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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女替嫁之后 第65節(jié)

    辛勵目露驚詫之色,頓了頓方道:“無事?!?/br>
    “你不能迅速的分辨旗幟顏色,如何指揮六軍?”孟瑤華焦急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眼睛分辨不出色彩來?”辛勵納悶的問道,“我掩藏的很好,你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孟瑤華說道。

    “別擔心,我會帶你回家的?!毙羷蠲嗣墓腔液邪参康馈?/br>
    然而,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也打的并不輕松,雙方各有勝負,但還是辛勵牢牢的占著上風,太皇太后的兵馬在節(jié)節(jié)敗退,不過太皇太后是不甘心這么失敗的。

    當孟瑤華在陣前親眼看到太皇太后真容之后,不禁大吃一驚,她沒有得到圣蠱!那絕不是接種圣蠱之后該有的樣子。

    落月城的蠱是不會將人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太皇太后臉上的皺紋都離奇般的被撫平了,一頭白發(fā)也變成青絲,她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然而她的黑眼圈很重,臉色又白的嚇人,像紙糊的一樣,壓根不是活人該有的樣子,倒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氣一般,只留一副干癟的軀殼在人間。

    孟瑤華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她看到了太皇太后身旁有個戴著儺神面具的人,此人是南疆的黑蠱師大祭司,世間之事有黑就有白,有善就有惡,有落月城白蠱,就有南疆其他地方的黑蠱。

    南疆精通巫蠱之術(shù)的不僅僅只有落月城,奈何落月城在世人眼里名氣最大,落月城的蠱是白蠱,一心向善,從不害人,如若落月族人用蠱害人一定會遭到極嚴苛的城規(guī)處罰的,然而不是所有的蠱師都是落月城的蠱師,南疆有些蠱術(shù)通天的蠱師不歸落月城管,他們行事可就肆意的多了,一般亦正亦邪,當然也有專攻邪術(shù)的黑蠱師。

    這個戴儺神面具的人便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位,他自詡是儺神在人間的化身,十分想跟落月城持有圣蠱的人一較高下,然而落月城圣蠱沉睡,沒人能將其喚醒,亦沒人單獨能與這個黑蠱師大祭司相抗衡。

    如今這人公然站在太皇太后身側(cè),手段又一貫陰險狡詐,于辛勵而言是禍非福!

    思及此處,孟瑤華在紙上寫道:“小心太皇太后身旁那個戴儺神面具的人,此人極其難纏,習得一身黑蠱術(shù),不可硬碰,如果可以,你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去落月城找救援?!?/br>
    辛勵看罷之后,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孟瑤華低頭寫信,用的都是落月字,當她落下最后一個字的時候,雙方開始交戰(zhàn),有辛勵親自掠陣,太皇太后不敢觸其鋒芒,此為雙方最后一戰(zhàn),這一戰(zhàn)過后,戰(zhàn)事徹底結(jié)束。

    眼見辛勵就要贏了,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群群黑壓壓的烏鴉出現(xiàn)在交戰(zhàn)雙方的上空,烏鴉聒噪著往下飛撲,直朝人的眼睛撲去,而且只撲辛勵的人馬。

    這是馭鴉術(shù),解這種邪門蠱術(shù)只能蠻蠻來,因為蠻蠻的本命蠱是專門馭蛇、蟲、鳥、獸的。

    她指著信,焦急的令辛勵向落月城求援時,辛勵身邊的副將疑惑的撓了撓頭,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玄字,納悶道:“陛下,世間再無落月城了,我們?nèi)绾吻笤俊?/br>
    “閉嘴!”辛勵淡淡看了他一眼怒喝道。

    孟瑤華如遭雷擊!什么叫世間再無落月城?!

    第84章

    最后一場大戰(zhàn), 最終還是辛勵贏了,他憑借高強的武功和一往無前的殺意強殺了黑蠱師大祭司巫儺。

    但自己也深受重傷,被黑蠱纏住了心脈, 軍中沒有大蠱醫(yī), 辛勵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孟瑤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她是大蠱醫(yī),可她手頭沒有任何可以施救的工具, 他的蠱毒她看過了, 大約不好解, 她試了好幾種方法都不奏效。

    她難過的哭了, 如果她的本體在這里的話,她可以用本命蠱試上一試, 可她只是一縷神思,做不了任何事情。

    最后大尚的國師聽聞此事后, 千里迢迢的從長安趕往南疆,然而辛勵已經(jīng)藥石罔醫(yī)了。

    辛勵留了一口氣給她,他將人揮退,獨自在帳中寫完傳位小十六的遺詔,然后拍了拍她的骨灰盒道:“走了, 送你回家?!?/br>
    他的手心里緊緊攥著一截犀照,懷里抱著她的骨灰盒。

