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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肆本來不相信自己能在五分鐘高潮五次,結(jié)果被郁賀蘭弄到了六次,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她真的很yin蕩嗎。 比起許婧文,她還差點吧。 郁賀蘭還是第一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堆吻痕,遮也遮不住。陳肆坐郁賀蘭的車到了景點的山腳下,林青橘再見到她,一直看她脖子上的印,關(guān)切地問:“姐,你是不是過敏了?” “……我是過敏了。” 陳肆無言以對,她不能當著林青橘的面說她傻,孩子要多夸。而且在這兒面對的不止是林青橘,還有郁賀蘭公司里的一群員工,公司的員工天天看著她們倆在一起,當然不信出軌的傳聞,如今看到陳肆一身新鮮的吻痕,更加認定兩人恩愛般配。 陳肆隱約聽到些議論的話,剛想把領(lǐng)子往上拽一拽,就聽到郁賀蘭喊道:“鄭情,拿東西。” 她循聲望過去,郁賀蘭找來幫忙背東西的人,居然是鄭情。陳肆眼看著鄭情從郁賀蘭車上拿起兩升多的保溫杯和看起來就很沉的大包,這不是把人當騾子用嗎。 陳肆不太好意思,走過去想要幫忙:“鄭師傅,要不還是我來拿吧。” “你拿的動嗎,”郁賀蘭擋在陳肆的一側(cè),囑咐道,“拿了些衣服和水,上面會變冷,鄭情會跟著你一起?!?/br> 鄭情單手提著兩個保溫杯,似乎輕得像拿空氣,說道:“沒事,不沉?!?/br> “我就拿一個,”陳肆說著去拿鄭情手里的保溫杯,胳膊霎時間墜下去,腰咔地一響,堪堪提住,而后緩緩把保溫杯遞給鄭情,和郁賀蘭說道,“……我們?yōu)槭裁床辉诼飞腺I水喝。” “這是熱姜茶,上面會冷,”郁賀蘭重復(fù)道,她抓起陳肆的手,陳肆的袖子下滑,露出纖細瘦弱的手腕,“這胳膊看起來一掰就會折掉,你能做什么?!?/br> 陳肆小聲說:“……能做的多了?!?/br> 能做的多了?郁賀蘭仔細回想,陳肆這胳膊這手,最多的用途就是摟住自己,抓著自己的腕骨求饒。她摸著陳肆瘦白的手腕,忍不住捏了捏,皮rou軟得很。 “也不是沒有用處,”郁賀蘭翻過陳肆的胳膊,看向手腕內(nèi)側(cè),這里更是嫩得不尋常,“招財,你像奶凍一樣?!?/br> 又軟又彈的奶凍。 陳肆聽著這沒頭沒腦的話,還沒反應(yīng)過來,郁賀蘭咔一口咬在她手腕上,嚇得她一抖,雖然不疼,可鄭情還在旁邊看著呢。 陳肆覺得氣氛不對,郁賀蘭的表情也越來越沉,她沒敢縮回手,問道:“怎么了?” “沒事,”郁賀蘭扔下陳肆的胳膊,她一定是控糖太久,很少吃糕點,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覺得陳肆身上有甜食的味道,于是板起臉說,“我先上去,你慢慢走,要是我在山頂沒看到你……” “不會不會,我很快上去?!?/br> 陳肆安撫著郁賀蘭把人哄走,看人走遠了,她才敢和鄭情說:“不是,她咬我一口,她還生氣了。” “沒事,”鄭情安慰陳肆,擼起袖子說,“我可以把陳小姐背上去?!?/br> 鄭情是木匠,做的多是力氣活,哪怕此刻沒用力氣,一層細長的肌rou也明晃晃地擺在胳膊那兒。陳肆和郁賀蘭相處久了,她知道郁賀蘭也有一身薄薄的肌rou,但遠沒有鄭情看起來有安全感。 這安全感就來自于鄭情不會打她。 “……辛苦您了師傅,”陳肆還是過意不去,建議道,“要不把東西放下吧,她怎么能大老遠把你叫來扛東西,真過分?!?/br> “我經(jīng)常和郁賀蘭爬山,這些東西不多。” “經(jīng)常?” 陳肆想想也是,郁賀蘭精力旺盛,能陪她玩的人很少。郁賀蘭是把專屬陪玩讓給自己了,雖然陳肆不愛運動,但和鄭情相處舒服得很,鄭情往那兒一站,不止賞心悅目,而且格外讓人安心。 郁賀蘭走得快,鄭情和林青橘陪陳肆在后面慢慢挪動,林青橘更是和她黏在一起。陳肆直接把胳膊搭在林青橘身上拿人當拐杖,走了沒幾步就開始喘,累得頭暈眼花,不禁開始找林青橘的茬:“大周末跑來爬山,你沒作業(yè)是不是?” “我不愛上學,”說到學習,林青橘忽然想到什么,“爺爺曾經(jīng)說,你兩歲時偶然翻開了一本書看,當天就會寫字了,是真的嗎?!?/br> “誰會記得兩歲時的事?!标愃敛辉敢獯罾硭?,多說半句話都費勁。 林青橘很好奇陳肆的事:“你也是同一年失蹤的,這會有點印象嗎?!?/br> “……能有什么印象?!?/br> 陳肆模糊記得,因為她小時候太膽小,被綁走拐賣后到哪兒都不肯說話,沒人愿意養(yǎng)一個啞巴,賣來賣去,經(jīng)手了不少人家,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福利院,待上了大概半年她才開口說話。 陳家的人嫌她膽小,專給她起了一個肆字當名字。 