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dāng)然疼,這么嚴(yán)重,怎么可能不疼?!?/br> 她不等沈流年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沈流年眼中眸光流轉(zhuǎn),抬手讓南靈跟北竹出去。 她的視線放在云丞淮的頭頂,這個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絲毫不在意尊卑的單膝跪地,抹藥的手法輕柔,哪里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上。 原本她想著,順著云丞淮一次,讓對方幫她上藥,然后再把人留下來。 有云丞淮在,李昭賢的人怕是不敢再來找她。 然而,云丞淮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云丞淮?!?/br> “嗯?” 沈流年叫的突然,云丞淮回答的自然。 她懵懵的抬頭,眼睛里的清澈的不像是皇族的人,“夫人,可是冷了?” 屋子里的炭火燒的旺,里面很暖,她只穿了單薄的寢衣,也沒覺得冷。 但沈流年不一樣,剛受了傷,又懷有身孕,身體怕是不如往常。 她幫沈流年抹勻了藥,起身發(fā)現(xiàn)房里就剩下兩人。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沈流年終于是問出口了。 她不信好端端的一個人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如果是裝的話,能裝到這種程度,若云狗有這么深的城府,就不會從那么好的開局,到如此境地了。 今日云丞淮的表現(xiàn),還有一些細節(jié),完全不同往日。 沈流年不信鬼神,更不信云丞淮城府深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云丞淮的背后有什么人指點?可無論背后的人多厲害,本人不行,那也沒有用。 云狗本身的表現(xiàn),絕沒有那么簡單。 沈流年思來想去,腦子越來越亂,想著她與云丞淮的關(guān)系僵硬,不如直接問出來。 反正關(guān)系都那么僵硬了,再僵硬些也無所謂。 云丞淮把藥膏放到一邊,斟酌著該怎么回答。 她能說自己不是前身嗎?那會不會把她當(dāng)成異類燒了? 她是要相信沈流年,還是繼續(xù)單打獨斗下去。 說真的,她沒有絕對的信心改變自己的處境,她面對的是從小就斗來斗去的皇女,還有很多心機深沉的人。 她年僅二十歲,是比同齡人早熟些,卻未必能早熟過古人。 不管是因為電視劇,還是因為前身的記憶,從小在皇宮內(nèi)生存的人,能有幾個善類。 何況當(dāng)今皇帝的后宮并不清凈,能安然到最后,且活到成年的皇女,能有幾個蠢貨。 哦,前身小時候被保護的太好,又有一個尊貴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蠢貨之一。 她思考了良久,沈流年把毛毯重新蓋在腿上,品著茶也不催她。 云丞淮試探了一句,“要是我說,以往的我才是裝的呢?” “裝成一個廢物?”沈流年說話過于直白,噎的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裝成一個紈绔王上,不參與奪嫡,我還信你,你真想裝,何必參與奪嫡?” 別的皇女奪嫡之心暗藏心底,暗地里做的再多,表面還是為人臣,為人女的模樣,偏云丞淮這個楚湘王殿下的心思,幾乎是人盡皆知。 想要置身事外,做一個紈绔最為直接,何必還要奪嫡,當(dāng)她是傻子糊弄嗎? 云丞淮無語,前身那個蠢貨做的太絕,讓她連個偽裝的理由都沒有。 她今日的破綻太多,沒辦法,畢竟是一個全新的人,再說前身的舉動太不符合常理,一個正常人哪能做的到。 眼看連沈流年都滿不住,日后出了王府的門,入宮或是見到自己那個太女jiejie,那么多有可能熟悉她的人,又該是什么樣的場景。 她必須要給自己的變化找一個理由,就跟原本想的那樣,由于馬上做母親了,為人成熟了。 云丞淮輕咳一聲,坐到了沈流年對面的小塌上,故作一本正經(jīng)道:“母皇自今沒有皇孫,我大秦皇位必是乾元繼承,皇孫中有縣主無數(shù),郡主只有幾個,皇孫更是一個沒有?!?/br> 眾皇女所生,乾元為皇孫,嫡長可請封郡王,嫡長坤澤為郡主,余下的則按照嫡出庶出降級封爵,沒有能力的,只能做個閑散宗室了。 “八皇女潯陽王可是有一乾元的。”沈流年沒好氣的出聲提醒道。 “那又怎樣?老八出身低微,她的阿娘犯了誅九族的死罪,母皇沒有連帶著怪罪她就好,她家的乾元,不如沒有?!?/br> 云丞淮學(xué)著前身的語氣道 :“本王就不一樣了,本王出身尊貴,是嫡皇女,若有乾元,那就是我朝嫡長孫?!?/br> 話已至此,她怎么想的就很清楚了。 沈流年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果真如她猜的那樣,云狗是想憑借孩子翻身。 可她還沒決定生與不生呢,云狗想的太早了些。 云丞淮偷瞄了沈流年一眼,不知對方信沒信,她反正是信了,這是她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理由。 與其說她變好了,不如說她是為了利益不得不變。 “夫人,你我一體,如今你立下大功,我當(dāng)然要對你好。”云丞淮說的真誠,倒是有幾分可信的。 沈流年目光幽幽,不知對她的話是信還是不信。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嘲諷道:“你怎知,我愿意生下這個孩子,愿意與你一體?” 云丞淮:“......”好!果然翻車了。 第19章 前身的記憶中,沈流年對她的態(tài)度向來不好,肯坐下來跟她談,很是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