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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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艷青只覺越聽胸膛下翻涌的怒氣越盛,亦越發(fā)失望。 她騎在馬上回頭看他,目光如冷劍。 “你覺得我是怕峨眉責(zé)怪?你覺得我是擔(dān)心人言可畏?楊逍,我真懷疑曾與我相知相戀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你……” 說完,還不及楊逍反應(yīng),她手中忽地射出一枚銀珠打在了楊逍座下的馬兒腿上,控制好的力道讓馬兒立刻就跪倒在地。 “別追了,峨眉不歡迎你?!?/br> “再追上來我射的便是玉蜂針了,也不只是射馬了。” 趁著楊逍的馬停在原地不能走動,方艷青卻是用力一揮鞭策馬疾馳離開了,楊逍震驚于她竟真的向自己出手。 同時又只能停在原地?zé)o力看她遠去…… 爭吵與離別或許總是伴著蕭條惆悵的風(fēng)雨才顯得應(yīng)景,陰沉了許久的天空終于嘩啦嘩啦地下起了晚秋的最后一場雨。 頭也不回就離開看著決絕又無情的方艷青在雨中策馬不停,發(fā)上臉上和身上的白衣都被雨淋地濕透,幾乎讓她睜不開眼。 只是在眨眼間,蒼白的臉上通紅的眼流下一行溫?zé)岬那鍦I。 與臉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 方艷青回到峨眉時,已是深夜。 她一路往白日已經(jīng)到過的靈堂里走去,沒有見到人,本以為弟子們都該回房去睡了,不曾想那里還有一道人影在守著棺木。 是師伯風(fēng)陵師太。 本就已年近半百的她如今看著更像蒼老了十歲,原就微霜的鬢發(fā)如今已經(jīng)幾乎全白,她背對著方艷青怔怔注視著黑色的棺木。 挺直的脊背如今微微佝僂著。 從來強勢的人像是霎時失了精氣神,老弱,悲涼。 方艷青只看上師伯的背影一眼心底就無可避免地生出無以復(fù)加的愧疚和酸澀,想起白日里弟子們的態(tài)度她正想轉(zhuǎn)身默默離去。 “青兒……” 風(fēng)陵師太卻已發(fā)現(xiàn)了她的到來,輕聲喚住了她。 方艷青略僵硬地轉(zhuǎn)身看向她,但風(fēng)陵師太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怨怪和責(zé)備,而是注意到了她渾身濕漉漉的模樣。 頓時驚訝又心疼地道,“怎么淋成這個樣子了?” 說著便直接上前拉住她不容拒絕地帶她回了她的院子,讓她換了身干凈的衣裙又讓她坐下,自己親自給她擦干頭發(fā)。 全程方艷青都沒有機會說上一句話,也不知該說什么。 直到此時或許是坐下低著頭看不到師伯的神情,她才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師伯,對不起。都是我害了……”師兄 寂靜的夜色里,房內(nèi)一燈如豆。 只在墻上昏暗的燭火映出她們兩人一坐一站的身影,方艷青的話還未說完忽地風(fēng)陵師太就將她抱在了懷里,打斷了她。 “孩子,這不怪你。” 她的語氣仍如那時孤鴻子師兄因自己重病在床時一般平靜,這既是她秉性通透或許也是因為她早已看慣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br> 方艷青沒有蓄意引誘孤鴻子喜歡她,甚至早已說清拒絕,更不是她讓孤鴻子去與楊逍決斗,這全然都是孤鴻子的一廂情愿。 難不成就因為孤鴻子喜歡她,她不回應(yīng)他就是錯嗎? 世上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自己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dān)起后果,但有時感情上是無法這樣明明白白地靠絕對的理智講道理的。 若換做旁人如此,方艷青必不會如此愧疚。 可是那是孤鴻子啊,是自她來到峨眉后如父如兄般待她無處不溫柔無處不體貼的師兄啊,數(shù)年來的相處他們早已如親兄妹般。 更何況還有師伯…… 風(fēng)陵師太一生未婚,只收了這么一個嫡傳弟子,在他身上灌注了全部的心血和期許,如今唯一的弟子英年早逝不亞于喪子之痛。 方艷青又該怎么面對她,面對自己的父親…… 就像今日楊逍所說的,她的確不在乎世俗眼光和外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甚至峨眉山上的這些弟子們是如何看她都不如何在乎。 但她在乎已失了性命的師兄,在乎父親和師伯的心情。 若她依然堅持和楊逍在一起,他們也許不會想她因此失去幸福,但她又怎能舍得傷他們的心?有些事終究是跨不過去的。 回到峨眉后方艷青獨自在往日師兄練劍的山崖上坐了半晚,冰冷的山風(fēng)與秋雨將她原本和楊逍爭吵時雜亂的思緒都凍地再冷靜不過。 可如今親耳聽到師伯說的一句“不怪你”,她終于再忍不住抱著師伯的腰身靜靜埋在她懷里許久沒有抬頭。 而感受到腰腹?jié)u漸濕潤的風(fēng)陵師太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fā),于是這個要強到哭也不肯讓人看見的孩子單薄的脊背又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抱著她腰身的力道才微松。 悶悶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內(nèi)響起,“師伯,我不明白,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以為我明明和他們都說清楚……” 在她看來楊逍是她傾心的愛人,孤鴻子是她同門友愛的師兄。 他們都是對她極好極中重要的人,可為什么兩個這樣好的人卻要因為她而自相殘殺呢? 風(fēng)陵師太耐心地聽著她的困惑與不解,目光悠遠地看著窗外已經(jīng)黑沉的天空以及那斜晃的梅枝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