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女替嫁之后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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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彼p聲應(yīng)道,答應(yīng)了不親她,略微沙啞的聲音里卻透出無限的濃情蜜意,然而甜蜜就像升空綻放的煙花,只有一瞬間的璀璨。 煙花寂滅之時,他終于肯將她松開。 “我會在王家鋪?zhàn)永锝o你留一盞花燈,若喜歡便拿去吧?!彼粝逻@句話,便狠了狠心抽身離去。 他命人取來自己準(zhǔn)備的花燈留在王家鋪?zhàn)印?/br> 然而,他終是不甘心就這么走了,驀然回首,身后卻空無一人。 好狠心的小娘子! 他慌忙朝她離開的方向追去,然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蜜娘!” “蜜娘!”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追尋著,佳人何處跡,恰如飛鴻踏雪泥,雪越下越深,卻不知在他的身后依舊有一道俏麗的身影在跟著,久久未曾離去。 辛勵似有所感的跑去王家鋪?zhàn)?,他留在這里的花燈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然而店家另遞給了他一盞花燈,是她曾一直緊緊捧在手中的那盞。 他接過花燈,里面露出一張紙條:雪是白色的,如白發(fā)一樣。 他怔怔的看著這張紙條發(fā)愣。 “皇后娘娘回宮,閑雜人等速速退讓!”不遠(yuǎn)處有宮人在敲鑼打鼓清障,道路兩旁的人跪地山呼,“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辛勵捧著花燈,抬頭望向簌簌而落的雪花,白色的雪花。 孟瑤華隔著一條簾縫,怔怔的看著那人,直到鳳駕遠(yuǎn)去,再也回望不得。 她的手里亦有一只精巧的花燈,琉璃繡球狀,每一樣都是她教給他辨認(rèn)出的顏色,花花綠綠又獨(dú)一無二,里面留有一張紙條:有你在的世間五彩斑斕。 夜色深了,游人漸漸散去,今日沒有宵禁,辛勵翻身上馬捧著花燈有一搭沒一搭的朝宮中走去。 他的腦子里在飛速閃現(xiàn)奪臣妻的若干辦法,他不懼青史為他記一筆:荒yin無度,強(qiáng)奪臣妻。 他憂慮的是有人說她不好,哪怕半分也不行。 他心里細(xì)細(xì)琢磨著,不然讓她出家在道觀帶發(fā)修行半年,唐玄宗用過此法,好用但楊妃的結(jié)局不好,有些晦氣。 要不讓齊國公府收容她為義女,自己再明媒正娶的娶一次,也不成,他猛然想起皇后便出自齊國公府,不行不行,得先把皇后送出宮去,也不能可著齊國公府造,季太傅家也不錯,門庭清貴,好就季太傅家了。 等下次相遇,他定然將這件事敲妥,哄她拜入季家門庭,做季太傅的義女,這樣他就可以借機(jī)和離了她那烏七八糟的婚事,表明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娶她為妻。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處理他那一堆莫名其妙的后妃,辛勵暗中下定決心,在心里仔細(xì)謀劃著。 第48章 元夕節(jié)后, 禮部將初次中選的秀女名額整理清楚,一一給中選之家擬旨,請示蓋印之后發(fā)放諸家。 二月初, 中選秀女依期入宮候選。 孟瑤華內(nèi)心很高興, 只面上一片平靜, 名義上到底是給皇上選妃,她著人去紫極宮請皇上前來過目。 辛勵皺眉看了云陽宮的宮監(jiān)一眼, 他無心這些, 擺了擺手吩咐道:“采選乃后宮之事, 全權(quán)交由皇后負(fù)責(zé)即可。”拒絕圣駕親臨。 孟瑤華毫不意外, 他不來更好,更自在。 她興致勃勃、聚精會神的選了好幾日, 看得眼花繚亂,容貌嬌艷又性情活潑爽朗的女子太多了, 可辛勵只給了她三個名額,可三個名額哪里夠呀,人多熱鬧。 她想了想,又命人去紫極宮請旨,說三個名額太少, 可不可以給十個名額?! 辛勵揉了揉眉心,十分懷疑當(dāng)皇后是不是比當(dāng)皇上快樂多了?!十個!她怎么敢的呀!這得額外支出多大的花銷?! 孟氏為了洗脫自己妒悍不遜的名頭,真舍得下血本啊,不過這血本還不是由他來出, 于是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云陽宮的宮監(jiān)道:“可以,不過花費(fèi)必須從皇后俸祿中扣除?!?/br> 云陽宮的小宮監(jiān)得到皇上的答復(fù)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去找主子復(fù)命, 嘴里活像吞了兩只大苦瓜。 