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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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還是那句:“先下去?!?/br> “憑什么要下去?”秦飛揚眼睛有些紅了,似是記起了往事和自家meimei,一再質(zhì)問,“你很了不起,為什么要聽你的,當我們都是云可嗎,必須跟著你走,得像條狗一樣老實才行?!?/br> “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你是哪個意思?” “……” “我說呢,難怪讓你在那邊守半個月都不行,一定要走,感情是家里有新人了,又找了一個。” “……” “你倒是過得肆意,挺快活的?!?/br> “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她比云可好在哪兒?” “可以了?!?/br> “也是,起碼是個活的,至少不是年紀輕輕就沒了。” “這里不合適,有事可以單獨商量?!?/br> “當年你把云可帶去美國的時候就合適了,她死了,一個人被孤零零地拋開,遠在那邊這么多年,現(xiàn)在讓你守個靈都不行,這也合適?” “……” “是,死了就沒用了,都是累贅,難為黎大小姐你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反倒是我們不對了,沒想著你在這邊有了別的人?!?/br> 秦飛揚偏執(zhí),似乎認定了她倆有著不一般的關(guān)系,一直抓著不放。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神神叨叨的,自有一套亂七八糟的道理,把黎洛當仇人,恨她到咬牙切齒,連帶著怨恨邊上的宋祁于,仿佛宋祁于就是個不該有的,她的出現(xiàn)就十分礙眼。 黎洛察覺到了他的反常,立馬就拉宋祁于一把,要把人往身后塞,下意識感到不對勁。 宋祁于回頭看了看,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沒事?!?/br> 黎洛還是拉她。 她沒讓,對上秦飛揚的視線。 挺正常的一個舉動,但凡有點防范意識的人都會這么做,可偏生秦飛揚是個不正常的,這一幕在他眼里無疑就是自己猜測的鐵證。他的表情立馬就垮了,陰沉沉的,盯著黎洛拉宋祁于的那只手,目光很冷。 那樣的眼神挺可怕,一點都不遮掩。 宋祁于被看得背后發(fā)毛,攥著黎洛的手腕,說:“別跟他出去?!?/br> 黎洛說:“你別管?!?/br> “打電話找保安?!?/br> “我會處理?!?/br> 宋祁于不聽,轉(zhuǎn)向秦飛揚,反過來強硬盯著他。這人也倔,不管這種時候會不會添亂。 對面的秦飛揚冷眼看著她們,眼里沒有溫度,嘴角的弧度逐漸變平,到最后面無表情。 宋祁于不是黎洛那樣的性格,她跟面前的這個神經(jīng)病沒有任何糾葛牽扯,也不欠他,小年輕一向沖動,可能是想護著黎洛,她沒客氣,對秦飛揚開門見山說:“馬上離開這里?!?/br> 似是聽見了有意思的笑話,秦飛揚不屑,動也不動。 宋祁于說:“不走我待會兒請警察過來?!?/br> 秦飛揚根本不擔心這個,挺篤定,瞥輕描淡寫瞥了黎洛一眼,沒把宋祁于放在眼里,連話都懶得回。 黎洛會攔著宋祁于,用不著多做。 秦飛揚等在那兒,望著她們兩個,很有耐心。 也確實如他所想,黎洛不愿宋祁于插手,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不該讓不相干的人摻和進來。 何況那不體面,本就是十分難堪的過往。 到底還是狠心推開宋祁于,讓這人先進屋,黎洛一意孤行,不想波及無辜。 宋祁于不肯,死死看著秦飛揚。 秦飛揚樂得看戲,直到小孩兒被徹底推遠,表情才變得深沉,難以揣測,低低說:“當年你要是能對云可也這么上心,她也不至于會離開……” 第103章 從頭到尾都不曾和秦飛揚爭執(zhí), 黎洛聽著他的冷嘲熱諷,半掩上門,一句辯解都沒有。 客廳里, 已經(jīng)進去的宋祁于回身看了下,視線余光透過門縫落到外邊,打量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神情沉重。 …… 其實看不完全, 甚至只能瞥到他們的些許身形, 瞧不到臉。 宋祁于往里走了一截,原本是該進房間里避開,但到一半就停下了,背對著門口的方向,留在那里。 隔得遠, 黎洛說的話傳不進這邊, 偶爾能聽到秦飛揚刻薄難聽的挖苦, 這個神經(jīng)病成心找事, 似乎是知道門內(nèi)的宋祁于并未避嫌, 故意拉高聲調(diào), 咬重某些字眼兒,生怕外人聽不見。 “殺人犯”、“假清高”、“虛偽”……秦飛揚嘴皮子挺厲害, 沒到破口大罵、風度盡失的程度,雖是質(zhì)問, 卻連半秒鐘的聲嘶力竭都沒有,有的只是不斷揭老底, 將當年的事重新擺到明面上, 反復提及那部分黎洛自己一次都沒再講起的過往。 有時黎洛也會開口, 可并不反駁, 僅是緩和對方激動情緒,依舊理智。 秦云可的死與黎洛息息相關(guān),他認定了那就是黎洛的過錯,該是她的責任。 他就是來找茬的,不讓黎洛好過,一如之前的那些年,是來提醒黎洛。秦云可死了,那是不能改變的事實,秦家的人至今沒能從當初的痛苦里走出來,黎洛這個始作俑者更沒資格過舒坦日子。 秦飛揚的卑劣表現(xiàn)得直白,也理所當然。 要不是擔心這個神經(jīng)病一時失控做出過激的行徑,宋祁于早進去了,不會在這種時候去窺探對方的隱私,她緊了緊手,用力到白皙胳膊上的青筋紋路都更明顯了些,她隱忍不發(fā),除了守在里面,別的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