    落月城周圍都是湍急的水流,從江岸到江心有百丈之遙,根本沒有任何路可走, 他乘一葉扁舟,純靠內(nèi)力, 素衣渡江。

    到達落月城所處的那座山腳下,他帶著她一步一步的攀登高涯, 江風陣陣,江潮不停地在拍打山石,四周人跡罕至。

    落月城的花常開不敗,在城門外有一株年代久遠的紅梅樹,枝丫繁茂,他們爬上山頂時,那株梅樹正開著鮮艷的花朵,風一吹,淡淡的梅香迎面撲來。

    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坐在梅花樹下,他的部下還在江岸駐扎,不得靠近落月城。

    梅花樹下只有他自己……哦,或者說是只有他們兩個。

    他抱著她的骨灰盒,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手中摩挲著那截犀照輕聲道:“我想見見你。”

    良久之后,白紙上映出一個“好”字。

    他擦著火石,瞬間點亮犀照,光亮所及之處,她的身影被慢慢顯現(xiàn)出來,孟瑤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落月服飾,裙擺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孟瑤華:“……”

    辛勵的目光微微詫異了一下,他招了招手道:“阿妧,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br>
    孟瑤華從善如流,靜靜地坐在他的身側(cè),他微微扭過頭來專注的看著她,微黃的犀照映在他瀲滟的桃花眸子里,溫柔而又哀傷。

    “我的阿妧真好看?!彼f。

    孟瑤華嘆了一口氣,她身上的衣著還是生寶寶的那天穿的,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陣痛掙扎已經(jīng)十分狼狽不堪了,哪里當?shù)靡痪浜每??她緊張的搓了搓手道:“不好看,我有更漂亮的裙子?!?/br>
    忽然她肩頭一暖,他靠在梅花樹上輕輕將她攬入懷中道:“他對你好嗎?”

    孟瑤華訝異的抬頭看他,只聽他又問道:“看你的衣著是從落月城出來的?”

    孟瑤華點了點頭道:“我本來在落月城里好好的,誰知一睜眼回到了長安云陽宮。”

    “嗯?!毙羷钶p輕的應(yīng)道。

    梅花瓣被山風吹落枝頭,孟瑤華靜靜的伏在他懷中道:“聽你講了那么多故事,今天我也給你講一個吧?!?/br>
    “好?!毙羷钶p聲答道。

    “曾經(jīng)有一個落月城的姑娘,小小年紀便成了落月城赫赫有名的大蠱醫(yī),那時因為巫蠱之禍,中原漢人對南疆蠱人避之如蛇蝎,誤解重重,她年少氣盛發(fā)誓要扭轉(zhuǎn)蠱人在漢人心目中的形象,獨自出了落月城,一路北上,救死扶傷?!?/br>
    “所經(jīng)手的患者無一不是被疑難雜癥所困擾,最后在她的救治下恢復(fù)生機,就這樣她一路行醫(yī)一路北走,最后落腳在金州城,她在金州城待的時間最長,卻無任何在金州城的記憶,半點也無?!?/br>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身處落月城了,據(jù)說她是被族人在金州城外的一處溪澗中發(fā)現(xiàn)的,她昏迷不醒,本命蠱受了很重的傷,族人將她帶回落月城,她在落月城昏睡半年之久,族中長老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醫(yī)好她的本命蠱,她自己亦束手無策?!?/br>
    “就在這時,她在長安做大官的父親來信說,找到醫(yī)治她本命蠱的法子了,她興致勃勃的告別落月城的親人,在長老們的護送下來到長安,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治本命蠱的法子她沒得到,卻替嫡姐嫁入了天家?!?/br>
    “成婚十二年,她從未見過她的夫君,旁人都說她的夫君驚才絕艷,少年登基,是少見的明君圣主。她總是見不到他,開始時溫熱的合巹酒漸漸變涼,云陽宮的喜宴也逐漸變涼,她想著一同嫁入天家的除了她還有兩個妃子,夜很深了,他大抵是在別處歇下,不會過來了。她兀自揭下蓋頭,卸去紅妝,倒頭睡下?!?/br>
    “再后來,她逐漸了解到中原的規(guī)矩,知道自己是身份低微的外室女,是不配嫁入天家的,那人或許也嫌棄她的出身吧,她開始學(xué)著端莊大氣,學(xué)著中原的規(guī)矩,她很努力的在做了,可依舊沒有換來那人的半分眼神,她總會以莫須有的罪名被三廢三立,最后被太皇太后的懿旨定在宮里,那人礙于孝道不會再廢后,她的本命蠱遲遲得不到恢復(fù),身子越來越差,最后被本命蠱釋放的蠱毒耗盡所有的生機?!?/br>
    “她的貼身侍女去紫極宮找那人商量放她回落月城之事,大抵是被人誤會成恃病爭寵,還未說完她的侍女被趕了出來,可她真的熬不住了,最終還是留了遺言將希望放在父親身上,終于咽了氣,結(jié)束這荒唐的一生?!?/br>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回到了第一次被夫君攆回家的時候,想著以后還有十二年要熬,她寧可一死也不愿再回去,她飄蕩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當初的模樣只覺得可悲可憐,她日日詢問自己還要繼續(xù)嗎?還要繼續(xù)嗎?不,當然不了。她選擇了自盡,怕劃一刀不成,深深的劃了兩刀,她的生命慢慢消散,馬上就要結(jié)束這一切了,她真的很開心?!?/br>
    “興許是她命不該絕,她被及時趕到家的父親救了回來,不過她死了,又沒死,死的是當初迷茫的自己,活下來的是經(jīng)過十二年深宮囚籠般生活,已經(jīng)大徹大悟了的自己。當然,她不可能對她的父親承認她切脈自盡,只推說是釋放蠱毒,不過她自己因此元氣大傷,身體狀況變的更糟糕了?!?/br>
    “她的父親在東都洛陽盤下一家熱鬧的茶樓和一個精致的園子,將這兩處家產(chǎn)記在她的名下,送她去洛陽散心。”

