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節(jié)
這批人在鬼市的交易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隨著拓跋烈戰(zhàn)敗,這批人在艾悠悠的授意下全身而退,但沒有貿然離開云州,依然藏身鬼市。 在林葉為云州三北都護府大都護的時候,這批人沒有任何舉動,就像是死了一樣的沉寂,知道林葉調離云州之后才再次浮出水面。 林葉后來察覺到云州可能還有些水面下的東西在活動,還是青鳥樓的兄弟們探查來的情報。 說是當初在鬼市做生意的人,又在暗中走動了。 此時已近天黑,兩名看起來和尋常販夫走卒無異的漢子回到這隱秘地宮。 兩個人見了艾悠悠后,同時俯身行禮,從態(tài)度上來看,都格外的虔誠謙卑。 “東主。” 其中那個絡腮胡子的漢子開口道:“最近可能要小心些了,暗中調查咱們的人在林葉的人來了之后,也明顯比之前更活躍起來,其中也包括青鳥樓的人?!?/br> 另一個看著是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壯的漢子,絡腮胡看著就像個鐵匠,他看著就像個苦力。 事實上,他們兩個如今在云州的營生,確實一個就是鐵匠,一個就是在碼頭上做苦力的挑夫。 艾悠悠問:“街面上的人都吩咐下去了嗎?” 挑夫回答道:“按照東主的吩咐,所有人正常生活,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再做生意了。” 鐵匠道:“最近云州城里的江湖客來我這打兵器修兵器的逐漸多了些,想是因為青鳥樓的人給他們下了命令?!?/br> 林葉的大福狗和青鳥樓合并之后,云州城這邊的江湖實力多數歸入莊君稽手中。 也許一般人無法理解莊君稽在云州江湖中是什么地位,打一個比方就是……如果云州城里混跡江湖的加起來有一萬人,那其中六千以上都要歸莊君稽管。 還有至少兩千人,雖然和大福狗和青鳥樓都沒有任何關系,但巴不得有關系,他們平日里也會以莊君稽門下自居。 當初林葉創(chuàng)建大福狗之后,整個云州江湖的底層江湖客大部分都被林葉收入門下。 后來林葉離開云州,青鳥樓負責云州江湖秩序,大部分人過上了平穩(wěn)的生活,打打殺殺的事也就越來越少。 這段日子,不少底層的江湖客開始到鐵匠那修補兵器,就說明青鳥樓那邊應該是下了什么命令,調集大批人手在調查什么了。 挑夫看向艾悠悠道:“雖然這里隱秘之極,可難保青鳥樓那邊的人就一定查不到,青鳥樓匯聚三教九流,實在是不可小覷。” 鐵匠道:“要我說青鳥樓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御凌衛(wèi)這么多年都沒有放棄把咱們翻出來,每一年都有兄弟被他們抓走,若非大部分都是單線聯絡,咱們早就暴露了?!?/br> 艾悠悠道:“御凌衛(wèi)真是陰魂不散。” 他看向鐵匠問道:“如今在云州城里的御凌衛(wèi),主事之人是誰?” 鐵匠搖頭:“很神秘,屬下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任何蛛絲馬跡,從這一點來看,倒是比當初那個陸綱還要可怕些。” 艾悠悠道:“先不要去查了,什么都不做,大家都以正常人的身份正常生活……至于御凌衛(wèi)和青鳥樓,他們翻不到這里來。” 說到這他稍作停頓,思考片刻后說道:“如果真有可能查到些什么,那就把拓跋烈當初留的那批人先推出去。” 鐵匠臉色微微一變。 當初拓跋烈安排了一批人和他們聯手控制鬼市,這批人在鬼市被清剿的時候都沒被牽連。 因為我他們一樣也和拓跋烈的其他關系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只負責搞錢。 艾悠悠又看向挑夫說道:“青鳥樓那邊的動向你多盯著,但不要去打聽什么?!?/br> 挑夫俯身道:“東主放心,我整日都在碼頭上做苦力,青鳥樓的一舉一動,我就算不主動去打聽也一樣都在眼睛里看著呢?!?/br> 艾悠悠嗯了一聲后吩咐鐵匠道:“你也不要打聽。” 鐵匠道:“來我這里修補鍛造兵器的人,愿意說我就聽,不說,我不問?!?/br> 艾悠悠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中年男人回到此地,看起來是個儒生模樣,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總是讓人覺得愁容慘淡。 這個人在云州城里頗有才名,也頗有聲望,他是私塾先生,在云州城教人讀書已有十幾年。 這個人之所以名氣大,是因為他脾氣怪,不管誰請他做先生他都要收入門下,不過窮人不收錢富人收得多。 年復一年,此人的名氣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東主。” 教書先生見到艾悠悠的時候,那臉色好像更加愁容慘淡了,一副憂國憂民,還怨天尤人的樣子。 “可能要出事。” 教書先生道:“我有個弟子是衙門里的人,說是衙門里的調動非比尋常。” 他看向艾悠悠:“而且,有人從衙門調去了鬼市的卷宗?!?/br> 第1208章 新御凌衛(wèi) 莊君稽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繁華的人,如果是的話那他應該更愿意住在歌陵。 或許也可以說他是故土難離,總之在他心中云州比歌陵要好一百六十倍。 