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這就是皇女,堂堂王上死在衛(wèi)城,朝廷不會善罷甘休。 姚厘曾經(jīng)是京官,根本不可能裝不認識楚湘王,最多是裝作下人隱瞞,不知道這回事,可這樣的借口,陛下會信嗎? 就算陛下信,東宮那位會信嗎? 十二年前東宮的那位只有二十歲,能劍指皇帝,差點兒逼的皇帝下罪己詔,還能安穩(wěn)的坐在儲君之位上,就不是她們能得罪的起的。 這件事是隱藏在朝堂高層的秘密,要不是魯國公,姚厘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的心里清楚,要是楚湘王死在這里,東宮的那位一定會瘋,然后瘋狂的報復,能劍指皇帝的太女會做出什么事情? 滅了魯國公府?殺了七皇女?甚至會造反。 沒錯,云承繼能做出來,東宮有多在乎自己的那個meimei,十二年前見證事發(fā)的人都知道。 姚厘的眼中閃過一瞬的瘋狂,七皇女跟魯國公府放棄她,現(xiàn)在楚湘王的出現(xiàn),讓她沒有了活路,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要是運氣好,說不定她還能等著看東宮發(fā)瘋殺了所有人。 可惜姚厘身邊的人不知道的她的想法,還在想事情的可行性。 無論幕僚怎么想,都想不到活路,除非現(xiàn)在逃,逃走隱藏起來。 想要逃走就得趁亂,災民入城,守城軍大開殺戒的時候是最亂的。 要不就是姚厘把一切罪責都扛著,她們這些小嘍啰,可以逃過一劫。 姚厘的目光在幕僚身上打量著,“怎么,知道她是楚湘王,你怕了?” 幕僚不敢多言,她生死握在姚厘的手中,她只能聽話,不聽話的人,如今死的死,被囚禁的囚禁,等到計謀成功,她們都會死在動亂中。 災民動亂入城,專往官員府中殺的事情不是沒有過,誰能活,誰不能活看命,也看姚厘。 沒看到李貞都不出府了,盡管沒有明確的表示支持,卻也放權(quán)了,同時讓那么多護院守住院子,怕的就是姚厘痛下殺手。 幕僚不是李貞,她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力,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可要是有選擇,她當真愿意走到黑嗎? 不僅是她,是在場的所有衛(wèi)城官員,還有部分守城軍,心里也滿是疑問。 楚湘王來了,太守為何不去迎接,她們聚在這里是做什么?近日封城局勢緊張,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城中氣氛凝重。 每個人都很怕,普通士兵跟隨將領(lǐng),而將領(lǐng)究竟是為了自己的貪婪買單,還是受到欺騙,不是現(xiàn)在能確定的。 云丞淮站在太守府外,心知姚厘不會出來了,她回頭看向馬車,發(fā)現(xiàn)沈流年打開了車窗也在看她。 兩人對視了一眼,她的心里立即升起了無限的勇氣,沈流年在她的身后呢,她半步都不能退縮。 第68章 云丞淮見姚厘鐵了心, 就不打算再說什么了。 而揮揮手,讓徐大繼續(xù)道:“楚湘王殿下令,衛(wèi)城太守姚厘,賑災不力, 屠殺百姓, 證據(jù)確鑿, 爾等押送其出來, 罪減一等, 普通士兵無罪?!?/br> 她沒有宣告姚厘別的罪名,有些東西不是現(xiàn)在拿出來的。 總得給姚厘留一絲希望,不能把所有的罪都定死了。 賑災不力, 跟屠殺百姓都能解釋,如百姓發(fā)生動亂, 為了穩(wěn)定地方安全不得已為之, 加上魯國公府求情,總能留一命。 姚厘在衛(wèi)城做的那些事情, 要是證據(jù)確鑿,死一百次都不夠。 她自然是有證據(jù)的, 其中影衛(wèi)出力不少,古代可不是現(xiàn)代, 非正當手段得來的證據(jù)不予采用。 古代沒有這個說法, 只要證據(jù)確鑿, 就可以直接處理了。 但姚厘死, 也要死在審判之后,絕不能隨便讓什么人殺死了, 到時候她的證據(jù)有一大半沒了用處。 太守府的姚厘聽著,內(nèi)心冷哼, 聽聞楚湘王不學無術(shù),不曾想還這么莽撞,孤身一人就來了衛(wèi)城,十幾個護衛(wèi)還想捉拿她。 姚厘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硬著頭皮道:“你這人當真不知好歹,在太守府外胡說什么?!?/br> “來人啊,把此人抓起來,扔進大牢里去?!?/br> 有誰會大膽到在太守府外面,光明睜大的裝成楚湘王?除非是楚湘王本人。 聰明的人已經(jīng)猜到了,不聰明的人還在渾渾噩噩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有的人甚至猜到了姚厘要做什么,守城軍中不缺聰明人,她們不會主動去抓人,而不聰明的人,則自持位高,太守不發(fā)話,區(qū)區(qū)一個管家的話,自然命令不動她們。 守城軍不動,太守府的護院卻會聽管家的話,幾十個護院沖出來,就要來抓云丞淮。 可一群護院,怎么能打的過她身邊精挑細選的護衛(wèi)。 云丞淮嘆氣,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呢,還是真的不信她是楚湘王? 眼看護院都被打倒,姚厘再也忍不住道:“守城軍聽令,殺了冒充楚湘王殿下的賊子的,賞金百兩,普通士兵官升三級,將領(lǐng)官升一級。” 這樣的獎勵誘惑不可謂是不大,一時間有人蠢蠢欲動。 可身為將領(lǐng)想的沒有那么簡單,因為姚厘此舉明顯是要殺人滅口。 對方冒充了楚湘王殿下,連審問都沒有,也不想知道原因,就直接殺人嗎? 想到這里的官員握緊了拳,覺得要是她們猜測的那樣,此舉豈不是變成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