    “她在洛陽見到了自己的表妹,meimei帶來一些落月城的消息,并且說她的本命蠱有頭緒了,不過管不管用得驗證過了再說,落月城的女子體質(zhì)特殊,在懷孕的時候生命最旺盛,到時可以借著這股生機,本命蠱極有可能會自愈。她聽聞之后動了心,反正已經(jīng)出了宮,等她恢復(fù)好本命蠱就回落月城去?!?/br>
    “她在洛陽那段時間,每日在自己的茶樓里歡歌笑舞,過得好不快活!就在她尋覓自己未來孩兒的爹爹時,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少年?!?/br>
    她講到這里時,風將犀照的光芒吹得更盛了一些,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少年自稱姓金,帶著一個叫小十六的弟弟,每次來歇芳樓都點她唱《涼州詞》,只許唱荒腔走板的,后來她才知道少年的心上人跟她有一模一樣的嗓音,少年只聽《涼州詞》,但出手尤為闊綽,樓里的伙計見了他跟見了財神爺一樣,每次都是哄著供著。”

    “少年長的真好看,她一見便心生歡喜,況且他還吹了一手好笛子,可是他有心上人,對周遭的一切并不感興趣,所以她從未將目標放在他的身上,歇芳樓很熱鬧,往來的人并不少,她很快挑到了目標?!?/br>
    “是個商戶出身的年青舉子,十分會吟詩作賦,家里有錢,他又有才有顏,關(guān)鍵是出身不高,到時候一旦有什么意外齊國公府也能彈壓的住,是個可以招惹的人。就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之時,這事兒被攪黃了,金公子親自攪的,他將這個年青舉子不能人道的事兒抖落的滿茶樓都知道,年青舉子羞憤之下再也不敢來了,這事兒不了了之?!?/br>
    “后來,她依舊努力尋找合適的目標人選,金公子一怒之下想出一條毒計,將她毒啞不就行了,她沒了與他心上人一模一樣的嗓音,他大概也就感覺不到這事兒的別扭之處了,說干就干,你知道的,金公子一向果決?!?/br>
    “她還是識破了他的jian計,故意氣息奄奄的給他唱《涼州詞》,祈求他放她一馬,他果真心軟了,他轉(zhuǎn)身離開歇芳樓,許久沒再來。”

    “后來他的弟弟小十六找到她,懇求她跟他試一試,并且說就算她沒了跟他心上人一模一樣的歌喉,他也不會放過她的,因為他的眼睛只有在看著她的時候,才偶爾能看到些許色彩?!?/br>
    “她也就是在那時知道的他的眼睛有問題?!?/br>
    “她的目標只有懷孕催愈本命蠱,和他試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況且那人自稱商人出身,有錢,有顏,有才,除了性子缺德點兒,倒也還好,她的身子已經(jīng)越來越不好了,亟待恢復(fù)本命蠱。”

