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節(jié)
寧海棠道:“你我都是修行中人,該知道這種事沒那么重要,你若擔心留下什么,那你就是瞎擔心了,以我的本事……” 林葉:“???” 寧海棠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林葉那樣子她就高興。 她把茶壺又托起來,溜達著又走了。 她其實只是想告訴林葉,這事是她和他的事,那就不必多想什么。 因為只是她情愿罷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她也不情愿啊。 寧海棠托著茶壺走到一邊,在臺階上坐下來,看著那家伙有些僵直的身影,越看越想笑。 其實,她說的倒也沒錯,以她的修為境界,若不想有什么不妥當?shù)暮蠊?,自然不會有?/br> 她忽然想到,原來修行還有這般妙處,不想要的,催出去了就是…… 一想到這,她竟然也臉紅了起來,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幾句,寧海棠啊寧海棠,人家男人都覺得這是大事,都有些扭捏,你特么的比男人還不當回事,你是男人你也是個渣男。 再看那家伙的樣子,大概一時半會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起身,再次走到林葉身邊,只是這次沒有托著那個有些討厭的茶壺。 她抬起腳在林葉屁股上給了一下,就好像她剛到來風口的時候一樣,就喜歡踢林葉。 踢過了,美滋滋。 “快點!” 她又踢了一下。 “我餓了!” 林葉立刻應了一聲:“會很快?!?/br> 寧海棠點頭:“我知道?!?/br> 林葉:“嗯嗯……嗯?” 寧海棠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剛取酒回來的謝云溪和子奈都給笑懵了。 謝云溪一進門就看到寧海棠這大笑的模樣,然后她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子奈問:“小姨,寧jiejie這是怎么了?” 謝云溪笑了笑道:“寧jiejie,是入世了?!?/br> 子奈沒懂。 寧海棠一直都在世間行走啊,從未出世,可這只是別人看來。 寧海棠人在世間,求學,領兵,率性而為,她不在乎的那么多,只是因為她真的是人在世內心在世外。 現(xiàn)在,謝云溪只憑著說了一句,她入世了,這雙眼睛便舉世無雙。 是因為,謝云溪看到了,這本心在世外的世內人,有在乎了。 第602章 剝奪 謝云溪側頭看著林葉,林葉正在給他手下的這些將軍們倒酒,如今的小葉子應付起這些事來,已是游刃有余。 說起來北疆這一戰(zhàn),其實仗沒打多大,但勝果很大。 借著給寧海棠送行的機會,林葉也要感謝一下這些奉旨前來支援的將軍們。 “你哥今天好像有些不舒服?!?/br> 謝云溪輕輕說了一聲,子奈嘴里鼓鼓囊囊的看向林葉。 “是呢?!?/br> 她說了一聲后繼續(xù)干飯。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食物,能夠超過她哥做的飯菜,也沒有多少事,能比她吃她哥做的飯菜這事重要。 不管吃多久,吃多少次,吃的又是什么,她都覺得再無一樣東西能夠與之相比。 排名第二的,是老陳的湯面。 謝云溪起身,子奈問她去何處,她說去給你哥找些藥來。 子奈說她帶著呢,然后把她背著小挎包拿起來:“都有。” 謝云溪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小丫頭的小挎包里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吃的,一樣是給她哥預備著的傷藥。 子奈把藥一樣一樣的取出來,問謝云溪:“小姨,你覺得我哥現(xiàn)在用什么?” 謝云溪仔細看了看,然后從中挑出來一貼膏藥:“一會兒給你哥。” 子奈唔了一聲,把其他東西裝起來,繼續(xù)干飯。 林葉沒聽到她倆說什么,可是寧海棠聽到了也看到了。 所以她能忍住笑,真是不容易。 她就知道,謝云溪那雙舉世無雙的眼睛,必然能看出些什么。 