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節(jié)
他看向赫連涂中道:“不如我們趁著這個機(jī)會,讓耶律明鏡滾蛋回家。” 赫連涂中連連搖頭:“不妥不妥,我雖然不服他耶律明鏡,但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圣君又怎么會讓他臨危受命?!?/br> 蘇興青嘆了口氣道:“我可不敢質(zhì)疑圣君旨意,我只是覺著,赫連將軍的兄長,赫連奇祁大人,為了我婁樊而被玉人殺死在來風(fēng)口?!?/br> 他看向赫連涂中:“領(lǐng)兵這種事,圣君為何就能選了耶律明鏡?耶律令和耶律明樓都在玉人手里,耶律明鏡能穩(wěn)得住?反倒是赫連兄你,與玉人有大仇,這事不落在你身上,誰看這都覺得不公。” 這話,把赫連涂中心里那股子一直憋著的怨氣,徹底給激發(fā)了出來。 他堂兄赫連奇祁是代表圣君去和玉人談判,結(jié)果被陰險的玉人殺死在來風(fēng)口。 對于赫連家來說,這是深仇大恨。 對于婁樊帝國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所以,蘇興青其實(shí)說的沒有什么問題,這事就該落在他們赫連家身上。 “我不是挑撥你與耶律明鏡的關(guān)系?!?/br> 蘇興青道:“我與赫連兄情同手足,你我小時候就在一起玩了,后又是同窗……” 他看向赫連涂中:“我只是為你覺得不值,也恨自己沒本事,做不得那大將軍的位子,來替你去報仇?!?/br> 這幾句話徹底把赫連涂中的火氣給點(diǎn)燃了,他一轉(zhuǎn)身:“不能讓耶律明鏡把十萬大軍葬送于此?!?/br> 蘇興青這種挑撥離間的小人,一看到如此場面,頓時就開心起來。 他蘇家,在他祖父死了之后,家道便一落千丈。 他蘇家曾經(jīng)握著的兵權(quán),逐漸都被耶律家取代。 可是,以他蘇家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又沒辦法直接和耶律家叫板。 所以他一直都不遺余力的挑撥著赫連涂中和耶律明鏡的關(guān)系,他蘇家不是耶律家的對手,赫連家是啊。 蘇興青追上去:“赫連兄,你這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 赫連涂中道:“不能讓耶律明鏡派去的人先一步到金庭,不然圣君還真可能被他騙了?!?/br> 蘇興青立刻說道:“赫連兄,你可不能沖動派人去攔截耶律明鏡的親兵啊,萬一不小心把人殺了,那可怎么辦。” 赫連涂中道:“你放心,我只你是為我著想,我有分寸?!?/br> 蘇興青心里更加高興起來,心說若沒有你這蠢貨,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把這事辦好。 二十天后,金庭。 金庭城在婁樊南域,以婁樊帝國的南北寬度來說,從南疆到北疆分成五份,今天出就在從南往北的第二份位置。 金庭城原本不是婁樊的都城,最初立國的時候,都城在偏北的翰野。 隨著婁樊國力越來越雄厚,疆域越來越廣大,城池規(guī)模并沒有多大的翰野城,也就越來越配不上都城地位。 歷代的婁樊帝君,夢想都是率軍南下,飲馬蘭江。 所以都城往南搬遷,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北邊的大片疆域,最初婁樊的立國之地,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分封出去了。 九旗十八部的人,在北域說一不二,婁樊帝君也就不想再往北去擴(kuò)展。 若是都城在九旗十八部的封地之內(nèi),那這都城還算什么都城,帝君長期身處在藩王環(huán)伺之下,這局面還能好的了? 所以在一百三十年前,都城從翰野南遷至金庭。 這世上,原本就沒有金庭城,是婁樊人耗時三十七年,硬生生造出來的一座新城。 從南疆艾葉城到金庭城,快馬加鞭,十幾天就能到。 此時此刻,宗政世全坐在那個高高的青玉松柏寶座上,微微瞇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婁樊人覺得,松柏這兩種樹最為強(qiáng)悍,也最為尊貴,還象征著長壽。 所以,松柏圖案,在婁樊有著無比吉祥的含義。 這青玉寶座,雕刻的極為精美,看著那松柏挺拔栩栩如生。 這個寶座的樣式,若是放在中原大玉來看…… 打個比方,就是有些有錢人家的墓地后邊和兩側(cè),也會種上一些松柏。 “圣君!” 赫連家現(xiàn)在的家主,赫連麓大聲說道:“耶律明鏡暗通玉人,此事不能不嚴(yán)辦,若再拖下去,恐是要壞了南疆大營十萬軍心。” 宗政世全一直都沒有說話,是因?yàn)樗碌搅诉@局面不可能是耶律明鏡造成的,十之七八,是林葉的計策。 可是,從南疆大營里秘密奏報上來的消息,前后已有二十幾份。 唯獨(dú)沒有耶律明鏡的奏章,這事就不正常。 “圣君?!?/br> 赫連麓道:“耶律明鏡做出這等通敵賣國之事,卻到現(xiàn)在不肯上奏,還以為能掩閉天聽,這反心已經(jīng)露了啊圣君!” 