陳肆停下腳步,郁賀蘭還說兩步就爬上去了,她看山無窮無盡,怎么都到不了頭。陳肆倚在林青橘身上,按著酸痛的腰環(huán)顧四周,云都踩在腳下了,山還是不見盡頭。 鄭情已經(jīng)幫不少人拿了東西,大大小小的包綁在身上,還好心地問陳肆:“需要我背你嗎。” “……你簡直是超人?!?/br> 要是沒林青橘撐著,陳肆快累趴在地上了,但她絕不能讓鄭情背,誰知道郁賀蘭會怎么想。到中午時陳肆才勉強爬到山上,她迎面撞上郁賀蘭,頓時覺得委屈,腿一軟坐在臺階上:“這么高,我怎么下去啊?!?/br> 山上的妖風冷得很,吹得陳肆鼻子通紅。郁賀蘭先讓林青橘和鄭情去吃飯休息,只剩兩個人時,用鞋尖踢了踢陳肆的屁股:“站起來,像什么樣子。下山傷膝蓋,我們坐纜車下去。” “有纜車?”一聽有纜車,陳肆更難受了,“有纜車,你還讓我爬上來?!?/br> “這是山廟里求的符,爬上來才靈驗,”郁賀蘭從衣服里拿出一道平安符,她蹲下來,攤在手心里遞給陳肆,“拿著,你太倒霉了?!?/br> 陳肆累得直喘氣,倒霉是有一點,但害她的不是天,是人。她拿起那道符,看到郁賀蘭手心里有一道疤,指了一下問:“這是怎么弄的?!?/br> 郁賀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從你meimei手里搶刀的時候劃的?!?/br> 陳肆那時失去了意識,現(xiàn)在看到郁賀蘭手上的疤,頓感心情復(fù)雜,其實她不值得郁賀蘭為她受一點點傷。 “那我還不夠倒霉,沒有符,我就已經(jīng)很幸運了,”陳肆收起符,笑起來說,“有這符,我還不得登基了?!?/br> “登基?登山都費勁,”郁賀蘭站起身,順便把陳肆拉起來,“跟我去吃飯?!?/br> 跟郁賀蘭走了一段路,陳肆遠遠聞到一股香味,她順著香味看過去,這山上有一家燒烤,冬晴等一群員工和橘子她們都在里面聚著。陳肆聞著味道眼冒綠光,她好久沒吃過這些香噴噴的東西了。 “你不能吃這些,我們?nèi)e的地方吃,”郁賀蘭把陳肆的綠光澆滅了,拉著她去另一邊,“你要是敢背著我偷偷找她們吃,就等著挨揍吧?!?/br> 陳肆撇撇嘴:“我不吃,我就聞聞。” 陳肆跟著郁賀蘭,只能聞著燒烤的味吃清淡小菜,她當然知道這些健康,但長此以往人都快瘋了,也不知道郁賀蘭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她吃到一半實在受不了,跑到洗手間用手機放大悲咒給自己聽。這時門忽然一響,陳肆回頭看到鄭情走進來,對方順手反鎖上門,把自己堵在了洗手間里。 “現(xiàn)在沒有別人,我有些事想問問陳小姐?!?/br> 陳肆還沒問怎么回事,鄭情先一步走到她面前。問道:“徐輕韻告訴我,你以前是陳子樺的員工,對嗎?!?/br> “是有這回事?!标愃咙c點頭,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鄭情沉重地呼出一口氣,隨后緩慢地講述道:“我之前做工作室時,被人騙著借了一筆高利貸,那人吹牛說,他們是陳子樺罩著的,也提過兩句你的名字?!?/br> 第一次在牌桌上聽到陳肆的名字,鄭情還不確定是不是她,但現(xiàn)在她確定了。 陳肆知道陳家這么個業(yè)務(wù),不免喪氣起來,不管是傅姝、林青橘還是鄭情,這個城市滿地都是受害人,但她只能說:“凈是胡謅,哪有這回事?!?/br> “胡謅也好,你聽我說完,”鄭情神色嚴肅,眉頭焦慮地擰在一起,一雙眸子盯著陳肆,“當時有個熟人問我從哪兒借到的錢,我那時候不知道那是高利貸,就介紹給了她,可幾個月前她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人?!?/br> 陳肆有點喘不過氣,腦袋也疼,她揉了揉太陽xue說:“我多嘴問一句,你這個熟人,是不是沒有什么親戚好友?” 鄭情想了想說:“好像是這樣?!?/br> 那就是以欠錢的名義,被抓去當實驗小白鼠了唄。陳肆嘆了口氣,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樣,她不敢惹陳子樺,鄭情也惹不起陳子樺。 “抱歉,鄭師傅,就算有這回事,可我早就不給陳子樺打工了,他做過的事我也不太記得了?!?/br> 鄭情不信她的話,她琢磨這些天,終于琢磨出一個事:“你會不記得嗎,陳小姐,你過目不忘,是個天才。” “……你想多了,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蠢材?!?/br> 陳肆搖搖頭,她想敷衍過去,鄭情卻忽然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鄭重地說:“陳肆,你從陳子樺那里跑出來,我相信你是好人?!?/br> 陳肆愣了愣,鄭情還是第一個說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