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乾元身上的情絲是隱藏起來的,除非是自己釋放,或者是特殊期,要不然只有自己標(biāo)記的坤澤,才會對乾元的情絲味道比較敏銳。 沈流年不記得云丞淮身上的情絲到底是沉香味道,還是沉香柑橘味了,只知道那天醒來,滿屋子的沉香味,里面有沒有柑橘,完全沒有印象,她好像只有那夜云丞淮把她從雪地抱起的記憶,鼻尖滿是沉香柑橘的味道,所以后面她才覺得沉香柑橘味熟悉。 她想知道,柑橘果香的清甜味道,究竟是云丞淮身上的,還是屋子里還沒有散去的香。 南靈仔細(xì)聞了聞道:“嗯?沒有啊。” 沈流年看向桌案上的香爐,“香爐中換香了?” “沒有,香爐還是您最愛的雪中春信?!睜t中的香是南靈親自熏的,自是以沈流年的喜好為主。 回答完,南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上前一步打開爐子上的蓋子道:“這個上面熱的有柑橘,您想吃嗎?我剝給您吃?!?/br> 南靈這么一說,沈流年恍然,怪不得她一直聞到沉香柑橘的味道,沉香是房間里熏了太多的沉香,柑橘果香的味道,應(yīng)該是爐子上散發(fā)出來的。 所以云丞淮身上的味道,究竟是本身的味道,還是這兩樣?xùn)|西熏染上的呢? 莫名的,沈流年開始細(xì)想一些之前沒有放在心上的細(xì)節(jié),一件一件的拎出來,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 至于懷疑對象云丞淮,人已經(jīng)來到了正院,她并不知道沈流年在琢磨自己。 事實上,她有點兒慌,實在是沈流年的問題,她覺得根本不像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她也不能明白的得知,沈流年話中的第二層意思是什么,這不聽說趙哲來了,也不管什么,直接從正院離開。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也要給沈流年一個空間,她們都要復(fù)盤一下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不過,她還挺好奇,去過東宮的趙哲,會給她帶來什么消息。 趙哲在書房里面等著,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她,忙起來迎著。 “殿下。”隨著她的走進(jìn),趙哲躬身行禮。 “坐?!痹曝┗醋隽藗€請的手勢。 “謝殿下?!?/br> 趙哲坐定后拱手稟報道:“殿下,您想讓臣傳達(dá)的,臣傳達(dá)了。” 云丞淮沒有故作高深的問一句,她讓人家傳達(dá)什么了,有些東西心中明白就好。 “哦?太女殿下怎么說?” 趙哲見她略微期待的模樣,沉默了片刻道:“太女殿下說,來年再說?!?/br> 云丞淮:“......” 來年?現(xiàn)在是十二月初,要不了多久就過年了,時間也不算長。 想到那副多孩多福畫,她就知道沒有那么容易。 “先生,你與太女是如何說的?”云丞淮好奇她們談話的細(xì)節(jié)。 趙哲想起在東宮等待太女下棋的那段時間,后背就有些發(fā)毛。 “殿下,臣都說了,一句不落。” “嗯?” 說起來趙哲有些臉紅,太女殿下的氣場實在是太強(qiáng)了,而且她覺得那些事情無關(guān)緊要,說起來還能緩和太女與殿下的姐妹關(guān)系,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她就把殿下算是悔悟的話語,又修飾了一下說給了太女殿下聽。 云丞淮想起當(dāng)時與趙哲說的那些話,她并不在意,那些話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云承繼聽到的,現(xiàn)在如她所愿。 “殿下,臣有一事不解?!壁w哲坐直了身體行禮道。 “先生請講?!?/br> 先生是更親近的稱呼,代表著她把趙哲當(dāng)成了老師,也是最親近的幕僚。 云丞淮也是看過電視劇的,先生比起官職的稱呼更親近。 趙哲拱手一拜,背壓的更低了些:“殿下怎就確定臣會跟太女殿下講,若臣沒去呢?” “可先生不還是去了嗎?”云丞淮端起茶,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哲眼前一亮,心下有種猜測,面上還是道:“請殿下解惑?!?/br> 君主考驗臣下,臣下同樣要確定,這個君主值不值得自己輔佐。 云丞淮明白這個道理,輕聲道:“先生去與不去,不重要,本王自會有別的辦法讓東宮知道,只是王府的廟小了些?!?/br> 王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云丞淮的話很明白,身為王府長史,幕僚之首,其心智能力絕不會弱,要是還不明白她的用意,這個王府長史就不用做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相視一笑,在這一刻達(dá)成了共識。 其實她們心里都有數(shù),這一場談話,只是在確定相互的身份。 趙哲的路很窄,家族出事后,至少在這一朝不會再有機(jī)會了。 當(dāng)朝皇帝的心胸狹隘,她想再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必定要等太女殿下登基。 可太女殿下身體不好,皇帝身體康健,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繼位的時候。 她深受太女殿下恩惠,又入楚湘王府,身上烙著東宮與楚湘王府的印跡,若她們其中一個不能上位,她便只能蹉跎一生了。 一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人,絕不允許自己的才華就這樣埋沒了。 原本以為楚湘王不值得輔佐,所以她成了楚湘王的長史后,基本待在湘州,不愿回上都城。 要不是聽說王上出事,她不會著急回來。 趙哲放下茶杯,恭聲道:“殿下當(dāng)真是想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