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女術(shù)師 第824節(jié)
“你是誰?”黑鳳警惕地問,這個人她不認識,又穿著古代人的衣服,就算不是惡靈,也是妖魔。 那人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東西,金燦燦的,竟然是一塊金餅。 在東漢到魏晉南北朝時期,金餅都是硬通貨,非常值錢,很多當(dāng)時的貴族墓葬中都陪葬著金餅。 “我用這枚金餅,買你手中的弓,如何?”他問。 這把弓黑鳳用得十分順手,當(dāng)然不愿意賣,正要一口回絕,忽然想起了柏舟的話。 她悚然一驚。 柏舟怎么知道有人要買她的武器?而且拿出來的錢幣還是金餅! 她的心微微有些顫抖。 她忽然意識到,這金餅對她來說或許很重要。 她已經(jīng)在這里徘徊了很久了,也沒能找到楊理事,說不定這個詭異的人身上有轉(zhuǎn)機,為了破局,別說一把弓,更多的東西她也愿意拿出來。 她定了定神,道:“你要買我的弓,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只金餅不夠?!?/br> 那人臉上的笑容一窒,遲疑了一下,又拿出了一塊金餅:“兩塊金餅,不能更多了,你這把弓就值這些?!?/br> 黑鳳想起柏舟跟她說過,不能低于兩塊金餅,既然如此,何不多要一點? “五塊金餅!”他說,“不能再少了?!?/br> 那人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冷著臉道:“三塊金餅,你要是不賣,我現(xiàn)在就走?!?/br> 說著,他竟然真的轉(zhuǎn)過了身,似乎要走。 黑鳳沒動。 她以前去街邊的小店買衣服講價的時候,開的價格老板不同意,她就這態(tài)度,就等著老板叫她呢。 然而那人越來越遠,眼看著連影子都快看不見了,她心中大急,感覺自己要錯失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連忙喊道:“好,三個金餅,賣了!” 這時,那人才慢慢悠悠地走了回來,臉上又有了笑容,拿出三塊金餅遞給她,她不舍地撫摸著那把弓,眼中滿是留念。 那位古人道:“女郎,不用再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br> 黑鳳最終咬了咬牙,將弓箭遞了過去。 那人笑呵呵地拿著弓箭,身形閃了兩下,便消失在這森森密林之中。 黑鳳翻來覆去看手中的三塊金餅,就和普通的金子沒什么兩樣,似乎還不純,不是9999。 古代的金餅因為提煉技術(shù)的緣故,純度都不高,或許皇帝王侯的陪葬金餅要純一點,但民間流通的那些就不要有過多要求了。 不是,這東西有什么用啊。 忽然,她發(fā)現(xiàn)那三塊金餅閃爍了一下,金色的光芒頓時消失了,變成了三塊泥餅。 她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忍不住就要爆粗口。 特么的糊弄鬼呢? “黑鳳,醒醒,快醒醒!”她正要不顧一切去找那個古人討個公道,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炸響,她只覺得自己被什么東西給拉了一把,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一張臉。 那張臉?biāo)徽J識,但他身上穿著救援人員的服裝,帶著救援設(shè)備。 四周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道,她茫然四顧,見到一架墜毀的飛機,飛機只剩下殘骸了,有濃煙滾滾而上,沖入天空之中,似乎將這片藍天都給染黑了。 頭頂上有直升機在飛,很多救援人員在殘骸之中工作,尋找幸存者。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太陽xue,問道。 “黑鳳,你和楊理事一起坐飛機前往京師任職,半路飛機遇襲墜毀,你忘了?”那救援人員道。 記憶忽然從腦海中襲來,她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 第1619章 群像番外·大隱于市(七) 和柏舟喝完酒后的第二天,他和楊理事就一起坐上了前往京師的飛機,特安局包的小型飛機,乘客就他們兩個,還有五個空乘人員。 本來一切順利,但經(jīng)過一座綿延起伏的山脈之時,飛機忽然出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任何預(yù)兆,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就炸了。 她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識。 “你們遇到了襲擊?!本仍藛T嚴(yán)肅地說,“這是降臨組織最后的報復(fù)?!?/br> 原來降臨組織的大祭司知道自己這次活不了了,在臨死之前的那段時間里,啟動了一個藏得最深的臥底,要對特安局進行最后的報復(fù)。 這個臥底竟然是特安局的高層。 這個人竟然是盧理事的秘書之一。 也只有他才有那個實力和手段,能夠?qū)⒁患`異物品藏在楊理事和黑鳳所乘坐的飛機之中。 