孟瑤華得知皇上的想法后,一口氣噎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她心道:像辛勵這廝還選妃做什么?干脆抱著他的奏折過一輩子吧! 孟瑤華打起精神,精挑細(xì)選了三名秀女放在后宮,秀女本來出身不低,家中父輩少說也是正五品以上,她們早就聽說天子年少有為,英俊瀟灑,本來想趁著選秀的時機(jī)一睹龍顏,沒想到整個選秀過程天子并未出現(xiàn)。 都是心思玲瓏之人,初始如此,可見日后亦難得圣心,自己往后的生活恐怕要掌握在后宮之主手里了。 若說后宮誰最大?那自然要屬太皇太后最尊貴,她不僅是今上的親祖母,更曾稱過帝,只是如今她年紀(jì)大了,亦不管后宮之事,已然一副頤養(yǎng)天年的模樣。 鳳印掌在皇后孟氏的手里,六宮一應(yīng)事宜都是皇后娘娘說了算,搭不上皇上這根線,把皇后娘娘伺候舒坦了,她們在后宮的日子一樣會過得很好。 孟瑤華看著自己親自選出的秀女如此通透,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右她在后宮里也無事,隔三差五去給新人送溫暖,新人自然覺得她和藹可親,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正是事事新鮮的時候。 一來二去的都混熟了,孟瑤華的葉子牌局總算開起來了。 云陽宮里每日其樂融融,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紫極宮。 年節(jié)過去了,辛勵開始一樁一樁的翻舊賬,首先是預(yù)備料理承恩侯府的事兒,他們敢沖小十六和洛園動手就要做好萬劫不復(fù)的準(zhǔn)備。 辛勵的心腹之臣聚在紫極宮里,仔細(xì)推敲動承恩侯府的具體事宜。 說實(shí)話,太皇太后還健在,此時處理承恩侯府并非最佳時機(jī),即使他們手里證據(jù)確鑿,可誰都無法徹底摸清太皇太后為帝的那些年里到底藏了多少底牌?!又給承恩侯府備了多少保命的招數(shù)。 像楚氏這種世家大族,若不動就一直放在那里,若動必須連根拔起,最忌諱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辛勵沉默半晌道:“諸卿如何看?” 眾人見皇上鐵了心要治罪承恩侯府,不禁拱手回道:“依臣等之見,隔離開太皇太后與楚氏之間的聯(lián)系,快刀斬亂麻最為穩(wěn)妥。” 辛勵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驚蟄一過,天氣復(fù)蘇轉(zhuǎn)暖,太皇太后許久沒見過洛陽牡丹了吧,這次朕會帶上太皇太后一同前往東都洛陽。” 眾臣商定之后,這才紛紛離開紫極宮。 其后幾天里,辛勵著手安排太皇太后前往東都洛陽之事,等安排妥當(dāng)之后看了看天色對盛福道:“宣孟放入宮。” 半個時辰后,孟放站在了辛勵面前。 辛勵思量半晌說道:“孟卿,朕這次找你來還是有關(guān)孟氏的事?!?/br> 孟放心神一震,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猛的低下頭去。 “世上好男兒千千萬,真不必在朕這里虛耗光陰。”辛勵淡淡的說道。 孟放跪拜道:“微臣惶恐!” “若是孟卿還在意這個meimei,就將她領(lǐng)回去吧,言盡于此。”辛勵道。 “可是舍妹在宮里有失德失儀之處?”孟放問道。 “嗯,她在宮里聚眾賭博。”辛勵涼涼的看了孟放一眼道。 孟放如何不知這只是個借口:“……”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罷了。 辛勵見他面有異色,不禁安撫道:“領(lǐng)她回去,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不必顧忌朕,朕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br> 孟放又一言難盡的看了辛勵一眼,他跪拜道:“謝主隆恩,陛……陛下當(dāng)真不會怪臣?” “自然!朕金口玉言豈有戲耍你的意思?”辛勵信誓旦旦的說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孟放一眼,繼續(xù)說道,“孟卿,一個月后,你會感激朕的?!?/br> 孟放常在御前行走,又經(jīng)手了十六王爺遇刺案,豈能不知陛下早對承恩侯府動了殺念,承恩侯府橫行霸道這些年豈會甘心俯首就戮,父親已經(jīng)私下猜測了陛下對楚氏對手的時機(jī),這時見陛下如此暗示,他心里瞬間明悟了幾分。 陛下若選在前往東都的時候朝楚氏下手,楚氏一旦狗急跳墻做出悖逆人臣之事,那長安帝闕動蕩不定,確實(shí)不夠安全。 只是陛下日后若知道蜜娘就是皇后,又當(dāng)如何呢? 孟放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首先保證蜜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為此,他終于點(diǎn)了頭,答應(yīng)帶蜜娘回齊國公府。 