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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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知道了發(fā)育關(guān),有了心理暗示,表演滑上的幾個跳都摔了,連2a也開始摔了!許聞音內(nèi)心崩潰,只能對著鏡頭學(xué)結(jié)弦,歪頭賣萌應(yīng)付過關(guān)。 這晚回到虛擬冰場,她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教室找結(jié)弦,而是先認(rèn)認(rèn)真真地滑了一遍《the white crow》。再怎么復(fù)原當(dāng)時內(nèi)心的感受,她這次也是十跳五摔的程度。甚至連3t都很難保證100%完美落冰了。 這還是那個5個三周都連續(xù)100跳全成的自己嗎?許聞音憂思重重,掰著自己的腳不愿意相信。 一片陰影打在她臉上。 是她太久沒進去,羽生結(jié)弦一瘸一拐地從教室里出來了。 “結(jié)弦,你怎么出來了?”她忙上去扶著他,“我今天世青拿了冠軍!所以你不用糾結(jié)世錦賽了哈,我們明年的訓(xùn)練費用湊夠了?!?/br> 結(jié)弦虛弱的臉上浮出一個憔悴的笑容:“但我是全日冠軍……肯定還是得去世錦賽的。” 不然要被那些粉絲的攻訐給活活逼死吧。許聞音腹誹著,扶他坐到了冰場入口處,仰頭看他:“那就去簽個到,隨便跳跳,病了嘛,怎么虛弱都合理?!?/br> 結(jié)弦搖搖頭,他有自己的榮譽,不允許自己應(yīng)付了事:“bo叔跟著其他人去世青了……我得加緊練習(xí)。” 但一站起來,他的腿又一歪,扶住擋板才勉強能站穩(wěn)。 “你的左腿怎么了?”許聞音觀察到他重心幾乎都落在右腿上。 羽生結(jié)弦默不作聲地又走了兩步,勉強到了冰上,扶著膝蓋往前滑。 “你是不是左腿受傷了?”許聞音追上去,攔在面前不讓他繼續(xù)滑。 “……今天練跳躍的時候脫力……左腳摔到了?!庇鹕Y(jié)弦吞吞吐吐地說,“我在外面都沒法上冰了,讓我在虛擬冰場練練吧?” “但外面的身體狀態(tài)也會帶進來,你不疼嗎?” 像是她在發(fā)育期,難以跳躍一樣,虛擬冰場會如實反饋結(jié)弦的腳傷。許聞音不由分說地把他鎖在了冰場的角落:“去休息,不要這樣折磨自己?!?/br> “我不能……”羽生結(jié)弦看著面前關(guān)心自己的許聞音,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柔,“馬上要世錦了,我因為流感十多天沒有上冰,現(xiàn)在左膝又出現(xiàn)了傷病。很痛,我不知道能不能在世錦前恢復(fù)?!?/br> 但因為全日冠軍的原因,他必須要上場…… “虛擬冰場不會受傷?!彼麥厝岫鴪远ǖ赝崎_她,“我必須要在這里練習(xí),如何帶著傷比完賽。” 而許聞音只能注視著他,飽含淚水地奔赴他的榮光。 “系統(tǒng)?!彼吐晢柕?,“我們的積分還夠兌換治療服務(wù)嗎?” “鑒于你正在發(fā)育期,而教練有傷病,建議解鎖醫(yī)療室?!毕到y(tǒng)說道,“醫(yī)療室解鎖后,可以更便宜地兌換治療服務(wù)?!?/br> “不解鎖醫(yī)療室,兌換教練左膝的治療,需要多少積分?”許聞音謹(jǐn)慎問道。 “和解鎖醫(yī)療室再兌換消耗一樣。”系統(tǒng)回復(fù)。 “所以到底需要多少積分呢?”許聞音問道,“如果加上我的發(fā)育期和教練的傷病,一共要多少積分?” “——要一枚世錦賽銅牌。” 米蘭,深夜,酒店套房里鈴聲大作。 許聞音從床上起來,揉揉眼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很安靜,能聽得到呼吸聲。 她知道對方是誰了。猶豫片刻,她低聲道歉:“……對不起?!?/br> “為什么!為什么!”電話對面哭了出來,“你搶了我的青年組大獎賽,搶了我的世青名額,我什么都沒說,我直接升組了!我那么認(rèn)真地準(zhǔn)備了《末代皇帝》,為什么你還要來搶我的世錦賽名額!” 世青賽結(jié)束后,冠軍許聞音向國內(nèi)表示,希望由自己代替岑繪玫參加世錦賽??紤]到兩人的實際成績差距,國內(nèi)最終給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繪玫jiejie,這屆世錦賽,決定我們明年奧運的名額。”許聞音娥眉微蹙,試圖找一些理由來安慰她。 “你是覺得我拿不到前10名,沒法拿到2個冬奧名額是嗎?”岑繪玫聲音凄厲,“你就能保證自己前10?四大洲還沒算歐洲的女單,你已經(jīng)排第五了?!?/br> “所以呢。”許聞音平靜地問道。 “所以你明年升組,所有的,所有的賽事名額,都會給你。冬奧、世錦、大獎賽,名額都只有一個,都會給你的?!贬L玫的聲音顫抖著,“而我,今年的世錦,就是我最后一屆世錦了……能不能讓我再跳一次《末代皇帝》?” “我可以努力拼一把進前10的,這樣明年我們就有兩個名額,我們一起去冬奧,去世錦?!痹S聞音努力說服她。 “別騙我了。我看了表演滑,你是不是進了發(fā)育期,跳躍不穩(wěn)?”岑繪玫一針見血,“……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但這次,求求你了。我只想留下一套的《末代皇帝》,老了看起來,沒那么遺憾。拜托了……你也給這件衣服粘過鉆,知道它有多精美,是嗎?” 兩個女孩在電話兩端無聲地哭著。許聞音徒勞地張開嘴巴,卻如鯁在喉,什么都說不出來。她把電話扣上,臉埋在被子里,第一次怨恨這殘忍的規(guī)定。 對不起,繪玫jiejie,我還有一個教練,他每晚拖著傷腿也要練跳躍,他在等我的藥…… 待到轉(zhuǎn)機倫敦參加世錦賽,收拾行李箱的時候,許聞音又看到了那枚黑紅漸變的發(fā)卡。兩個女孩在大阪公園里手拖手閑逛的畫面猶在眼前,這溫暖的友情不過閃耀了片刻,就又要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