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墓碑上的這行字,也算全了對于這朵癡物的一個圓滿。 至此,傅疏下線,鳴謝喜歡他的讀者朋友們。 第57章 情海 chaper57 這個被嫉妒和偏執(zhí)沖昏頭腦的男人,在看見深刻墓碑的字眼時,一腔熱血被冷水兜頭澆熄。 他由衷地愛著這個總?cè)撬鷼獾男』斓?,他沒有什么辦法了。漸眠卸去了他的氣力,教他除了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抬手,想將他嵌入懷里,唇瓣輕啟,叫他:“娃娃?!?/br> 漸眠根本不買賬。 烏鴉低空盤旋,那晦暗骯臟的一對眼睛,有蒼蠅狀的復(fù)眼急速旋轉(zhuǎn)。 它,或者說它們,都在窺視。 視線落在薄奚身上,又成了垂涎。 它們嗅到了死亡與新生的力量。 啊。 多么的美味。 漸眠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泥胎塑成的菩薩像。千錘火煉過后,就只剩下那層空洞的釉色,他不能承受人間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這些個東西叫他傷了心,撞了墻,知道了付諸真心就要承受掉眼淚的風(fēng)險。 薄奚喚他他也不應(yīng),就那么癡呆呆地走。 走到薄奚身邊,男人伸手,鉗制他的力氣太大,叫漸眠不得不止步。 “放開?!?/br> 那鐵鉗似的大掌沒有松開半分。 “啪”的一聲,漸眠未被鉗制的那只手反手扇到了薄奚臉上,他臉上恨意畢露:“我讓你閃開!” 薄奚瞳色幽深,被打了也沒什么反應(yīng),一只手捏在他后頸,像丈量從哪個位置下手掐死他好,又像是極其寵溺的愛撫。 漸眠的本能讓他覺得危險。 一直都像軟團子的薄奚,這下好像動了真氣了。 孩子可以寵,可以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給什么。 可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是不能逾越半分的。 “娃娃?!彼凄皣@似無奈。 隨著這聲落下,漸眠應(yīng)聲倒在他懷里。 他可以允許他恣肆妄為,但是很顯然,雪封已經(jīng)不再安全了。 薄奚已經(jīng)不能再接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了。 他垂眸,瞧著這個昏在自己懷里的孩子,只有這個時候,他才顯得乖順又安靜,半點看不出那混世魔王的樣子。 離開荊山寺的時候,意料之內(nèi)的被追出來的禁衛(wèi)包圍。 在他懷里的漸眠被裹著一層外衣,只露出的半張新月一樣的臉蛋,能夠看得清的確是小殿下。 只是失去傅疏的雪封,就像沒頭腦的蒼蠅,并不是薄奚的對手。 再有不知好歹的,只能是淪為尸首堆里的一堆碎rou而已。 他的手段殘暴駭人,僅剩的戰(zhàn)士們圍在一處,薄奚進一步,他們退一步。 直到為他讓開一條供人通行的路,背后是尸首遍野,面前是春風(fēng)和煦,薄奚的臉上半點看不出剛剛開了大殺戒的模樣。 佛院重地,尸橫遍野。善慧師父手纏菩提珠,擋在了薄奚面前。 “施主留步?!?/br> 善慧面上是不辨喜怒的平和淡然,他略略低身,道:“施主,放下屠刀罷?!?/br> 他說的是放下屠刀,眼睛看的卻是薄奚懷里的那個少年。 薄奚一臉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淡聲:“和尚,我不殺你,你讓開罷?!?/br> 善慧:“你生來立于高山之巔,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世人愛你敬你,又畏懼你,你已擁有太多了?!?/br> 薄奚不停他老僧念經(jīng),穿過人群往前走。 善慧:“而你二人生來為天道不容,若順應(yīng)天命,尚可兩相安好無虞,若不能——” 薄奚與他擦肩而過。 那和尚唇齒輕啟,聲音只有薄奚與他二人能夠聽見。 若不能順應(yīng)天命,恐遭天打雷劈。 一條極細的紅線從善慧的脖頸間蜿蜒,而后一下暴開。 那和尚跪倒在地,腦袋骨碌碌滾了下來。 他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還沒有收起,就這么喪命于薄奚的劍下。 他低估了他。 他從來不是什么好人,這世上唯一的軟肋也就只有一個漸明月而已。 這天命要他二人不容于世,那么他薄奚就偏要看看,這天命怕不怕疼。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 那座屹立于山上的荊山寺,那上一秒還在落葉的常青樹,那些遍地斷指殘骸,還有那個被薄奚親手所殺的善慧大和尚,都統(tǒng)統(tǒng)消失于無形。 像一片片碎紙,消融于天地之間,唯獨留下的,是極致的空白。 遠在禁庭中的漸晚舟,如今也懶于偽裝:他半張皮子好端端沾在身上,半張皮子剝脫出來,一個似人形非人形的東西就縮在這雪封皇帝的殼子里,拿自己監(jiān)視世界的眼睛死死盯著另一邊的薄奚。 他本以為他還能按捺性子忍一忍,沒想到薄奚連裝一裝都不愿意了。 這可就麻煩了。 不過,他還有最后的張良計。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 那東西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復(fù)眼,忽然森森地笑了起來。 … “咻咻咻——” 鶴柳風(fēng)被林中烏鴉的叫聲驚了瞬。他再回神,那個神出鬼沒的王君就已經(jīng)回來了。 他懷里還抱著個人。 鶴柳風(fēng)小跑兩步迎上去,先對薄奚道:“葛大人他們都在找您,也不知您的去向,急的團團轉(zhuǎn)?!毖劬τ窒蛳缕踩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