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術(shù)師 第173節(jié)
每次他都會從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這也是多年以來,他的修為進展極為緩慢的原因。 還是性命最重要! 他用復(fù)雜的眼神最后看了柏舟一眼,此人修煉的不是他們宗門的法術(shù),但能夠與真元宗相交,必然出自某個隱世宗門或者家族。 殺她倒是容易,但為了一個女人,再招惹上一個隱世家族就太不值得了。 于是他轉(zhuǎn)過身,眾人只覺得眼前再次一花,這位抱樸大師便消失不見了。 老夫人愣在了當場。 什么情況? 抱樸大師怎么走了? 難道是被這個女人給嚇走的? 這女人不過只是叫破了他的宗門而已啊,他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在她的心中,抱樸大師強大如斯,就算叛出宗門又如何,誰又能奈何得了他?他根本不可能害怕。 他哪知道,牧文怕得要死! 柏舟比她更懵。 我還在組織語言,想著好好忽悠他一下呢,怎么人就跑了呢? 她打算運用自己看玄幻小說這么多年所積累的經(jīng)驗,給自己虛構(gòu)一個家族或者宗門,嚇唬嚇唬牧文,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與她動手。 然后兩人再談判一下,只要牧文不參與她的事,她就不將牧文的秘密泄露出去。 誰知道她盤算的這些東西一樣都沒能用上,牧文直接開溜。 什么鬼啊。 你不是融合境初期的高手嗎? 三百多的血條,就是你站在那里不動,讓我給你減血,都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你居然跑了? 膽子這么小還學別人反叛師門干什么? 現(xiàn)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驚到了。 抱樸大師什么人物?那可是強者中的強者,居然被這個女人給嚇跑了? 那這個女人的實力,必然遠在抱樸大師之上。 抱樸大師都跑了,他們難道還能與之抗衡? 眾人都低下了頭,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老夫人咬碎了銀牙,恨得眼中幾乎要流出毒來。 柏舟知道,他們應(yīng)該是不敢和她動手了,便轉(zhuǎn)頭看向荀崢,以眼神詢問。 荀崢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意思是姚蘭不肯見她。 柏舟很平靜。 她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失望,更何況傷心了。 只覺得果然如此。 但當年之事,她還是要弄清楚。 至少要知道她父親是誰。 只是不能在今天。 于是她道:“老夫人,荀大公子,既然荀家不歡迎我,我也不在這里討嫌了,就此告辭?!?/br> 她朝著荀崢拱了拱手,徑直往外走去。 沒有人敢攔。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那些圍在門口的衛(wèi)兵們甚至還自動退開,讓出了一條路。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握緊了拳頭,卻知道現(xiàn)在無計可施。 荀家還供奉了別的玄術(shù)師,但為了抓個女人,暴露了自己家族的底牌,還不能保證抓到,太不劃算了。 她哪里知道,柏舟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此時心慌不已,就怕老夫人來個人海戰(zhàn)術(shù),她的減血大法根本無法施展。 她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故作鎮(zhèn)定,將雙手背負身后,看上去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 其實她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但她因感情遲鈍,臉上絲毫看不出慌亂,只余平靜。 她越平靜,老夫人越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恥辱! 奇恥大辱! 老夫人握緊了拳頭,臉色發(fā)黑。 她執(zhí)掌荀家將近十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女孩給壓制了。 要是傳揚出去,她的臉還往哪里擱! 周圍的侍女隨從們噤若寒蟬,生怕成為盛怒的老夫人的出氣筒。 荀崢卻很解氣。 他每次想做什么,都被這老太婆壓制,根本做不成,這老太婆還隔三差五地欺負他母親。 今天終于讓她吃了癟。 爽快! 他上前一步,道:“祖母,今天的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想必我母親也不會在意。但我要勸祖母一句,親賢臣遠小人,祖母還是不要聽jian佞小人的挑唆,懷疑我母親品行不正?!?/br> “我母親乃是賢妻良母,天日可鑒,荀家上下,甚至連京師上下,誰不知道我母親溫婉和順,從來都與人為善?” 姚夫人雖然參與不了家族的事務(wù),但經(jīng)常出面募集善款,還捐出了自己的私房錢,救貧扶困,在滿剌加頗有賢名。 說來也怪,老夫人好幾次都派人去挖姚夫人的黑料,想要曝光抹黑她,卻總是不成功。 第320章 她殺人不眨眼 老夫人惱羞成怒,聲音嚴厲,擺起了當家主母的威風:“證據(jù)確鑿,你還想抵賴?” “這也算證據(jù)確鑿?”荀崢冷笑,“不過一張破紙而已,我能偽造出一千張?!?/br> 他緩緩經(jīng)過老夫人的身邊,眼神犀利,絲毫不懼,低聲道:“如果我再聽到有人污蔑我母親,剛才那位柏小姐所說的話,都會變成事實?!?/br> 一份病例而已,他也能偽造。 “你!” 荀崢徑直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這次我遇襲一事,絕不算完,我會調(diào)查清楚,給我和我那兩個保鏢一個公道?!?/br> 他沒有回頭,出門揚長而去。 荀菱和荀煒也覺得痛快,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口稱告退,便跟著他走了。 老夫人怒不可遏:“反了!都反了!” 這么久了,她還頭一次吃這么大的虧。 她想要聯(lián)系抱樸大師,卻發(fā)現(xiàn)他的屋子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他走得很匆忙,連一些貼身之物都沒有帶。手機也再打不通了。 老夫人回到自己屋子,臉色陰沉如水,喝退眾人,然后將床頭的一個龍形裝飾物往左轉(zhuǎn)了幾圈,又往右轉(zhuǎn)了幾圈,床后竟然出現(xiàn)了一處地道。 她快步進入地道之中,里面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她封住密室,打開電腦,接通了視頻通話,臉色陰鷙、眼神陰狠地對著電腦那一頭的某人道:“我要那個女人的命,不惜一切代價!” 荀崢在荀家側(cè)門外準備了車,將柏舟送回了酒店。 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碰到經(jīng)理,他盯著柏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柏,柏小姐,你回來了?” 柏舟奇怪地問:“我又沒有退房,為什么不能回來?難道你們把我的房間給別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看了看四周,湊到柏舟面前,低聲道,“你出去了一天一晚了,就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柏舟想了想,說:“倒是……遇到了不少?!?/br> 經(jīng)理更加驚疑,上上下下看了她幾趟,也沒見缺胳膊少腿啊。 他將柏舟拉到一邊,小聲問:“曹先生和龍王……沒有找你麻煩?” 柏舟又想了想,說:“算是找了吧?!?/br> 不過曹先生那邊算是她主動去找的麻煩。 經(jīng)理瞪圓了眼睛:“那你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柏舟沉默了片刻,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是老銀做的,上面還有一串英文字母。 “這是什么?”經(jīng)理問。 柏舟道:“龍王手上的戒指?!?/br> 她斷掉龍王手腕的時候,戒指不小心滑落在地,她隨手撿回來了。 經(jīng)理無語,顯然不信。 柏舟又摸了摸,拿出了一張照片的碎片,那照片被燒毀了,只剩下一個角。 “這又是什么?”經(jīng)理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