那件靈異物品竟然還是從特安局的庫房里取出來的,本來是要作為獎品運去云省獎勵那邊一個立功的探員,同時送去的還有好幾件靈異物品,正好要到大容市中轉(zhuǎn),就被他玩了個移花接木。 黑鳳仔細想了想,似乎見過那個秘書,但印象不深,似乎長得沒什么特色,看過就忘。 他之所以要選他們下手,也是為了讓柏舟痛苦。 更是為了打擊特安局的威信,讓所有人都知道,就算降臨組織死了,也能讓特安局不得安寧。 黑鳳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楊理事,快,快去救楊理事!我夢到他渾身是血……”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殘骸那邊傳來了一陣sao動,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楊理事了!” 黑鳳不顧身上的傷,連忙跳了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楊理事渾身是血,身上蓋著一張白布,黑鳳渾身發(fā)涼,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全身的鮮血都往腦袋里沖。 “楊理事……他……” 啪。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低頭看去,那只手焦黑,卻很有力。 “別哭,我還沒死呢。”白布滑落了一點,露出了楊理事那張同樣焦黑的臉,他還扯著嘴唇露出了一個笑容。 黑鳳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發(fā)出了噗呲一聲笑。 旁邊的救援人員道:“放心吧,楊理事沒事,就是右手的尺骨斷了,用了總部的藥物,一個星期就能好。” 黑鳳忽然想起,在她的夢境之中,那只從草叢中伸出來的,染滿了鮮血的手,正是右手。 楊理事被抬上了直升飛機,救援人員也催著她登機,她問:“還有別的幸存者嗎?” 那人還沒回答,就聽見又一陣sao動。 “又發(fā)現(xiàn)幸存者啦!是副機長!” 這位副機長受了內(nèi)傷,是他們?nèi)齻€中傷得最重的那個。 黑鳳急忙問:“還有嗎?” 救援人員搖頭:“其他四位空乘人員沒能活下來,他們的尸首已經(jīng)找到了。” 黑鳳再次一驚,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三塊金餅! 三條人命! 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她不愿意將那把弓賣給那個古人,是不是他們?nèi)家涝谶@里? 如果不是柏舟提醒,她是肯定不會賣的,因為對一個弓箭手來說,弓箭就相當(dāng)于她的雙手,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柏舟又救了她一命! 但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有這件事的呢?那個古人又是誰呢?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離奇的念頭。 柏舟……不會是哪個教派的神明吧? 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自己身邊有位神明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呢?又不是那些已經(jīng)拍爛了的好萊塢英雄電影。 小舟肯定是學(xué)會了某種占卜之術(shù),占出了她的未來。 一定是的。 柏舟也做了一個夢。 就在楊理事出事后的那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了,迷迷糊糊之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天色陰暗的森林之中,也沒有完全暗無天日,就像清晨時天空將明未明的那個時候。 她舉目望去,透過重重疊疊的樹木,依稀能夠看到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矗立著一座高峻的城池。 那個地方她很熟悉,去過很多次了。 幽都。 “娘娘?!币粋€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穿赤色直裾,頭上戴平上幘的男人正站在茂密的草叢中,向她深深行了一禮。 柏舟問:“你是何人?緣何在此?” 那人微笑著回答,但腰稍稍有點彎,表示謙卑:“娘娘,我乃泰山府君帳下主簿,名叫安魁。自從五百年前最后一任泰山府君卸任之后,幽都并無新的泰山府君任職,便是由我來總管泰山府君事務(wù)。” 第1620章 群像番外·大隱于市(八) 柏舟點了點頭,主簿類似于現(xiàn)在的秘書長,暫時代理泰山府君的事務(wù)也說得過去。 “娘娘勿憂?!彼樕鲜冀K帶著幾分謙卑的微笑,“您的兩位朋友命不該絕,已經(jīng)回去了?!?/br> 柏舟一頭霧水。 什么朋友? 什么命不該絕? 她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忽然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