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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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皺了皺眉,“那她會在哪?客棧?酒樓?茶肆?又或者民居?” “你都能想到的地方,定遠侯府的人肯定也能想到,滿大街都是軍士,挨家挨戶的搜,東廠的人想藏匿起來,沒那么容易?!鄙驏|湛瞇起危險的眸子。 若他是蘇幕,此時此刻應(yīng)該躲在哪里最為安全?侯府是不絕對可能,尚遠一回來,抓住就是死,否則蘇幕不會破釜沉舟,拋卻無塵道人的身份。 無塵道人? 道人? 薄唇輕勾,沈東湛兀的輕嗤了一下,“那便……碰碰運氣吧!” “碰運氣?”周南不解。 去哪碰運氣? 白云觀! 沈東湛與定遠侯府那些人不同,錦衣衛(wèi)和東廠交手多年,彼此之間有些了解,知道各自的行事作風(fēng),畢竟……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爺,好像是沈指揮使。”年修急急忙忙的進了房間,“就在大門外徘徊?!?/br> 蘇幕正端著杯盞,掀了眼簾睨他,“你確定,是沈東湛?” 他們躲得這么隱秘,連府衙和侯府的人,都沒能找到這兒來,沈東湛是怎么找過來的? “是!”年修點頭。 蘇幕頓覺手中的茶都不香了,淡漠的臉上浮出絲絲涼薄,“陰魂不散!” “爺,怎么辦?”年修問。 蘇幕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腦仁疼,“他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且不管是怎么找到的,他若是一直在門外徘徊,難免會招人懷疑,若是……”年修不敢往下說,眼下的境況本就提心吊膽,若是再出什么狀況,怕是生死難料。 蘇幕深吸一口氣,“白云觀照舊開門迎客,他若是香客,自然可以進來?!?/br> “是!”年修明白了蘇幕的意思。 出門交代了一聲,底下人便悄然蟄隱,任由沈東湛大搖大擺的走進白云觀。 蘇幕立在窗后,冷眼睨著那廝。 冤家,真的路窄! 沈東湛皺眉望去,不遠處窗門緊閉,可他總覺得好似有一道目光,一直跟著自己…… 第35章 你不是他對手 隔著一道窗戶縫隙,沈東湛自然不可能瞧見蘇幕。 “爺,您看什么呢?”周南問。 沈東湛收回視線,斂眸望著前方的正殿,“沒什么,隨便看看!” 之前他就是在白云觀里跟尚云茶相識的,所以沈東湛對白云觀并不陌生,后山的茶花謝了一波,現(xiàn)在香客不似之前眾多,還算清閑。 后院沒有馬,卻有不少馬蹄??;小道士們按部就班的在觀內(nèi)行走,時不時的將視線落在身邊的香客身上,眼神里偶有驚慌之色;觀主的院門外,不過是巴掌大的地方,居然有兩個掃地的道士,每每有人靠近,便握緊了手中笤帚,神情戒備。 回到正殿,沈東湛揉了揉眉心。 “爺?”周南近前,“怎么了?” 這么一圈走下來,眼見著天色不早,想必尚遠已經(jīng)進城了。 沈東湛沒有說話,目色沉凝的朝著一旁的屋舍走去。 “爺?”周南緊了緊手中劍。 屋內(nèi)。 蘇幕神色寡淡的立在那里,縫隙外的人漸行漸近,眼見著朝她走來。 “爺?”年修呼吸微促,“要不……” 蘇幕抬手,示意他無需多言。 年修垂眸,不語。 房門被推開,沈東湛從外頭走了進來。 年修立在門邊上,沖著沈東湛行禮,“指揮使大人!” “蘇千戶倒是會躲清靜,如今滿城鬧騰,唯有此處還有一片凈土?!鄙驏|湛拂袖坐在蘇幕對面。 一張桌,死對頭。 蘇幕杯盞在手,神色淡然的瞥他一眼,“指揮使好本事,都能找到這兒來,眼見著天都黑了,怎么不陪你的尚姑娘了?”沈東湛輕呵,果然是蘇幕,針尖只往痛處扎! “蘇千戶都不煉丹了,我還陪什么尚姑娘?”沈東湛反唇相譏,“白云觀的茶花開得極好,想必蘇千戶都看過了?這樣也好,回去之后能跟你家督主說上兩句,想必他會很喜歡?!?/br> 蘇幕輕嗤,“我若是看茶花也只是看茶花,不似沈指揮使,看的是花,找的是茬,惹的是風(fēng)、流、債!” “蘇千戶……”沈東湛上下一打量她,“知道何為風(fēng)、流、債嗎?” 閹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沈指揮使真是時刻不忘挖苦,倒也難得,蘇幕如此卑微的身份,得您這般惦記!”蘇幕輕嗤,“真是惦記到了心坎里。” 沈東湛薄唇輕勾,目色涼薄,“蘇千戶……不用客氣!” 外頭的天色,算是徹底暗了下來。 城門閉鎖,這幾日都不可能出去,眼下只能先躲著,然則,躲藏非長久之計,得好好的找一條出路,離開簡城,離開定遠州。 懟完了嘴,誰都沒再說話,各自揣著小九九。 而一旁的周南和年修,冷然對視,各自瞧不上。 夜里的白云觀總算是安靜下來,但眼下還不是放松警惕的時候,是以東廠的蕃子依舊守在門口望風(fēng)。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爺,有大批人馬上山,不知道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蕃子速速來報。 大批人馬? 沈東湛凝眸,瞧一眼神色輕重的蘇幕,“前面誰在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