在青玉寶座下邊,有一排二十七個座位,是婁樊的九位親王,十八位郡王的座位。 并非所有異姓王都在金庭,此時在座的有六個,其中四位親王,兩位郡王。 距離青玉寶座最近的那個,是婀布族的首領(lǐng)拓木參,他聽到這,也坐不住了。 “圣君?!?/br> 拓木參起身,朝著宗政世全抱拳道:“軍國大事,老臣本不該胡言亂語,但此事,耶律明鏡不及時上奏,確實(shí)是沒規(guī)矩?!?/br> “老臣不敢說是耶律明鏡心懷叵測,也不敢說此舉是他有意為之,但此事,圣君還是要過問一下的好。” 他看向宗政世全:“老臣斗膽請旨,愿意去南疆大營替圣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宗政世全沒有馬上回應(yīng)。 耶律家的兵權(quán),如果因此而被罷免,那他這個圣君的位子,就更為不穩(wěn)。 九旗十八部的人,不會直接謀逆造反,但他們可能會暗中支持別人上臺來。 宗政世全殺心不輕,當(dāng)年與他競爭皇位的兄弟,基本上也都被他除掉了。 可宗政家族中,里里外外的,不是沒人可用。 九旗十八部的首領(lǐng)若聯(lián)合起來,這朝局真的不好說。 沉思良久,宗政世全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你愿意替朕去看看,那就去吧,仔細(xì)看看,別讓有些人鉆了什么空子。” 拓木參抱拳:“圣君放心,老臣不會辜負(fù)圣君所托?!?/br> 說完這句話,他竟是大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事不宜遲,老臣馬上就動身?!?/br> 宗政世全眉頭緊皺,最終,也只是忍了下來。 第567章 奪權(quán) 婁樊南疆邊軍大營。 拓木參帶著他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進(jìn)來,根本就沒理會在大營外等候的耶律明鏡。 馬隊經(jīng)過帶起來的煙塵,撲了耶律明鏡一臉,也撲了其他在這等候的將軍們一臉。 拓木參在進(jìn)門之前故意昂著下巴,看都沒看耶律明鏡。 眼高于頂說的,從來都不是高過自己的頂,而是別人的頭頂。 倒是他那一身漂亮到晃眼的親王錦袍,讓人不得不多看幾眼。 他故意穿著隆重的親王朝服而來,就是想讓耶律明鏡看清楚身份地位的差距。 婁樊九旗地位絕高,而這九旗又被分成上三旗,中三旗,下三旗。 說起來,讓帝君宗政世全時常感到無奈的,偏偏就是這和宗政皇族關(guān)系密切的上三旗。 當(dāng)初婁樊剛剛立國不久,開國帝君就覺得,九旗勢力太大,會威脅皇權(quán)。 但那個時候才剛剛立國,他也不好直接開刀。 所以,絞盡腦汁之后,他想了一個折中但必然有效的辦法。 九旗之中,一旗是拓木家為首領(lǐng)的部族,而開國帝君的妻子就出自拓木家,拓木家便是實(shí)打?qū)嵉暮笞濉?/br> 從開國皇帝開始,到現(xiàn)任帝君宗政世全,歷代帝君的皇后,都出自拓木家。 所以拓木參在宗政世全面前,便總是一副長輩模樣,算起來,他還確實(shí)是宗政世全的舅舅。 除了這一旗之外,另外兩旗,一旗的家主,是開國帝君的結(jié)拜兄弟。 另外一旗的家主,是開國帝君結(jié)拜兄弟的結(jié)拜兄弟。 所以,開國帝君就想到了一個策略,大力的扶植這三旗,以九旗之內(nèi)的人來壓制九旗,這三旗就成了上三旗。 一開始,得了大量好處的上三旗,確實(shí)忠心耿耿,為開國帝君立下汗馬功勞不說,也為朝局穩(wěn)定做出巨大貢獻(xiàn)。 然而,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上三旗勢力越來越大,九旗的格局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另外的六旗不能與之抗衡,那就干脆直接將上三旗奉為首領(lǐng)。 且他們也采取了極為有效的策略,那就是分化上三旗。 讓上三旗的人都以為自己才是該排名第一的部族,都以為自己該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如此一來,根本沒用多久,上前期的人就在一聲聲馬屁中迷失自我。 短短幾年之后,上三旗的人就變得格外不和睦。 到了現(xiàn)在,九旗看起來沒有什么明顯的誰與誰同盟,但反而變成了鐵板一塊。 他們都悟到了,如果不團(tuán)結(jié),早晚都會被取代。 拓木參現(xiàn)在有些自恃身份,也和被其他幾旗的人故意捧著有極大關(guān)系。 他自大自傲,有些時候,私底下的言論更為過分,甚至不把帝君放在眼里。 有他這樣一個人在前邊頂著,其它幾旗的人自然歡喜。 這次拓木參來南疆大營,其實(shí)也早就是九旗貴族們商量出來的結(jié)果。 他們覺得,宗政皇族現(xiàn)在重用如耶律家,蘇家等等家族,是皇族胳膊肘往外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