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屬狗的嗎
那天關(guān)掉魚丸發(fā)來的錄音后,向舟的生活似乎回歸了正常的軌道,本來想每天從早到晚泡在學校,但她想了想自己并沒有必要逃避什么——說到底,一個剛剛認識十幾天的人根本不可能給她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只是從小到大沒有被人這么輕視過,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有次向舟正專心畫著畫,Orbit突然給她推送木的開播通知,即使取消關(guān)注了怎么還是陰魂不散……向舟的手指在Orbit的圖標上懸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沒舍得刪掉,她安慰自己只是為了突然想找配菜的時候更方便用而已,皺著眉把Orbit的消息通知關(guān)掉,防線構(gòu)筑堪稱完美,她這樣想。 事實上,她最近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臨近期末,她在的學??荚噰栏竦眠h近聞名,緊鑼密鼓地復(fù)習就夠磨人心態(tài),母親那邊還突然出了事故,原本應(yīng)該等她畢業(yè)再交給她的事很大一部分立馬就被放到她肩膀上,即使有父親帶著對接,對接業(yè)務(wù)時要硬把自己倒到國內(nèi)的時間還是讓人有些惱火,再加上家里還催著她趕緊回國——她學的專業(yè)乃至愛好在父母眼里都不值一提,出了這種事沒讓她買當晚的機票飛回國內(nèi)就不錯了。 …… “呼……”坐上回國的飛機,向舟終于長舒一口氣,剛結(jié)束期末月就被陳禛拉去聚會,仿佛被吸干陽氣的她和陳禛形成讓人一看就想笑的對比,向舟對著鏡子看看自己,又看看陳禛,不禁感嘆陳禛真是精力充沛,和一群不認識的人社交更是讓向舟更加疲憊,于是匆匆找了個回家收拾東西的借口就離開了。 似乎成長到現(xiàn)在她只在木那里有濃厚的傾訴欲,其他時候都是光聽著就覺得累……怎么又開始想那人了,向舟罵自己沒出息,飛機剛剛起飛,她向空乘要了個墊子,干脆兩眼一閉躺下休息,逼自己不去想沒什么意義的人和事。 落地后,向舟馬不停蹄地趕去工作,在飛機上睡的那一覺沒怎么緩和她的疲憊,此時為了清醒只能在公司往胃里灌咖啡,聽父親說一會兒要見的不是什么大客戶,她于是在父親的休息室的沙發(fā)上靠著小憩,以讓自己不要睡得太深。 沒一會兒就被人叫醒,坐在座位上努力讓自己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像驚雷一樣砸在向舟頭上,讓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無比。 “向總,這是我們的企劃案?!?/br> ?。?/br> 不會這么巧吧?向舟瞇了瞇眼,又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看清女人的模樣,她覺得自己沒救了,見到木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她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漂亮。她緩了緩神,告訴自己萬一不是呢…… 完了。 向舟完全聽不進去女人說的內(nèi)容,聽了半天她唯一能確定下來的是這就是木,他們那個鑒定聲音的方法是什么來著?聲紋?據(jù)說聲紋鑒定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準確,可她對那個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幾乎可以說是日思夜想……她想,完了,這人是自己命中該注定度過的劫難嗎。 “向舟?你怎么想?” 父親問她,向舟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哪有多余的心神發(fā)表意見,湊到父親旁邊,努力讓自己展現(xiàn)得姿態(tài)從容,俯身對他說自己剛下飛機還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父親有些不悅,但她也沒在乎他同不同意,說完就自顧自地去了廁所。 把水龍頭調(diào)到最冰,然后捧起一捧水撲到臉上,向舟試圖用簡單直接的涼水讓自己變得清醒,或許臉上的熱與冰水發(fā)生了什么化學反應(yīng),涼水反而在向舟心里燒起一把大火。 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快忘記她的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向舟想不明白。 “小向總?” 向舟愣住,看著鏡子里反射出的女人的身影,她這時才舍得仔仔細細地看看女人的模樣,或許是太不清醒,明明盯著別人的臉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她好漂亮。那雙溫暖的眼睛正定定看著她,銀色的眼鏡與冷白色的膚色配在一起,明明應(yīng)該是冰冷的氛圍,卻被她明亮又燦爛的丹鳳眼中和掉,霧氣遮住的眸子里有什么看不太清,至少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刻女人有些關(guān)心她。再往下,唇色有些淡,向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有想親上去的沖動。 白皙的皮膚包著鎖骨,凸起的形狀被勾勒成一條直線,向舟突然想起好多年前她拍到的那只正在振翅的蝴蝶,紋路斑斕交錯,好漂亮。 事實上鎖骨的形狀是在看到她的嘴唇前就描摹了的,因為——向舟這么想,就這么做了。 女人本來還在想這位小向總是不是有點孤僻,不過不得不說還蠻可愛的。后來看到對方盯著她又覺得她想說什么,剛想張嘴問問就看到她上前一步,再下一秒自己就被握著腰親了上來。 明顯還是小孩的女生吻技青澀,引得她有點哭笑不得,這是受了什么刺激嗎?她推開小孩,想問怎么了就看到人家一被她推開就飛快跑出衛(wèi)生間,不由得有些失笑,神奇地,她沒覺得被冒犯。 或許因為她長得很好看吧,身高也像沒長大的樣子,親自己還要踮著腳。于木甚至覺得自己占小孩便宜了,她對著鏡子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突然覺得有點疼,還流血了,這人屬狗的嗎,于木有些無語。 于木一向?qū)儆陧槒膬?nèi)心的人,談過的戀愛并不算少,都是同性,只是后來愈發(fā)覺得沒意思,就收了心,把心思都放在搞事業(yè)上,生理需求并不是沒有,只是每次都草草用玩具解決,久而久之她也覺得沒什么不好的。只是……她瞇起眼,先看看吧,和向總的女兒搞好關(guān)系總沒壞處。 一推開門,門外似乎等了很久的小向總身板挺得筆直,對她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就想走,于木一下抓住對方后頸的衣服,問她叫向什么。 怎么莫名有股被當寵物抓住的感覺,向舟怕暴露自己的聲音,小聲說了句向舟才被放開。于木站在原地,好聽的聲音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傳到還沒走遠的向舟耳里,纏綿繾綣,勾得她又有些臉紅。于木莫名覺得向舟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搜索了一遍記憶,或許是沒太聽清楚,也覺得自己沒有在其他地方認識這個人的機會,便索性不想了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