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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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預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 脫力的牧師落入了一個臟兮兮的懷抱。 “你為什么要這樣?” 忍耐著崩潰,低低地吐出質(zhì)問。 聽著牧師俯在自己肩膀止不住悶咳的聲音,回過頭緊緊摟住孟晚瑜的千珩,語氣里似乎有著哽咽,“為什么?你都不生氣嗎?” 明明我差點殺了你,明明我是個血腥貪婪的人,明明我和那些得不到就想摧毀的神經(jīng)病沒有不同。 “為什么你還要替我治療嗎?” 無法就這么轉身離開,即使恐懼面對孟晚瑜的表情,但聽見她無力的呼喚,聽見讓人心疼的咳嗽聲,沐浴在溫暖燦爛的光芒之中,心中對于她的眷戀膨脹著,像是要炸開千珩的心口,這讓已經(jīng)不再習慣黑暗的她怎么離去。 淚水一滴滴的落下,落在了千珩沾滿了血污的手上,也落在了孟晚瑜的胸前。 “千珩你受傷了...你要去哪里?” 聲帶像是被石頭摩擦過般沙啞,孟晚瑜仍舊重重的喘著氣,試圖讓氧氣重新回到自己的肺部和大腦,感受到千珩臉頰上的濕潤,她蹙眉,“很痛嗎?對不起?!?/br> 吃力地咳了幾聲,才姑且緩過氣的她閉上眼睛,再度虔誠地吟唱出咒語。 “你...”見牧師再次施術再次將光點匯聚在自己的周圍,千珩愣住了,她搞不清楚眼前這個善良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明白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望著孟晚瑜一臉慘白卻還是關心著自己的模樣,千珩只覺得心臟似乎燙得不行,這一兩個月無法被填滿的蒼白情緒,似乎在此刻被得到了滿足。 那就在一下下好了。 再一下下。 現(xiàn)在的她估計什么都沒有想,只是本能地在幫自己治療。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在她推開我之前,就讓我再這樣待在她身邊一下下。 讓我不要忘記,我那注定瘋狂又黑暗的人生,也曾沐浴在陽光之下。 掉落在地上斷掉的手腕已經(jīng)被系統(tǒng)給刷掉了,千珩垂眸,小心翼翼地將懷中專心為自己治療的女人抱了起來。 踏步走向地窖的入口,千珩帶著孟晚瑜來到了自己的從未讓她人進入的,屬于自己的『房間』。 ___________ 除了被割掉的斷肢和胸前的長痕,千珩身上林林總總的擦傷和挫傷加起來,大約有『極重度殘廢』的程度。 實際是,千珩距離『頻死』狀態(tài),估計也沒差幾步。這讓即使身為level 120牧師的孟晚瑜也十分為難。 全身范圍的高級治愈術不僅既好魔力又費神,普通的小范圍治愈術又不能在短時間對重傷產(chǎn)生太大的效果,深怕千珩感覺疼的孟晚瑜只能針對著死亡獵手身上的幾個明顯傷口著手,施展著針對性的高級治愈術。 重復施法治療的過程很是枯燥,但坐在千珩床上的兩人始終都沒有說話。 當孟晚瑜結束了手腕的重建,讓身邊的人背過身,好為她治療肩膀上焦黑的皮rou時,一手持著法杖,另一手覆蓋在死亡獵手的傷口處,孟晚瑜盯著千珩的下顎線,默默地常舒了一口氣。 其實,在脖子被鎖緊的當下,自己是真的很害怕。 空氣被剝奪,不論怎么用力都無法填滿肺腔的窒息感,讓她在那一瞬間想狠狠逃離。 逃離千珩,逃離這個她深深依戀的人...越遠越好。 在這個大家都不太正常的游戲里,孟晚瑜偶爾會忘記,忘記身邊這個總是保護著自己的千珩,是個需要被關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被眾人所的畏懼的預備殺人魔。 緊緊掐在脖子上的手,和明顯噴發(fā)而出的殺意,這才讓她意識到,千珩確實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甚至傷害他人。 手持法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孟晚瑜垂下了眼。 但...自己卻一點都無法怪罪千珩。 因為千珩她,大可以就這么掐死游戲中的自己,畢竟這里不是現(xiàn)實??伤齾s選擇了割掉自己的手腕,用盡了一切方法,只為了不要傷害自己。 明明痛苦的程度是百分之百。 而自己比誰都清楚,刀刃落在手腕時的疼痛。 當初想逃避一切的自己鼓起勇氣,也僅僅只能在左腕上留下一道四公分的傷痕,就已經(jīng)疼得受不了,更何況活生生地直接將手割斷的千珩。 一整個手掌,那該多痛啊。 可是為了不傷害自己,千珩她斬落的動作沒有猶豫。 自己無法譴責這樣的千珩。 孟晚瑜心底只有兩種情緒...一種是為了能夠被千珩如此對待的自己感到隱隱高興,一邊是為千珩的必須不斷掙扎的命運感到哀傷。 她還是無法離開,想要依賴著,這個為了自己而與天性抵死掙扎的人,也絕對無法對受傷的千珩置之不理。 悄悄地抹去了眼角上的淚珠,結束了治愈肩膀上的燒燙傷,孟晚瑜拉著千珩轉了過來。 將手放在了千珩的臉頰處,準備治愈上頭的刀痕時,一直沉默著死亡獵手卻撥開了她的手,“足夠了?!?/br> 看著孟晚瑜頭頂上,泛著紅光的『魔力值不足』和『精神疲憊』的狀態(tài)欄位,千珩盯著她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后開口,“已經(jīng)足夠了?!?/br> 兩個小時,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像是一個平靜的接受審判,等待著死亡宣告的囚犯,她盯著孟晚瑜的臉,想從其中察覺自己預想中的情緒,為自己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