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節(jié)
他連忙補充道:“不過只是個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br> 崔覆野:“你君不畏出了事,馬上就派人給我送信,還需要你那跑腿的小廝知道些什么?他只需要告訴須彌翩若是來找我的,須彌翩若還能不能懷疑崔家?” 他把那顆珠子放下,珠子里映射出來的是一張扭曲的臉。 “須彌翩若是一條瘋狗?!?/br> 他看向林方出道:“他既然盯上了君不畏,就肯定知道君不畏的生意牽扯到了太多人?!?/br> 林方出連忙道:“小公爺,要不然請示一下林老,把賬冊毀了吧?!?/br> 崔覆野看了林方出一眼:“你是想教林老做事?” 林方出立刻就搖頭道:“不敢不敢,是我胡言亂語了?!?/br> 崔覆野道:“你只管安心等著,須彌翩若拿你沒辦法……至于林老那邊,不需要你cao心。” 他看向林方出:“我讓人把你喊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br> 說到這,他往前壓了壓身子,看著林方出的眼睛問:“當(dāng)年,安排進(jìn)怯莽軍的人,給的好處都是從君不畏出的賬,你有沒有自己做一本小賬記著?” 林方出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小公爺,我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啊,小公爺,當(dāng)年所出的銀子,做賬做的干干凈凈?!?/br> 崔覆野點了點頭:“我若是不信你也就不是喊你問問,你該知道我做事的性子?!?/br> “是是是,小公爺放心,君不畏不可能有任何把柄被大理寺拿了去?!?/br> 崔覆野道:“那就好,只要不牽扯到當(dāng)年劉疾弓的案子,就什么不必怕。” 他一抬手:“回去吧,繼續(xù)好好的做生意,當(dāng)年是林公選的你,沒有林公的話,誰也不好動你,我也不好動你?!?/br> “小公爺請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br> 林方出起身。 崔覆野道:“回去的時候別被人瞧見了,你該知道,如果我們出了事,不只是陛下會高興?!?/br> “是?!?/br> 林方出俯身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彎著腰退了出去。 一出門,他就不由自主的抬手擦了擦汗。 當(dāng)年安排進(jìn)怯莽軍的人,各家為了制衡,都沒有放在自己家里訓(xùn)練。 這批人,都是君不畏練出來的,也都是君不畏負(fù)責(zé)從各地接到歌陵城的。 為了給這些人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最起碼查起來和各大家族無關(guān),也是君不畏的人出面,收買了戶部的小吏,編造了這些人的家世。 當(dāng)然,那個小吏也早已被除掉了。 這正是林方出害怕的地方。 他怕自己也像是那個小吏一樣,不明不白的消失在歌陵城里。 這些事,他都知情。 可他又覺得,此時此刻,如果他死了的話,那豈不是更加引人注意? 他猜測,崔覆野應(yīng)該不會真的對他下殺手。 他招了招手,一艘擺渡的小船隨即靠了過來。 上船之后,林方出吩咐了一聲:“去趙公橋下船。” 艄公應(yīng)了一聲,劃動船槳。 小船走到了河道上沒那么多船的地方,艄公一邊劃槳一邊笑著說了一句。 “林先生,我在你那存的茶還有嗎?” 他抬起頭,林方出看到那張臉,立刻就睜大了眼睛。 “石錦堂?!” 第504章 眾生螻蟻 石錦堂失蹤了,這是崔覆野心里的一根刺。 他總覺得石錦堂藏起來,不僅僅是想保命那么簡單,一個有那么大野心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服輸? 野心大的人總是會別人賭的次數(shù)更多一些,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別人不敢賭的他們也敢賭,比如賭命。 崔覆野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見石錦堂的時候,自己是否表現(xiàn)出了殺意。 那個家伙手里沒有什么崔家的把柄,空口無憑說的話自然算不得證據(jù)。 但他藏起來的圖謀到底是什么? 只是為了茍延殘喘? 崔覆野想不明白這些,心里便一直都堵著一塊大石頭。 就在這時候,下人來報,說是林方出昨日離開花船后沒有立刻回君不畏。 崔覆野的心情就變得更差了一起來,因為這個林方出是林牧府的人。 