但,多多少少她是有點心虛了,因為謝云溪確實沒看出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只是覺得林葉在敬酒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扶一下腰。 大概是累著了。 這頓飯吃了很久,酒也喝了不少,一直到后半夜大家才各自散去。 林葉送寧海棠回去的時候,寧海棠走路有些歪歪斜斜,好像也有些喝大了。 但對她來說,這種事根本不算什么,運功將酒勁逼出去也就罷了,就像是之前那樣…… 她只是偶爾也喜歡喝多些的感覺,暈暈乎乎的,很美。 “今日就到這吧,不必再送了?!?/br> 寧海棠一邊走一邊說道:“明日一早我就走了,你也不必來送,本想著在這北疆干出什么大事來,結果并沒有什么大事?!?/br> 她想了想,對她個人來說倒也是干了件大事,但這話她才不會說出口。 “對了?!?/br> 寧海棠道:“有些事,我勸你還是多在意些。” 林葉問:“什么?” 寧海棠:“我聽聞,有個叫高源實的學士要來北疆,如今還是大理寺少卿。” 林葉點頭:“是。” 寧海棠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人來了,只是陛下讓他過來被你消遣的?” 林葉搖頭:“不是?!?/br> 寧海棠嗯了一聲:“既然你都想到了,那我也不必多說,有些時候,再進一步很難,便會退一步,這退的,比進的,還重要些?!?/br> 林葉道:“所以過陣子我可能會閑下來?!?/br> 寧海棠道:“閑下來就好好閑著,既然勢必要閑下來,那就老老實實的閑著?!?/br> 說完后在林葉肩膀上拍了一下:“兄嘚兒,何必要讓自己像是欠了我什么,這事你情我愿罷了,況且還是我更主動些,真要說虧欠,也是我欠了你些?!?/br> 林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確實有些詞窮。 寧海棠在他屁股上又給了一下:“走吧,我要睡覺去了?!?/br> 說完轉身進了她住處,林葉在門口稍稍停頓了片刻,轉身也回了他住的地方。 一進門,就看到子奈正在院子里和小寒在追逐,一開始是小寒追子奈,后來是子奈追小寒,小寒是套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 見林葉回來,子奈把狼王一樣的小寒單臂舉起來:“哥,小姨讓我等你。” 林葉:“怎么了?” 子奈一只手托著小寒,一只手從挎包里把那膏藥取出來:“小姨說,讓你貼上。” 林葉一看那膏藥,頓時大為窘迫。 他以為…… 子奈道:“小姨說,這段日子你一直伏案做事,為了這北疆十三州的地圖,沒日沒夜的,腰肯定會酸疼。” 林葉把膏藥接過來:“好……” 子奈舉著小寒往外走:“我就不放它下來了,它又纏著你亂竄,你快去休息。” 小寒:“嗚嗚嗚……” 子奈抬手在它嘴上輕輕給了一下:“你嗚個屁啊,裝?!?/br> 小寒:“嗚嗚嗚……” 她回去陪小姨了,林葉一個人進了屋子,坐在窗口看著外邊的夜色發(fā)呆。 他在想,寧海棠提醒他的那些事。 該想到的事其實他早都已經想到了,他只是不確定陛下的那個限度在什么位置。 因為這天下間最難猜的,便是玉天子的心思。 結果,天子心中的這個限度在什么位置,很快他就知道了。 幾天后,高源實奉旨到了北疆,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一路走的簡直能要了他的命一樣。 太遠了,走的又急,一路上都沒怎么能緩過來。 到了這邊氣候又冷的嚇人,還貧瘠,大部分時候都是以干糧充饑。 越往北走越是苦寒,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高源實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所以越走,高源實也越是能到了北征大軍的不容易。 再看到那些北疆的邊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樣子,他也就理解了林葉為什么要分軍糧給百姓。 不管怎么說,大玉的旗幟已經在這片土地上飄揚著。 如果這里的百姓們得不到一點關照,那將來拔掉這大玉旗幟的可能不是婁樊人,而是他們。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