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二百打車費，現(xiàn)在下車?！敝裼鸫粡难澊锾统鰝z張皺巴巴的紙幣，還順帶扯出幾張碎了的紙屑。

    裴集身子往后靠了靠，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倆指接過發(fā)硬的鈔票，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隨即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哪學(xué)的？懂得還挺多的。”

    “懂的又何必問”竹羽椿有意氣他。

    “嗯哼?！?/br>
    她見裴集收了錢也不下車，也沒再驅(qū)趕，反倒是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休息。

    “喂?！敝裼鸫磺辶饲迳ぷ樱澳憔筒荒芑丶宜?。”

    “啊?！彼p手環(huán)胸，閉著眼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除非你讓林付星親自送我回去?！?/br>
    “至于這二百嘛，就當(dāng)你補償我早起咯。”

    “你今天是來圈錢的嗎？”竹羽椿打趣他。

    “原來你還記得我們這次見面的目的啊?！迸峒瘺]提，竹羽椿差點忘了。

    她想快點步入正題，爭取在林付星回來上車前解決。

    她和林付星約了去打卡ChuLyn的快閃店，店里有之前CP展的場販和主題店的限定小卡盲抽的余量。

    林付星為了這次線下活動還找人專門調(diào)制了新品奶茶，她讓店長按配方比例調(diào)到她滿意為止。

    這次她們是去發(fā)無料的。

    “好，那我問你……”

    “咚咚咚”地敲窗聲引起了車內(nèi)二人的注意，竹羽椿還沒看清人臉就很識趣地打開車窗。

    林付星透過窗口向他倆扔了個雙雙棒。

    她嘴里咬著冰棒，手里拎著東西，饒過車身，從窗口探進(jìn)車身單手按了下后備箱按鍵。

    “什么口味的？”竹羽椿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他們的談話被迫中斷，在竹羽椿詢問之際，裴集早就把冰棒搬成倆份，竹羽椿挑了長的那一份。

    林付星關(guān)了后備箱，跨坐進(jìn)駕駛座，順手將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幾度。

    “藍(lán)可樂味?！?/br>
    冰棒在口腔中被她用牙齒嚼碎，她吸了吸冷氣，隨性解放雙手咬著塑料殼吸吮果汁水，等她吃完外殼皺成一片。

    “喂，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竹羽椿哈了口冷氣。

    “牙口不錯?！迸峒涣呖洫劇?/br>
    “你和陸謝君怎么認(rèn)識的？”竹羽椿不管他怎么回答，丑話她先說在前面。

    “我看見他就煩，跟他有關(guān)的人我都不喜歡，我嫌他不講衛(wèi)生，男凝重，還特么傻逼。

    你要是和他是朋友，以后也滾……”她話鋒一轉(zhuǎn)，“我也離你遠(yuǎn)點?！?/br>
    “如果我和他是朋友，你會像討厭他一樣討厭我嗎？”裴集的臉色寫滿了糾結(jié)，笑瞇瞇的眼睛卻早就出賣了他。

    竹羽椿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沒把陸謝君這個人當(dāng)回事。

    “不行?！敝裼鸫簧钌钔铝丝跉?，拒絕道，“我已經(jīng)有討厭的人了?！?/br>
    “啊?！迸峒瓷先z憾。

    “會。”竹羽椿順著他的話繼續(xù)，“會更討厭你。以后就只霸凌你。”

    “你要是耳朵也聽不見，我就會把你助聽器扔到池子里，你要是不沖廁所，我就會把那些東西塞你嘴里，你要是敢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扣下來。”竹羽椿跟報菜單似的一個一個羅列出來。

    “以及，我最討厭同性戀了。對，我就是歧視同性戀?！彼€嫌說得不夠狠，繼續(xù)補充道。

    “喂喂喂。”竹羽椿不耐煩地催促他做出點回應(yīng)。

    她越是故意惡心裴集，試探他的態(tài)度，裴集就越是興奮，他將臉湊過去，他的瞳孔比較淺，竹羽椿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臉撇過去。

    “原來他是同性戀啊?！迸峒刮丝跉馊嗔巳喔觳?。“那也太惡心啦?！?/br>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是陸謝君告訴你我在學(xué)校的事？”

    “他是想靠著關(guān)于你的消息和我套近乎來著。”裴集沒了剛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語氣冷了下來，“但我懶得聽?！?/br>
    “原來他是喜歡我啊?！?/br>
    裴集的一語道破讓竹羽椿措手不及，這下?lián)Q她閉嘴了。

    “那怎么辦??？”

    “讓他滾啊?！敝裼鸫缓莺莸劐N了下真皮坐墊，“他sao擾你沒？”

