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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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緒想讓她有一點自己的空間?!?/br> “駱緒都和別人上床了,還管她的死活干什么??” “假的?!?/br> 江聞伸手撥了一把頭發(fā),無力地坐回到沙發(fā)上說:“紀硯清的問題是集體?體?檢的時候查出來的。她的報告一向是直接送到駱緒手上,駱緒確實像你說的咨詢了醫(yī)生,權衡了成敗的幾率?!?/br> “很低?!?/br> 翟忍冬:“再低,紀硯清也有權知道?!?/br> “你不懂。”江聞憤恨地說:“眼看?著紀硯清的年紀越來越大,她爸逼她就?逼得越來越緊,越來越急,她的壓力大到幾乎每天都要喝半瓶酒才能?勉強睡上幾個小時。這已經(jīng)是變相的自暴自棄,再告訴她她有病,極大概率治不了,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翟忍冬嘴唇輕顫。 江聞說:“她根本不會治?!?/br> 江聞吐了口氣,偏頭看?著陽臺澄澈的玻璃窗:“她喝醉的時候問過駱緒一句,從15樓跳下去是不是不會有什么?痛苦?!?/br> 翟忍冬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劇烈顫抖,握成了拳頭。 江聞說:“她有時候,是個很頹廢的人。” “駱緒不能?冒險,就?只能?瞞著她,讓人換了一份報告拿過去,告訴她只是一個良性的小腫塊,切掉就?沒?事了。” “最遲春天去切,再晚,就?沒?有手術機會了?!?/br> “這是實話?!?/br> “駱緒讓人換了個說法,告訴她拖過春天,手術難度會增加,讓她一定在?那之前去醫(yī)院?!?/br> “還說切掉腫塊會影響她的狀態(tài)?!?/br> “這是也是實話。 “不管良心惡性,心臟上動一刀,她的狀態(tài)必定會下滑,所以駱緒沒?讓人隱瞞這點。她的目的是讓紀硯清聽到這些話后,立刻放棄當下那個自己,但?又不是完全放棄,畢竟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良性腫塊而?已,切掉了影響跳舞,不影響生活?!?/br> 江聞說:“駱緒算得沒?錯,這個結(jié)果對紀硯清來說的確剛剛好,她不用找額外?的理由就?能?從跳舞的桎梏中解脫出來?!?/br> “她拿到報告那天晚上還是喝了酒,喝得很痛快。駱緒的目的達到?!?/br> 翟忍冬:“達到了,為什么?還要和溫杳扯在?一起。” 江聞:“因為紀硯清沒?按常理出牌?!?/br> 江聞晚上喝得酒多,頭還暈得厲害,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駱緒以為紀硯清既然?找到解脫的方法了,就?會順著走下去——挑一個時間住院手術,成功了,她不會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手術,失敗了,不會有太多痛苦,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 “可她偏偏不這么?走,因為放心不下溫杳?!?/br> “駱緒早已經(jīng)功成名就?,紀硯清還給了駱緒自己的身前名身后事,駱緒往后必定一帆風順,事業(yè)蒸蒸日?上?!?/br> “溫杳不一樣?!?/br> “溫杳才剛剛有一點名氣,沒?人護著,會走很多彎路。” 江聞喉頭梗塞,聲音逐漸變得不穩(wěn):“以前那個紀硯清很難相處,脾氣差,傲,根本不把周圍的人事放在?眼里,但?其實她是個軟心腸的,不然?她不會帶回去一個駱緒,再帶回去一個溫杳。不管她帶她們回去最開始的目的是什么?,帶回去之后都沒?有虧待過她們。這點駱緒和溫杳很清楚,只有紀硯清不知道?!?/br> “但?在?做?!?/br> “拿到報告的第二天,紀硯清照舊去舞團排練,時間比之前長,強度比之前大,接的商演也開始翻倍。” “她自己看?不清自己在?做什么?,駱緒看?到了——她想在?走之前給溫杳鋪一條寬敞的路。” “這條路包括把舞團給溫杳,包括在?還能?跳的時候,讓舞團的影響力大一點,再大一點,這樣溫杳的腳跟就?能?站得更穩(wěn)一點。” “呵?!?/br> 江聞低聲發(fā)笑,眼眶里泛起水光:“溫杳來求我,讓我不要幫紀硯清出轉(zhuǎn)手舞團的協(xié)議,我有什么?辦法?我找不到合適理由的拒絕,紀硯清就?一定懷疑,懷疑了,那駱緒前面的事不就?白做了?紀硯清突然?知道真相,可能?會更生氣,更自暴自棄?!?/br> “所以那份協(xié)議溫杳只能?簽。” “她接受,明確表示那是她能?接受的最大程度,再讓紀硯清與?死亡為伍,每天拖著生病的身體?進行那么?高強度的訓練和商演活動,為她鋪路,她接受不了?!?/br> “駱緒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駱緒開始刻意減少紀硯清的工作,推不掉的,讓溫杳去替,一點一點在?她心里埋下種子,再找一個機會讓那顆種子爆發(fā)?!?/br> 那個機會是她又拿了獎,又一次被那些掌聲折磨得煩躁不已,最需要駱緒的時候,駱緒出軌溫杳。 她們是她沒?有明確察覺,但?的的確確最在?意的兩個人,同?時背叛她,她就?是有神仙一樣的心腸,也不可能?繼續(xù)把時間耗費在?她們身上。 那她不就?有了自己的空間? 在?那個空間里走一走,看?一看?不一樣的世界,枯燥單調(diào)的人生不就?不再只是“為了別人”? 江聞煩躁地抓著頭發(fā):“我沒?想到她會遇見你?!?/br> 就?算紀硯清真的在?那個空間里遇見一個人,喜歡上她,也最不應該是翟忍冬。她把紀硯清放在?心里的時間太長了,好不容易才跟她走在?一起,讓她怎么?接受也許馬上就?要失去她這個殘忍的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