而云州碼頭這個看起來臟亂差的地方,比云州城內最繁華錦繡的地方要好三百二十倍。 在他眼中云州城里最好的地方,當然就是碼頭后邊這座看起來又大又寬敞所以最舒服的倉庫了。 這倉庫以及倉庫周圍百丈方圓的一切,就是他認為的世界地圖,對于物質上的需求,在百丈方圓內有他所需的一切。 在這里,他就可以得到所有滿足,不僅僅是物質上,還有精神上。 尤其是在倉庫后邊那條水渠,簡直就是他永遠最愛的消遣去處,雖然在這條水渠里他很難釣上來一尾魚,可他還是樂此不疲。 靈山奴沒在云州,如今成為青銅戰(zhàn)甲的他帶著其他戰(zhàn)甲隨時都保護著謝云溪母子。 在謝云溪帶著孩子回歌陵之后,靈山奴也帶著青銅戰(zhàn)甲一同前去,不過,謝云溪是乘坐云舟去的,而他們走的是水路。 在靈山奴離開后,莊君稽的生活就變得更加單調起來,別說是以他的身份來看這生活算得上枯燥乏味,就算是尋常百姓要是每天這樣生活也一樣會覺得枯燥乏味。 他每天在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固定的讓人挑不出來任何瑕疵。 這個時辰,他就該坐在水渠邊,手里拿著一根釣竿,看著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水面發(fā)呆。 不過,從一個月之前開始他的生活就發(fā)生了一些改變,他還是那樣我行我素不理世人一樣的生活,可身邊多了一個觀察者。 這個家伙從一個月前到了云州之后就成了云州城最無所事事的那個人,排名在莊君稽之前。 因為莊君稽每天還有些固定的事要做,而這個家伙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時時刻刻觀察莊君稽。 有人說莊君稽的生活無聊透頂,那么這個人的生活就是無聊透頂的頂上頂。 他有個很奇怪的名字,和莊君稽喜歡做的事聽起來應該是會有些關系。 一個喜歡釣魚,一個叫金魚。 小金魚自從臨??つ沁叺氖罗k完之后,就又成了一個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的人。 有一天他突發(fā)奇想,他想看看林葉的人生道路是怎么走過來的。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他馬上啟程趕往北方。 他先是去了一趟無為縣,去了那個叫南山村的小地方,看到了殘缺破敗的守善庫,也去上了香燒了些紙錢。 然后他就按照林葉離開無為縣時候走過的路,學著林葉的樣子牽著一頭毛驢進了云州。 之后他就好像賴上了莊君稽一樣,莊君稽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莊君稽看著水面發(fā)呆,他看著莊君稽發(fā)呆。 如果這個家伙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那青鳥樓的弟兄們都忍不住去懷疑這個眉清目秀的家伙是不是和大當家關系……不尋常。 首先,咱青鳥樓的大當家到現在為止也沒娶妻生子。 其次,這個叫金魚的家伙看咱大當家的眼神也確實不對勁。 不知道就這樣以沉默和無為對峙了多久,終究還是莊君稽沒能沉得住氣。 “請問,你到底想看到什么?” “你啊。” 金魚的回答很直接,直接到讓在附近的青鳥樓的其他兄弟們都覺得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莊君稽又問他:“你想看我,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還是說,你想給我什么?” 金魚回答:“我不想從你這得到什么,我也不想給你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當初林葉為什么就那么隨隨便便的認為你是可以做大哥的人?!?/br> 莊君稽懂了。 他覺得這個小金魚大概就是林葉的又一個小迷弟,小金魚是想從林葉一路走過的路來探尋偶像的心理路程。 “你一直看我,看不出林葉?!?/br> “莊大哥你當初是為什么也那么隨便的,就認為林葉是個可以當兄弟的人?” 莊君稽回答:“因為他是,所以他是?!?/br> 小金魚點了點頭:“因為想不出理由,所以敷衍個理由?!?/br> 莊君稽輕嘆一聲道:“你還小,你其實有許多有意義的事可以去做,何必要整天耗在我這里?” 小金魚道:“我以為你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莊君稽:“我只是與眾不同,我不是有病?!?/br> 小金魚往前拉了拉板凳,靠近莊君稽的時候,他發(fā)現莊君稽往后拉了拉板凳,試圖離他遠一些。 小金魚倒是不在意,他很認真的問道:“我想知道,莊大哥你是不是有一雙可以看出誰將來必然了不起的慧眼?!?/br> 莊君稽又懂了。 他問:“你是想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也能和林葉一樣?” 小金魚道:“也可以這么說?!?/br> 莊君稽再問:“那你想看什么?是身份地位還是武學成就?” 小金魚回答:“都想知道。” 莊君稽道:“如果你想看身份地位,有個人比我看的清楚,你可以試試去他那邊碰運氣,可能比在我這里收獲大一些。” 小金魚:“誰?” 莊君稽道:“太上圣君?!?/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