    “還真有過?！彪m然被他打了。

    “這個男表子！”竹羽椿更氣憤了。

    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商場的地下車庫，林付星忍俊不禁，她對倆人的姐妹茶話會不感興趣，隨手挽著挎包，單腳踏出車門，又白又長的腿上沒有一絲贅rou。

    “女孩們請下車?！?/br>
    她帶著黑色無框眼鏡，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老公，你咋了？”

    “砰”地一聲，竹羽椿關(guān)車門的力道猛了，惹得林付星回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的嗎？”竹羽椿蹦跳到她旁邊，結(jié)果被林付星扔了個書包。

    竹羽椿打開一看，是她們準(zhǔn)備的無料。

    “女同性戀有點事先走了，”林付星似笑非笑地從墨鏡下抬眼看她，“無料你和他幫忙發(fā)一下，我晚點來接你們?！?/br>
    “啊呀，學(xué)姐沒生你氣，放心吧，是我讓她別妨礙我倆約會的?！迸峒瘬?dān)心竹羽椿多想，在林付星轉(zhuǎn)身之際一邊接過竹羽椿的書包主動背在身后，一邊和竹羽椿解釋道。

    “我當(dāng)然知道是你倆商量好的?！敝裼鸫灰矝]和他客氣，她大步走著，裴集走在她身邊。

    “林付星為什么會同意？”竹羽椿好奇道。

    她不想聽他賣關(guān)子，“你不說，她也會告訴我?！?/br>
    “憑什么！我要先說?！?/br>
    他們走進(jìn)了僅有他們兩人的電梯，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裴集開了口：“其實你不缺男朋友吧。”

    “什么？”

    “我說，除了接吻，男朋友這個身份能給你的，林付星好像都能給你，情緒價值，陪伴感，她都能給你。所以我覺得如果我們的約會有她的話，我就不能好好表現(xiàn)了?！?/br>
    竹羽椿第一次聽人這么分析林付星和她的關(guān)系，這種新理念要是被林付星聽到，她不得臭美死。

    “哦，所以你和她打賭了？”竹羽椿很快猜到了林付星是因為什么和他打網(wǎng)球了。

    每輪比賽的贏家可以要求對方完成一件事。

    這是她們打球時的常駐游戲。

    “是啊，她可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打得我可吃力了。”裴集苦惱地揉了揉手腕，嘴角的笑卻沒下來過。“輸?shù)每蓱K了，但贏得很值?！?/br>
    “哦？你輸了什么？”竹羽椿想也沒想就知道林付星會讓他舉著電子身份證錄視頻，嘴里還要說：“我xx實名打球打不過林付星”這類的話。

    “錢和尊嚴(yán)。”裴集嚴(yán)肅道。

    “哦?！惫唬?/br>
    竹羽椿捂了下嘴又很快放了下來，彎彎眼繼續(xù)問，“那你贏了什么？”

    電梯門打開，門口站了不少人，竹羽椿從人群旁擦過，裴集緊隨其后。

    “我們要去哪？”裴集問。

    “你還沒告訴我呢?！敝裼鸫坏哪繕?biāo)明確，她剛走進(jìn)店門口就看到外面早就排起了長隊。

    饒是她早有預(yù)想，但實實在在看到這么多人后還是很興奮，她心里早已歡呼雀躍，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她迅速拉著裴集跑到一處休息區(qū)，從書包里翻出口罩。

    “她們是為你而來的嗎？”裴集也被她細(xì)微的情緒感染了，他也害怕被人看到似的，裝模作樣地扶了下帽子。

    “學(xué)姐你到底是誰啊，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神經(jīng)病啊。”竹羽椿露出的半張臉上，裴集見她微微蹙眉?！皠e打岔。”

    竹羽椿看了下手機，發(fā)現(xiàn)離進(jìn)場還有些時間，于是讓裴集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給講完。

    “你對小狗好兇啊?！?/br>
    裴集似是委屈的話讓竹羽椿霎時漲紅了臉，她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往墻上撞，她沒想到裴集在公共場合（即使旁邊沒人）說出那不嫌害臊的兩個字。

    竹羽椿跺了倆下腳，捂著臉扶墻休息了一秒又假裝很忙地催促他：“你能不能……快點說，別墨……不說算了?！?/br>
    竹羽椿泄氣背對著他往咖啡店的方向走，裴集連忙走到她正對面攔住她去路。

    “我就是想逗你一下嘛，誰知道你反應(yīng)這么大?！彼脑捲秸f聲音越小，“我肯定告訴你啊?！?/br>
    早知道他說這話這么管用，他一上車就喊她主人了。

