸綱長出一口氣,起身走到丁北根面前:“我其實,還真的有一個條件,若婁樊大帝能答應(yīng),我投婁樊也不是什么難事,且,我至此一個條件,絕對不會再多一條?!?/br> 丁北根立刻問道:“鎮(zhèn)撫使大人是什么條件?” 陸綱:“我做婁樊大帝?!?/br> 丁北根一怔,眼神都亂了一下。 陸綱道:“只要婁樊讓我做皇帝,我反了這大玉又何妨?” 丁北根道:“鎮(zhèn)撫使大人,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不覺得過分?” “哈哈哈哈?!?/br> 陸綱大笑道:“你一個婁樊諜子,跑到我御凌衛(wèi)來做說客,你不覺得過分?” 他在丁北根的肩膀上拍了拍:“我陸綱是陛下的一條狗,這輩子,吃了許多陛下賞賜的rou骨頭,有的狗吃不到rou骨頭就會朝著主人狂吠,可陸綱不會,陸綱再怎么是狗,也是一條忠犬?!?/br>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的御凌衛(wèi)隨即上前。 “陸綱享過榮華富貴了,縱然要死,也是陛下殺我,你們婁樊人還排不上,也沒資格,你們不配?!?/br> 他一擺手:“叉出去仔細(xì)審問,看看這云州城里有他多少同黨,問出來后,把他剁碎了為我的獒?!?/br> 陸綱又看了丁北根一眼:“世人不了解陸綱,敵人也不了解陸綱,陛下了解?!?/br> 御凌衛(wèi)上前將丁北根架了出去,沒多久,外邊就傳來一聲哀嚎。 陸綱忍不住冷笑。 “婁樊人,還他媽真是看不起我?!?/br> 第310章 何為敏銳 陸綱在讓手下人把丁北根帶下去之后便陷入沉思,因為丁北根的出現(xiàn),讓他更為憂患。 云州風(fēng)風(fēng)雨雨,出了這么多的事,婁樊密諜之前也被掃了一遍。 這丁北根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就算是漏網(wǎng)之魚,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牟睾米约?,為何要在這風(fēng)口浪尖上暴露自己? 是婁樊人嗅到了機會,哪怕死一些人也要試探一下陸綱的反應(yīng)。 可為何如此? 因為他們來試探陸綱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 婁樊人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陸綱是不可能被收買的人? 寧愿死一些人要來試試,婁樊人必然是覺得有必要這樣做,必要于何處? 不合理。 絕對不合理。 陸綱起身,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踱步,思考良久后,他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他進了刑房,抬眼看了看,那個丁北根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樣。 “他可招供了什么?” “回大人,只說是被婁樊鏡臺處上層指派,讓他來見鎮(zhèn)撫使的。” “我來問?!?/br> 陸綱走到丁北根面前。 他仔細(xì)看了看這個人的臉,又仔細(xì)看了看這人的眼睛。 “你不是婁樊人,你是冬泊人,還是孤竹人?” 婁樊人在相貌上,雖然與玉人也并無多大區(qū)別,可仔細(xì)看還是稍稍有些不同。 比如婁樊人的頭發(fā),絕大部分人都是卷的,但密諜肯定不會挑著卷發(fā)的來,不管容貌毛發(fā),都與玉人無異。 冬泊人和婁樊人是一脈相承,冬泊人曾為中原霸主,和中原人通婚太久,如今冬泊人的相貌已經(jīng)有所改變。 和中原人幾乎沒有區(qū)別的是孤竹人,但孤竹與婁樊并不接壤,一半是險峻的高山和大河阻隔,一半是被冬泊阻隔。 丁北根看了陸綱一眼,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那種淡然。 落在御凌衛(wèi)手里,面對那上百種酷刑,又有誰能真的保持著這淡然處之的態(tài)度。 “我只是個小卒。” 丁北根回答了一句。 陸綱伸手:“把竹簽給我?!?/br> 手下人立刻拿了一筒竹簽過來,陸綱捏了一根出來,對準(zhǔn)了丁北根的眼睛。 “你來見我,是不是因為婁樊要有所舉動?” 陸綱問。 丁北根回答道:“我只是個小卒,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br> 陸綱隨即用左手捏起來丁北根的眼皮,把竹簽穿了進去。 丁北根哀嚎起來,不斷的左右掙扎,可越是掙扎就越疼。 陸綱把竹簽穿過去,一松手,那竹簽就垂在丁北根眼前,血珠兒也在眼前往下滑落。 “我耐心有限。” 陸綱再問:“婁樊人是不是要南下?” 丁北根哭嚎道:“我只是一個小卒,他們讓我來,我便來了,我又怎么能不來,我家人盡在鏡臺處手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陸綱伸手:“竹簽?!?/br> 手下人又遞上來一根,他將竹簽接過來后,這次是對準(zhǔn)了丁北根的眼角。 丁北根還想躲,被陸綱一只手按住了腦袋。 陸綱另一只手拿著竹簽,從眼角處往里扎,竟還能避開眼珠,就那樣一點點把竹簽送進去。 “啊……” 丁北根在慘呼中,驚嚇過度昏了過去。 可片刻后,又在劇痛之中蘇醒。 陸綱緩緩道:“你說了,我保證你不死。” 丁北根喘息著說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來,他們就殺我家人,我來了,就已做好被你殺的準(zhǔn)備……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楹巫屛襾怼!?/br> 陸綱把竹簽遞給手下:“穿卵之刑。” 手下人隨即上前,直接將丁北根的褲子給扒了,然后拿著竹簽往那地方就刺。 丁北根驚嚇的又哭又叫,甚至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 陸綱坐下來等著,他示意手下人給他倒一杯茶。 又片刻后,哀嚎聲陡然就大了起來,那是人間最凄厲的聲音。 陸綱喝了口茶,看向丁北根,那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 “大人。” 見丁北根再一次疼的昏迷過去,那動手的御凌衛(wèi)回頭看向陸綱。 “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來,不可能有人撐得住這么久?!?/br> 陸綱點了點頭。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