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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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阡陌點(diǎn)頭稱是。她之所以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祝英臺,是因?yàn)樽S⑴_是祝家莊的人,而且前兩天梁月私下里悄悄告訴過她,祝英臺也是女的,于是,她對祝英臺坦言比欺瞞更好。祝英臺這便要親手書信給祝家莊。葉阡陌不置可否,雖然這東西可有可無,但聊勝于無。 祝英臺道:“這次阿越墜崖,我的過錯(cuò)很大。阿越又沒有地方要我補(bǔ)償。你既然是阿越的朋友,那么幫助你就等于幫助阿越了。我雖不懂家中生意,但是這幾天我們相處下來我覺得你應(yīng)該是個(gè)好人,所以我能向家人保薦你的為人?!?/br> 葉阡陌真誠地謝過祝英臺。午間大家做了餞別宴,算是和葉阡陌別過了。 臨行前,葉阡陌讓梁月好好養(yǎng)著身體,還說自己的事情完結(jié)了就去尼山書院找她。私下密語更是讓梁月小心谷心蓮這個(gè)女人。梁月心里舍不得葉阡陌,等她離開后,倒是傷心了好多日。至于祝英臺,今天聽了葉阡陌的經(jīng)歷,她心中是十分震撼的。 在她的世界里,還不曾有過這些黑暗的事情,甚至,她覺得自己和葉阡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是有主張,有想法,但是……葉阡陌似乎比自己理智很多。譬如,若是自己有個(gè)繼母要將自己許配給她的侄兒,她的第一個(gè)想法一定是逃婚離家……可葉阡陌,面對自己的終身大事竟能冷靜地先去調(diào)查……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實(shí)在魯莽。再加上這次和梁山伯吵架的事情,明明梁山伯是頂著王卓然的壓力,只為護(hù)著她,讓她能留在尼山書院……可自己那天卻像是瘋子一樣,還連累了梁月掉下斷崖…… 梁月見她發(fā)呆,便問了她幾句。祝英臺將自己的想法和梁月說了,梁月眉眼含笑,道:“英臺,你做的事情,對與錯(cuò),我們都不能評價(jià)。但是,你能如此反思自己,已是難得!” 祝英臺輕輕點(diǎn)頭,然后一臉甜蜜地道:“……兩個(gè)人相處一定要互相信任。以后,我一定不會懷疑山伯了。” 梁月絕倒……還以為這姑娘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沒想到還是停留在情情愛愛上。不過梁月想想也是,祝英臺還是一個(gè)無憂無慮的十六歲的少女,又有哪個(gè)少女不懷|春呢?只要她往后能慢慢地意識到在人生中,愛情重要,親情和責(zé)任也同樣重要就好! 祝英臺自顧自地說完,又忽然想起梁山伯的衣袖破了個(gè)口子,陶大叔說針線在梁月的房間里,是以她是來找針線的。梁月記得前幾天葉阡陌用過,就尋了出來給祝英臺。祝英臺興沖沖地去梁山伯的房里拿來了衣服,一副要一邊做針線活一邊和梁月聊天的樣子。 雖說梁月琴棋書畫,也算是樣樣精通,可就像所有現(xiàn)代的女孩一樣,對針線女紅實(shí)在不懂!見祝英臺描龍繡鳳般地,白皙手指在衣服上穿梭來回,她便覺得有趣。祝英臺見梁月這副模樣,便問起了緣由,一聽梁月不會女紅,登時(shí)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之后卻硬拉著梁月要教她刺繡…… 梁月素來好學(xué),左右又無事,便隨了祝英臺的意思。一個(gè)下午過去,卻勉強(qiáng)完成了一個(gè)香囊。雖然不是很好看,做工粗糙,但勉強(qiáng)能過關(guān)。梁月真心覺得上面的老鷹黑乎乎的一坨看不清是什么玩意,但祝英臺一直稱好,說是第一次做到這樣的水平已經(jīng)不錯(cu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梁月…… 至于這香囊倒是成了雞肋,留著太難看,以后翻出來還是黑歷史。但要是扔掉吧,她又覺得對不起自己頭昏眼花一個(gè)下午的功夫。于是她躊躇來去,也沒想出個(gè)解決的辦法就暫時(shí)塞到了袖子里。 她打算出去走走,放松放松眼睛,走著走著便到了臨湖的亭子。說實(shí)話,大叔真是很會生活,這住處,又有桃花林,又有小河流。三五月桃花如火,六七月蜜桃成熟,而一年四季還能垂釣河畔,冬日再來個(gè)寒江獨(dú)釣,不可謂沒有閑情雅致!這么想著,正見到前方馬文才在用竹子刺魚…… 陶淵明在一邊勸他別殘害生靈,自己也在垂釣…… 還真是…… 馬文才心情卻似乎不錯(cuò),難得沒和陶淵明頂嘴。就是陶淵明越說教,他刺的越歡快。還是梁月朝他打招呼,他才放心手里的竹子走到梁月身邊。陶淵明一臉感激地看著梁月……鬧的梁月很不好意思,對馬文才道:“文才兄,你就不能尊重大叔一點(diǎn)嗎?不管怎么說,他都收留了我們這么久!” 馬文才哼了一聲,道:“那賤民明明是自己要釣魚,說什么網(wǎng)開一面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他動作那么慢,才會幫幫他的,誰知道他像是個(gè)老夫子一樣說起人來就沒完沒了!”馬文才說著還揮開了一簇桃枝,“小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梁月扶額道:“文才兄,你別一口一個(gè)賤民地稱呼人好嗎?要是大叔也算賤民,那我這個(gè)在福致客棧做過小二的豈不更加是賤民了?” 馬文才趕緊攔下抬腳要走的人,道:“你要去哪里?” 梁月瞪他,他就摸摸自己的鼻子,無所謂地道:“好了好了,你不讓我這么叫他,我不叫總是了吧?!?/br> 想起馬文才之前悄悄寫信讓馬家親信來護(hù)送葉阡陌的事情,梁月嘴角一彎,道:“那就好。阡陌的事情,還真是有勞文才兄記掛了。” 馬文才眉頭微微一蹙,似乎不怎么高興。他哼了一聲,看著梁月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還真是……不開竅!”他來回踱步,然后站定在梁月跟前,道:“對了,葉阡陌終于走了,你背上的傷,自己能上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