    “我每贏一次就要求她給我講一個關(guān)于你的小故事?！?/br>
    竹羽椿一聽這話就覺得沒意思了，感情都是和她有關(guān)。她頓時感到有些無聊，“哦。”

    “你就不好奇她和我說了什么嗎？”

    “不想?！?/br>
    裴集急了，他如數(shù)家珍般一股腦子全都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才發(fā)現(xiàn)中計了。

    “哼?！敝裼鸫惠p笑了下，不知是聽了故事還是被他懊惱的小表情逗樂道。

    “你啊。”

    見竹羽椿終于心滿意足地和他往咖啡店的方向走，裴集總心里算是卸了塊石頭。

    看著她拉開書包，裴集以為她要一個一個發(fā)，哪知她只是把明信片和拍立得擺在貨架上，自己就這么走了。

    看著白板上寫著“一人限一份，自取。”，裴集不由擔(dān)心他們的約會會不會也就這樣到此為止。

    “你坐我旁邊?！敝裼鸫徽泻舭l(fā)愣的裴集過來，竹羽椿剛一坐下就收到了空白的簽繪板。

    裴集就這么看著她一邊和人聊天一邊畫畫，偶爾還會站起來和她們合影比心，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很柔和，說話也輕盈得害怕嚇到別人似的，禮貌中帶著羞澀。

    裴集只需要坐在那就好了。

    “謝謝，謝謝。”

    “謝謝你的喜歡，祝你天天開心?！?/br>
    “又見面啦，我也很想你?！?/br>
    “想讓我畫什么，哎，你也在看這本嗎？我也很喜歡?！?/br>
    “……”

    竹羽椿像是忽視了他的存在一樣，裴集也沒不耐煩，他就這么坐了倆個多小時。

    其實還有些事裴集沒有說。

    比如他把一個月生活費輸給林付星了。

    比如林付星跟他講故事之前會翻出手機里的視頻，兩個人邊看視頻，林付星邊在旁邊解說。

    他輸了叁次，贏了叁次，最后一局因為竹羽椿睡醒了，所以是平局。

    “就要我講故事？你閑的么?！?/br>
    林付星匪夷所思。

    “隨便講講唄，我都想聽。”

    “一個故事值二百零九萬叁千七？”

    “你管我?！?/br>
    林付星倒是沒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高二的時候，有個人想追我，被我?guī)拙湓捫呷枇撕缶烷_始造謠我，說我被很多男的睡過，黑逼之類的話。

    平時只會在背后嚼舌根子的懦夫，我總不能每個嘴我的爛貨都要去理會吧？反正沒被我聽到過，我也就沒收拾他?！绷指缎前咽謾C扔給他，讓他看視頻。

    這應(yīng)該是用DV拍完導(dǎo)出的，畫面有點抖，裴集先是聽到了竹羽椿的聲音。

    “就是那個死胖子敢造你黃謠？”

    鏡頭懟到樓梯口的一個人背影上，看距離應(yīng)該和對方隔了二叁十個臺階。

    “別惹事?！?/br>
    是林付星的聲音。

    “媽的，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老子看他一眼都想吐，就特么只會嘴賤，我早特么聽說他的名字了，今天也是見到了昂?！?/br>
    “他愛而不得了那么多人，他們班孤立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昂，這種蠢逼，也配喜歡你，嘔?！?/br>
    視頻里的女生口無遮攔地向竹羽椿訴說，林付星這次倒是沒接話，算是默認(rèn)了。

    “喜歡我是什么很少見的事嗎？”

    “你也太特么自戀了林付星。”

    “和你學(xué)的。”

    短暫的斗嘴到此結(jié)束，期間竹羽椿想下樓被林付星攔住。

    “別在這里動手。”

    “我沒想打他，就是普通下樓?！?/br>
    這里竹羽椿還在嘴硬。

    考慮這是在學(xué)校，竹羽椿憋著火想快速從他身后繞過，剛走進(jìn)幾步恰巧聽到那個人嘴還沒擦干凈。

    “就林付星那個婊子啊，還能有誰?！?/br>
    “我當(dāng)時就是瞎了眼才會喜歡她，這種女的誰會真的和她談啊，caocao得了，你看她天天妝畫得那么濃，給誰看啊?！?/br>
    “卸了妝我看誰……?。。?！誰特么犯病啊?。　?/br>
    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把視頻外的裴集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沉重的書包狠狠得砸在那個男生的后背上，裴集光看著都覺得疼。

    高空拋物不說，竹羽椿還不解氣，直接金蟬脫殼般留給林付星一個外套，她連踩空七八個臺階直接跳了下去！

    視頻到這就變得模糊了，但很快又穩(wěn)定了，應(yīng)該是林付星接過來了。

    她一腳狠狠得踹在那個男生的屁股上，此時剛好有同學(xué)下樓倒垃圾，那個男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直勾勾地跪在垃圾桶前。