孟瑤華接到消息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貼了好幾張紙條,十分滑稽,辛勵居然敢污蔑她聚眾賭博?!豈有此理,他能在這里搜到一個銅板嗎?!簡直沒事找事! 不過也好,這皇后她當(dāng)?shù)膲驂虻牧耍K于要逃脫樊籠了,真是可喜可賀,她努力按壓瘋狂上翹的唇角,面部表情都要扭曲了。 看在諸妃眼里,以為她在悲不自勝,皆紛紛表示要面圣替她澄清,她真的沒有在聚眾賭博,只是宮妃們的日常游戲罷了,不涉及銀錢。 她們十二萬分的不愿意皇后被廢,脾性這么好的皇后娘娘哪里找?她們在一起相處的很開心,若日后換個嚴(yán)厲的皇后上位,遭殃的不還是她們! 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群新人結(jié)伴去御書房哭訴,替皇后娘娘申冤。都毫無意外的被辛勵扣了個不知悔改的帽子,責(zé)令她們?nèi)ビ袂逵^給家國祈福一個月,以儆效尤。 孟瑤華心里敲起鑼鼓唱起歌,歡快的指揮人收拾行李,她又可以去歇芳樓當(dāng)教習(xí)娘子啦,比悶在后宮可自由的多了,只是可惜了的她精挑細(xì)選出來的秀女,她還有幾分舍不得呢,得知她們被連累去了玉清觀,她欲去御前求情,被孟放使了個眼色攔住,只道這不是圣怒,日后已見分曉,請她寬心。 她只好作罷。 當(dāng)她臨上步輦要出宮之時,一只身形勁瘦黑不溜秋的貓咪嘴里叼了一只剛出生的小貓崽兒給她,它將小貓崽兒利索的放在她腳邊,頭也不回的一下子竄進(jìn)灌木叢中跑沒影了。 孟瑤華:“……”她只好撿起小貓崽兒捧在手心里,一同帶了回去。 小貓崽兒渾身雪白,只有背上和尾巴上的毛是黑色的,小肚子撐得溜圓,一看就知道是個吃很飽的小貓咪,大概太能吃,被娘親嫌棄了。哎,也是怪可憐見的,它爹嬌,它娘野,都不是看孩子的好手,只好辛苦她這個做主子的了。 孟瑤華在孟放的護(hù)送下回到了齊國公府,這次皇上倒沒有專門傳圣旨斥責(zé),孟懷鳴見到女兒亦不知該擺出何種表情來才好,宮里的路大概走不通了,還是得把人往洛陽送,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然而,孟瑤華還沒來得及前往洛陽,長安便刮起了一陣血雨腥風(fēng)! 太皇太后被辛勵送往東都,行了有一陣子才驀然想起楚家人來,她要前往東都洛陽了,想著有幾句話跟承恩侯交代,無非是令他們行事低調(diào)些,省的給家族惹禍。 沒成想,貼身內(nèi)侍出去半晌后回來稟告道:“回娘娘,奴婢查看過了,承恩侯府沒在隨駕名單里?!?/br> 太皇太后猛然一驚,她騰的一下子直起身來道:“果真沒有?” 內(nèi)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搖了搖頭道:“興許在陛下身側(cè)伺候著?!?/br> 都是從刀山火海里過來的,承恩侯府不在她的隨駕名單里意味著什么,她比誰都清楚,她極怒之下,赫然一拍扶手道:“停下,停車,回長安!” 這時鳳駕的進(jìn)口處突然被一道高大的陰影遮住,半晌傳來一道極平穩(wěn)的聲音道:“洛陽牡丹冠絕天下,祖母年輕之時便愛極,為此祖父栽了一個洛陽紫微城的牡丹討您歡心,如今牡丹開了,祖母當(dāng)去賞花,又何故返回長安呢?” “辛勵,你好大的膽子!”太皇太后怒斥道。 “膽子不大如何敢登至尊君臨天下?”辛勵在車簾之外驀然笑了一下,緩緩道,“這點(diǎn)兒我像您?!?/br> “你為何如此著急動手?”太皇太后氣的臉色青紫,胸口劇烈起伏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趁著皇祖母尚在,楚氏當(dāng)明白這個道理。”辛勵淡淡的說道。 太皇太后緩緩平息心中的怒意,這個孫兒是所有辛氏子孫里最有出息的一個,比她溫雅懦弱的長子不知強(qiáng)出了多少倍,不愧是在北疆淬煉的大尚最鋒利的劍,她一邊感懷欣慰他的出色,一邊落寞憂憤他的薄情寡義,他果然是最適合繼承大統(tǒng)的人。 只不過這把寶劍鋒芒太過,還是嫩了些,需要打磨,太皇太后端坐在鳳駕之內(nèi),她冷冷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最后贏得是你嗎?”他為何突然對楚氏動手?不就是因?yàn)槁鍒@里的那個女人和小十六嗎?他鏟除了她的族人,她不回敬些什么,怎么可以呢? “拭目以待。”辛勵留下這么一句話后便轉(zhuǎn)身離去,帝輦鳳駕皆緩緩前往洛陽。 承恩侯府在被查抄前嗅到了死亡氣息,匆匆起事。 辛勵等人早有防備,豈能不做預(yù)案,承恩侯府并未猖狂多久,便被辛勵的人撲滅,長安封城十日查抄楚氏。 煊赫百年的長安頂級豪門世族承恩侯府一朝覆滅,太皇太后得知消息后昏倒在洛陽紫微城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