    “她的步伐只能加快了,有一日她故意薄醉想要引誘他,誰知他很兇對她半點不憐惜,她嚇哭了,他停下了所有動作,勸她不要再這樣,她也不想這樣,可她的身子很糟糕,已經(jīng)等不了了?!?/br>
    “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她的蠱女身份被暴露,她知道他是極為厭惡蠱人的,聽說他的父母因蠱而死,他心里糾結(jié)萬分,在知道她的本命蠱傷了之后,他與她約法三章,他助她恢復(fù)本命蠱,她身體好了之后要立馬回落月城,他們永不再相見。”

    “他們之間有了魚水之歡,她的本命蠱竟然奇跡般的開始恢復(fù),然而很快就遇到了瓶頸,只差個小尾巴遲遲長不好,興許這契機只在懷孕上,但他一直在暗中飲避子湯,她氣急!想盡辦法去解他的避子湯?!?/br>
    “期間,她又被太皇太后的懿旨復(fù)立兩次,她真的很急,因為她知道第三次的時候,她就再也出不來了,她萬萬不能讓太皇太后發(fā)出第三道復(fù)立懿旨來?!?/br>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求助她的父親,她的父親說想徹底出宮只能先進宮,最后這第三道復(fù)立懿旨不是太皇太后發(fā)的,是她父親親自進宮請的圣旨。”

    “然而,好巧不巧,她發(fā)覺自己懷孕了。那段時間皇帝一直在洛陽,她名義上是在長安的齊國公府,無論如何,在長安的后妃是不可能有孕的,此事一旦被揭發(fā)出來,她和齊國公府都得死?!?/br>
    “就在這時,太皇太后突然薨在洛陽大相國寺,皇帝親自扶靈回長安。她暗中作來作去,故意惹人厭煩,天天期盼被皇帝廢黜?!?/br>
    “皇帝終于忍不了她了,下了帝后和離詔書,差一點兒就要昭告天下了,她離宮的那天,她懷有身孕的事兒被后妃發(fā)現(xiàn),告到了御前,她在宮門口被人攔下,帶到了御前問話。”

    “她一抬眸卻是驚了,那金公子正是端坐在御座上的九五之尊,她孩兒的生父。然而,那又如何呢,她已經(jīng)拿到了帝后和離詔書,她的腹中還有寶寶,只要她回了落月城,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br>
    “他親自替她遮掩了懷孕的事實,派她哥哥護送她回落月城。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就在她分娩之后,她一睜眼又回到了長安云陽宮,回到了她前世身故的那一刻?!?/br>
    孟瑤華不知不覺間泣不成聲。

    “哭什么呢?”他溫熱的指腹替她擦去頰間的眼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泵犀幦A搖頭道。

    他抬頭望著漫天粉紅色的梅花輕聲說道:“可真是羨慕他啊?!?/br>
    犀照已經(jīng)快燃完了,發(fā)出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怎樣才能消解你心中的恨意,一條命可以嗎?當日你在金州城救下我,今日終于有機會還上了?!彼皖^呢喃道。

    “誰要你的命?!誰要你的命了!”孟瑤華大哭道。

    “別嫌棄,我只剩這個了,阿妧?!彼p聲說道。

    “辛勵,你故意的?!”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國師那樣神通廣大,會治不好他?他分明就是拒絕治病,一心求死。

    “沒有你的人間便不是人間?!彼麌@息道,“太難熬了,每時每刻都很難熬,我不想再繼續(xù)熬下去了?!?/br>
    說著,他口中咳出一道黑血,差一點就撲滅了犀照。

    他附在她的耳邊低語片刻,然后笑道:“回去吧,他還在等著你。”

    他的耳邊忽然傳來孩子的笑聲,如果……如果他能擁有一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該有多好啊。

    “我叫辛勵,字予安,上過疆場,坐過金殿,無論是將軍還是皇帝,我一直都是你夫君。阿妧,莫失莫忘?!彼崧曊f道。

    孟瑤華的腦海里如山崩海嘯一般,涌出了許多記憶碎片,甜蜜的,憂傷的,驚險的,平靜的,困苦的,幸福的。

    “我阿妧今日面山而誓,與辛勵結(jié)成夫妻,永世不離不棄?!?/br>
    “永不相負?!?/br>
    一拜天地!

    他說過的永不相負,辛勵從未負過阿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