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般聊不了幾句,哥哥心里似乎掩藏著什么,很深。 “哥哥今天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嗎?” “啊律,才回來嗎?”影山茂夫道,“聞起來好香。” 影山律皺眉,說自己不喜歡這類香氣。 “主要是學(xué)生會開完會晚了,然后是我送人回家,那個人住得不遠(yuǎn),就在附近,還有……發(fā)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br> 影山律感覺詳述很麻煩,不過他依然說:“我感覺那人有點奇怪?!?/br> “哪里奇怪?”影山茂夫想為弟弟分擔(dān)煩惱。 燈光昏暗,影山律故而走近哥哥幾步。 “怎么了,律?” 他從兜里拿出五千日元給影山茂夫看,困惑地說出原因:“我送她回家,她給了我錢?!?/br> 那個女人太奇怪了! 鄭重聲明,影山律對做mama活一點興趣都沒有! 靈幻新隆擰開房門,走進屋內(nèi),沒有開燈。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意地丟在床沿,接著,漫不經(jīng)心地解開領(lǐng)帶,單著襯衫,來到窗臺。 寒風(fēng)凜冽里,男人點火,吸煙。 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火星乍現(xiàn),他吞下一口煙霧,在鼻孔穿梭的尼古丁進入五臟六腑。味道慢慢泛上來,仿佛干燥季節(jié)的后山,泛黃草垛如死般安靜地燃燒。 靈幻新隆拿出手機,把那個陌生號碼保存到已有聯(lián)系人里。 月落日升,人們從夢中蘇醒,重復(fù)起昨日的日常。 “靈幻先生……”芹澤克也吞吞吐吐道。 今天只要沒有客人的時間段,所長都會反復(fù)回歸于同一個活動,使用同一個固定姿勢,就是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抽煙,這使他略有擔(dān)憂。 “嗯?”靈幻新隆回應(yīng)。 “您有什么煩惱嗎?” 他按熄煙,驚覺雜亂的煙蒂與散落的煙灰已經(jīng)堆滿煙灰缸。 “每天都有很多煩惱,唉,工作工作?!膘`幻新隆恬不為意地伸了個懶腰。 憂心所長狀態(tài)的芹澤克也主動提起:“待會要不要去喝一杯?” 因為他和所長都是抿口燒酒就醉的人,所以“喝一杯”指的是他們在居酒屋吃下酒菜一直到某個人舔了杯口—— 靈幻新隆回到自己位置,辦公椅向后輕松一躺,背手摟起后頸,面上掛笑。 “好啊?!?/br> 肚毛居酒屋,屁股下巴的酒保很是為難。 “兩個人都醉倒了呀?!?/br> 靈幻新隆和他的大個子下屬芹澤克也都酩酊爛醉地倒在了酒桌上。 以往的這種時刻,酒保會抽走醉鬼的手機撥打電話讓他們的親友來接人。 可現(xiàn)在是智能手機的時代,手機需要解鎖才能撥打電話……話說現(xiàn)在的人還存親友的電話號碼么? 酒保沒糾結(jié)多久,原因是他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醉鬼為上個時代的遺留產(chǎn)物,使用翻蓋手機的靈幻新隆,沒有密碼。 他拿起對方的翻蓋手機,懷念著熟悉的手感,打開聯(lián)系人頁面試圖召喚人來接走倆醉漢。 “欸?” 酒??粗柎a的備注姓名,有些驚訝。 最頂上的備注竟是一個可愛得只有女高中生才合適使用的顏文字。 他想著,沒想到靈幻新隆是給人備注顏文字的可愛派別,完全看不出來嘛。 手指往下翻了翻,酒保推翻了先前的想法——只有這一個人的備注是這樣的。 他撥打過去,隨著時間的流失,面色愈發(fā)的凝重。 路過醉醺醺的??蛦?,有人來接他們嗎?酒保搖頭。 可愛顏文字備注了一個似乎永遠(yuǎn)無法接通的號碼。 “男子漢大丈夫喝個酒而已,”??托挠衅萜菅桑皼]必要那么心狠吧。” ??蛷木票J种袏Z過手機,同時用力推搡昏迷的靈幻新隆,發(fā)狂般嚷嚷著讓他自己撥打。 “你呀好好說就是了,她們啊,一向很心軟。” 靈幻新隆推來推去,就是沒醒。 ??头炊鄣?,醉在一旁呼呼大睡。 圍觀全程的屁股下巴酒保:“……” 這下他要處理的酒鬼又多了一個。 靈幻新隆瞇著眼睛,睜不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拿著手機,好像是要給誰打電話。 “喂……”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聽不清到底說了什么,牙齒仿佛被舌頭刮平。 “我好想親親你。”靈幻新隆說著,徹底暈了過去。 第6章 錢已經(jīng)沒有了喔 他艱難睜開眼,繼續(xù)著剛才那個夢——對電話對面的水沢螢說:“我好想你。” 這句話似乎還不夠。 “對不起,這次我真的受到了特別大的懲罰,我從沒有這樣后悔過,我不好,不對,我改正,保證反省,以后,我絕對,再沒有下次了,就原諒我吧,回到我身邊吧,所有的都給你,我一定對你好,對你最好,我真的好愛你,好想你?!?/br> 可能是由于說了這么多的話,人一口氣上不來,又醉死過去。 水沢螢和酒保相顧失色。 前者正默默從靈幻新隆錢包里抽出一疊錢,動作停在半路,等人昏了才繼續(xù)點數(shù)。 “你拿太多了吧?!焙笳哒f。 她很聽話地從大疊里抽出一小部分。 這部分遞給酒保,剩下的揣自己兜里。 “我的打車費和辛苦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