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術(shù)師 第93節(jié)
柏舟瞥了一眼,見那鈴鐺上漂浮著一行字。 招魂鈴:下品靈器,可招來孤魂野鬼,也可襲擊生魂。 生魂便是活人的魂魄。 這鈴鐺可以魂攻! 他手一抖,正要搖動鈴鐺,忽然就覺得眼前一花,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招魂鈴已經(jīng)不見了,而他那只舉到半空的手正以極為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他愣了一秒,隨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下一刻,聞君止就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拿著招魂鈴,冷冷道:“古時候像你這樣不入流的玄術(shù)師,根本不敢招惹武林中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的聲線平淡冷漠,卻如同鬼魅一般。 “因為實力低微的玄術(shù)師,根本就不是武林高手的對手!” 他一個手刀打在了李瞎子的后頸,李瞎子面色一窒,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云鷹那邊,他的符箓陣將柏舟團團圍住,不禁心中喜悅,口中高喊:“丹天火云,威震乾坤。上攝妖炁,下斬邪氛。飛電爍爍,揚風(fēng)無停。通真變化,朝謁帝君。急急如……” 這是《飛電符咒》,但他還沒有念完,就看見柏舟朝著自己一指,他便感覺體內(nèi)的血氣仿佛被一下子抽干凈了,身體一軟,竟然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那些圍繞著柏舟飛舞的符箓也全都熄了火,化為了凡紙,輕飄飄地降落。 “你……”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會…… 她怎么會這么強! 不借助靈器!不借助咒語!直接一指,就能讓他法術(shù)盡失! 這,這簡直就是神通了! 這就是隱世家族的底蘊嗎?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都能夠煉成神通! 柏舟心想,你的血條才45點,才剛剛觸摸到了旋照境的門檻,我對付不了那1000點的千年殃殺,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嗎? 說起來慢,整個過程其實才短短的半分鐘,看得頭號助理目瞪口呆。 這就是傳說中的玄術(shù)師斗法嗎? 他這一趟真是值回票價??! 只可惜沒能錄下來。 柏舟拿出了秘銀手銬,上去將云鷹的雙手拷住,嚴厲地道:“你身為特安局的探員,卻做下這種知法犯法的罪行,真是特安局的恥辱!” 云鷹咬牙,恨恨地瞪著她,想要破口大罵,卻覺得渾身無力,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震驚過后生出了恐懼。 她對他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要死了? 柏舟看了看他頭上的血條,還有6點,沒有開啟死亡倒計時,但也去了大半條命。 “你有什么話,去跟楊理事說吧。”她見他張著嘴,似乎有話要講,便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br> 云鷹怒極,什么呈堂證供,我特么想問候你十八輩兒祖宗! 柏舟拿出手機,聞君止卻道:“且慢?!?/br> 柏舟看向他,他問:“你要給特安局打電話?” 柏舟有些疑惑,說:“這二人犯了罪,我要通知特安局來抓人?!?/br> “不可?!甭劸姑嫔氐?,“殃殺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不死不休,如果他們被抓進了特安局,豈不是將殃殺也引了過去?” 柏舟一怔。 有道理啊。 第176章 殃殺又回來了 殃殺性情兇暴,若是追到了特安局,可不會只殺這二人便罷休,那是要滅門的! 柏舟問:“那你的意思是?” 聞君止來到云鷹的面前,蹲下身子,盯著他的眼睛:“我有一事不解,還請云鷹先生為我解惑。” 云鷹瞪著他,眼中滿是怨毒,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咬著牙不說話。 “你們?yōu)槭裁磿疑下劶??”聞君止聲音忽然變得冰冷,“難道在你們的眼中,聞家也是極惡之人?” 柏舟一驚。 對啊。 聞家雖然不算大善人,但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還敢說自己找的替身都是惡人,謊話連篇! 她看向云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憤怒。 這個眼神被聞君止捕捉到了,他心頭一暖,她雖然總說要退婚,其實還是很關(guān)心聞家的。 云鷹咬著牙,一聲不吭。 “云鷹先生,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甭劸褂行o奈地道,“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br> 他轉(zhuǎn)頭對柏舟說:“只要他們不死,殃殺就不會走,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br> 柏舟那好看的眉毛漸漸地皺起:“你的意思是……” “這種臟活,還是我來做吧?!甭劸馆p輕握住了她的雙肩,道,“我會找一個隱蔽無人的地方將他們關(guān)起來,至于能不能逃過殃殺的追殺,就看他們的造化了?!?/br> 柏舟猶豫了。 她雖然不是好人,可是讓兩人去送死,她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你不忍心。”聞君止嘆息道,“但有時候需要有所取舍。殃殺本就是他們引來,就該由他們來結(jié)束?!?/br> 云鷹的臉色巨變。 他再次感覺到了恐懼。 這個男人外表溫文爾雅,其實卻是個冷酷無情之人! 他拼盡全力,喊出一句:“我可以告訴你為什么選聞家做替身,只要你放我一條性命!” 聞君止冷冷道:“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無非與聞家老宅的風(fēng)水或者和聞家人的命格有關(guān)。李瞎子是千機門的棄徒,他用卜筮之術(shù)測算,也不是什么難事?!?/br> 云鷹瞪大了眼睛。 他連這個都猜到了? 這個人是妖怪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多智而近妖”? 他握緊了拳頭,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他深吸了一口氣,沖著柏舟道:“聞家有個命格怪異之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因為太用力,不斷地喘著粗氣,臉色也越發(fā)的蒼白。 “你說什么?”聞君止的目光幽深,“聞家誰的命格怪異?” 云鷹因力竭,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只要你們放了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嗽幃惖穆曧憽?/br> “咚、咚、咚……” 是腳步聲! 柏舟一怔,忽然想起了那夜巡花上漂浮的小字,驚道:“不好!殃殺回來了!” 所有人都驚了。 云鷹不敢置信地呢喃道:“這不可能!殃殺哪怕沒有殺到人,也不可能回返!” “是夜巡花?!卑刂劢辜钡氐?,“你們剛才打開了裝夜巡花的盒子,是夜巡花將它吸引而來?!?/br> 腳步聲越來越近,聞君止拉起柏舟的胳膊,臉色陰沉道:“快走!” 他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下一個按鈕,旁邊的一堵墻竟然悄無聲息地錯開,又露出了一條地道。 這條地道很長,不知道通往何處。 柏舟和云鷹都驚了。 說什么不能在城里地下亂挖,那這又是什么? “走?!甭劸估税刂垡话眩^號助理也緊跟其后,三人迅速地跑進了地道之中。 “不要走!”云鷹滿臉驚恐,想要追上去,但爬了幾下都沒能站起來。 墻壁又無聲無息地合上了,云鷹側(cè)頭去喊李瞎子,但李瞎子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他被點了昏睡xue,不睡個一天一夜根本醒不來。 腳步聲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 云鷹只覺得后脊背發(fā)涼,身體顫抖如篩糠。 他不敢回頭,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殃殺不會放過他。 “啊——” 凄厲的慘叫傳來,柏舟忍不住腳步一頓,看向來時的方向。 聞君止道:“這是他們自作孽,你不要放在心上?!?/br> 柏舟眉頭緊鎖,沉默了好一陣才道:“特安局里怎么這么多利欲熏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