他若可以自己做主的話,這個林方出早就該除掉了。 當(dāng)年進(jìn)怯莽軍的那些人,林方出手里有沒有證據(jù),崔覆野不確定。 如果有,這證據(jù)留下來,就是林方出那樣的小人物,想拉著崔家同歸于盡的本錢。 就在這時候,崔覆野的父親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崔值已經(jīng)多年不在朝中為官,可他當(dāng)年曾經(jīng)做到吏部尚書,這個位子有多重要誰都心知肚明。 吏部作為六部之首地位本就特殊,吏部尚書的權(quán)力,又足以讓他門生滿天下。 就算如今他已經(jīng)不在那個看起來格外耀眼的權(quán)力中心,他的那些門生,依然是他手中無比雄厚的實力。 “父親?!?/br> 崔覆野連忙起身。 崔值點了點頭,坐下來后說道:“還在為石錦堂的事發(fā)愁?” 崔覆野點了點頭:“是,孩兒是覺得,此人不找出來,終究是個隱患。” 崔值道:“不值一提。” 崔覆野道:“父親是說,和林牧府那些人比起來,石錦堂不值一提?” 崔值點了點頭:“你從小就很聰慧,別人需要教很多遍的事你都是一點就透?!?/br> 他看向崔覆野:“我不擔(dān)心那個石錦堂,一個小人物罷了,但林牧府這個人,不能不防?!?/br> 崔覆野道:“當(dāng)初只是各大家族需要個這樣一個主事人而已,所以才把他地位推舉起來,沒有各大家族的支持,林牧府什么都不是?!?/br> “可他知道的太多了?!?/br> 崔值道:“我聽聞,于家那邊派人要對付你?” 崔覆野道:“于家里有咱們的人,這消息早早的就告知孩兒了?!?/br> 崔值嗯了一聲:“那就把于誦給他們的命令改改,你親自安排這件事吧?!?/br> 崔覆野俯身:“孩兒明白?!?/br> 崔值起身道:“我還要去城外見個人,城中的事你多cao持,我需四五天才能回來,你不要太過冒進(jìn),要穩(wěn)妥些?!?/br> “孩兒謹(jǐn)記父親的教導(dǎo)?!?/br> 崔覆野答應(yīng)了一聲后問:“父親,是要去見誰?” 崔值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是兩派對立相爭的時候了。” 崔覆野立刻就明白過來,他點頭道:“父親說的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陛下要查劉疾弓這個事給遮掩過去?!?/br> 崔值道:“該處置的處置,該放棄的放棄,哪有什么事是處置不好的,你心思縝密是好事,可思謀太多就會欠缺果斷。” 崔覆野道:“孩兒明白了。” 崔值帶著一些隨從離開家,乘車出城。 崔覆野思考著他父親的交代,知道已經(jīng)到了必須下決心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下人來報,說門外有個人求見,怎么趕都不肯走,說是有格外要緊的事要說。 下人還說,怎么問那人叫什么名字,那人也不回答,只說是從冬泊回來的。 崔覆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是誰,又好奇,隨即讓下人把那神神秘秘的家伙帶進(jìn)來。 他沒有在客廳和這個人相見,就在前院的涼亭里。 那人走到近前就俯身行禮:“草民見過小公爺?!?/br> 崔覆野仔細(xì)看了看這個人,并沒有見過,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可以確定這個人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小公爺自然是不認(rèn)識草民的,草民只是個無名之輩罷了?!?/br> 這人看向崔覆野:“但草民從冬泊回來,給小公爺帶了一份禮物,小公爺應(yīng)該會喜歡?!?/br> 崔覆野看了看,那人手里拎著的一個盒子。 “是什么東西?” 那人笑了笑,把盒子上邊推拉的蓋子推開,里邊赫然是一顆人頭。 崔覆野卻并沒有被嚇住,只是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他抬起手,四周的護(hù)衛(wèi)逐漸靠攏過來,不少弩箭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小公爺稍安勿躁。” 那人道:“實不相瞞,我叫宋十三,曾經(jīng)是一個混跡江湖的小人物,后來在萬相門下做事,倒也為萬相解決了不少麻煩?!?/br> 聽到萬相這兩個字,崔覆野的腦海里就冒出來萬域樓的那張臉。 聽聞萬域樓并沒有死,天子因為萬貴妃的緣故,將萬域樓囚禁在云州。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