    扔垃圾的同學(xué)被巨物撞了一下，連退倆步，生怕磕了碰了，整個樓道都能聽到膝蓋撞地板的聲音。

    “我cao你大爺！”

    竹羽椿深吐了口氣，她從一片狼藉中準(zhǔn)確找到她放在書包夾層里的香水，她草草往手上噴了幾下，然后就掐著男生的脖子把他臉翻過來就是倆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音打得男生的腦子嗡嗡響，竹羽椿很快就放過了他，一是因為林付星總算上前抱住了暴怒的她，二是因為他后頸堆滿了層次肥rou，她嫌那個觸感惡心。

    “好了，住手！”

    林付星拿住手巾幫他擦手指，她背上竹羽椿的包攬著她往樓上走，走之前還往男生身上甩了倆張鈔票。

    視頻在老師呵斥她們站住時結(jié)束。

    裴集贏林付星的第二次。

    林付星又給他看了一個視頻。

    這次的視頻內(nèi)容很簡單，一個桌子上鋪了二十個信封。

    “竹羽椿，你作家癮犯了？”林付星略帶稚氣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誰讓你自己一個人去洛杉磯過暑假啊，你一個人呆在那沒人陪你玩你不無聊啊，我想死你了，我不管！我下個星期就去找你！”

    “你來干嘛，我后天就回去了?！绷指缎怯行o奈。

    “沒別的了吧？別等我回國了你還有信在路上?！?/br>
    “你也太想我了吧，要是我們初中不在一個學(xué)校那你不得哭死啊？”

    “肯定的??！我天天以淚洗面，你不會初中在國外上吧？我不要！我要一直你和在一起，沒有你我會抑郁的……你沒背著我交別的好朋友吧？喂喂喂……”

    視頻里的竹羽椿喋喋不休，裴集還沒聽完林付星反倒坐不住了，她嫌吵似的暫停了視頻。

    “耳朵要聾了。趕緊下一局。”

    “你的勝利品，我的酷刑?！绷指缎窃缇筒恢揽催^多少次視頻了，之前還拿視頻笑話竹羽椿幼稚。

    “我還沒聽完?！迸峒牫隽怂姆丛?，兩個人最后還是把視頻看完了。

    視頻以“我不喜歡上學(xué)，但我愿意和你一起上學(xué)，我死也不要和你分校呀林付星！”收尾。

    裴集第叁次贏的時候，他提出了今天第一個任務(wù)。

    “約會的時候，你不能在場?！?/br>
    “可以?！?/br>
    此時的裴集早已身無分文。

    等他們收拾東西快要走的時候攤位上還圍著幾個女生。

    “小竹老師，他是新人物嗎？”說話的女生像是站了很久終于逮住機會連忙問道?！鞍“〔缓靡馑迹也辉撁叭淮蚵犂蠋煬F(xiàn)生的，但我真的好好奇啊啊?！?/br>
    “應(yīng)該只是同學(xué)吧，該不會的男朋友吧！”旁邊的女生拉著她，小聲說道。

    “嗯！是朋友啦?！敝裼鸫恍χ退齻儞]手告別，一轉(zhuǎn)身就沒了笑意。

    她放松下來的時候生人勿近的模樣勸退過很多想和她主動搭話的人。

    “你好冷漠呀?！迸峒炝藗€懶腰打趣她。

    “熱情能當(dāng)飯吃？”竹羽椿反駁。

    這種人她見多了。

    不是因為討厭誰，就是不想惹麻煩。

    在她沒有搞OC之前，她閑暇時會接同人稿。

    后面她沒時間了就不接稿了，就算開搞也只會在老顧客中開放，一是太多人約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二是她不想被人打擾。

    有不少喜歡她的畫風(fēng)但約不到她稿的人會讓中間人聯(lián)系她排單，物以稀為貴，久而久之，能約到她稿件變成了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更有人為了能讓她接稿，想通過社會軟件sao擾她，希望通過聊天變成親友之類的。

    竹羽椿向來討厭目的性交友。

    之前有個顧客，約稿期間找他聊天就算了，之后又總是和她分享日常試圖搭話，再后來還想通過竹羽椿平時發(fā)的照片拼湊出她的長相以及扒出她常去的地方想蹲她。

    竹羽椿忍無可忍和她互刪后，女生還不死心地各大軟件私信她訴苦，甚至還到別的主催那苦苦哀求，希望她們跟竹羽椿傳話，希望兩個人和好之類的。

    竹羽椿不堪其擾，開戶后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個某個國際學(xué)校的初中生。

    “煩都煩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