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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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馬車漸行漸遠,蘇幕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爺,宴無好宴,怕是有什么詭計?!蹦晷廾Φ?,“您身上有傷,若是有什么事,怕是會……還是別去為好。” 蘇幕深吸一口氣,“查查他,來了殷都之后都做了什么?現(xiàn)如今住在何處?身邊都有什么人?以及與殷都城內(nèi)何人交往甚密?” 顧西辭,到底想干什么? “是!”年修行禮。 車內(nèi)。 顧西辭挑開車窗簾,瞧著街頭的繁華熙攘,目色微沉。 “公子,您就這樣約了東廠千戶,不怕他人非議?”隨扈云峰低聲問,“欒勝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蘇幕又是欒勝的左膀右臂,這么顯眼,怕是……” 顧西辭摩挲著指腹,勾唇笑得溫和,“我自有打算,先從蘇幕身上下手,是最好不過的。” “公子定要小心,據(jù)說蘇幕此人心狠手辣,不似您所見的這般奴顏婢膝?!痹品迳埔獾奶嵝?,“莫要激怒她。” 顧西辭收回手,靜靜的靠在車壁處,“不管是錦衣衛(wèi)還是東廠,都不是省油的燈,接近誰都是一樣的?!?/br> 云峰垂眸,這倒是。 第68章 蘇幕,我在救你 蘇幕回到蘇宅,幺姑正在滿院子的找人。 “傷都還沒好,怎么到處跑?”幺姑端著藥,“這藥不知溫了多少遍,再不回來,我怕是要滿大街的找人了!” 明知道她是被欒勝叫走了,幺姑也不敢輕易過問,只能用打趣的方式掠過。 可這關心,確實是真的。 蘇幕端起湯藥,一飲而盡。 藥雖苦,心卻甜。 “是我不好,走的時候沒跟你說一聲?!碧K幕將空碗遞還,“嬤嬤,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我這廂已經(jīng)好轉,所以……” 幺姑無奈的看著她,“正好,我也該走了。” 兩人對視一笑,心領神會。 送走了幺姑,年修跟著蘇幕進了屋。 “爺,您真的要去佛笑樓嗎?”年修沏茶,畢恭畢敬的奉上。 蘇幕坐定,伸手端起杯盞,修長的指尖,輕捻著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 光亮從窗戶處樓下,將她襯得愈發(fā)蒼白,長睫微垂,將眼底的神色悉數(shù)斂去,除卻寡淡之色,再也瞧不出任何的情愫變化。 “爺?”年修低喚。 蘇幕指尖一松,手中的杯蓋“砰”然落回,她終是側過臉,不溫不火的睨了年修一眼,“去!怎么能不去?” 盛情邀約,自然是要赴約的。 “可是,此人居心叵測,只怕宴無好宴?!蹦晷薜膿鷳]不是沒有道理的,尚未弄清楚顧西辭的來歷,貿(mào)貿(mào)然赴約,萬一對方…… 蘇幕扯了唇角,“別忘了,這是殷都!” 年修了然。 殷都,東廠。 誰敢? 哪知,夜里便出了事。 蘇幕晚一步抵達天牢,欒勝先一步到了。 “義父!”蘇幕行禮。 欒勝面色不是太好,連道眼角余光都沒給她,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大牢內(nèi),“人都已經(jīng)撤出去了,今夜之事誰敢泄露,殺!” 蘇幕心頭咯噔一聲,義父這表情…… 出了大事! 果然,往前走兩步,蘇幕便僵在了原地。 二皇子李潤,倒斃在牢內(nèi)。 見狀,蘇幕疾步近前,只見李潤七竅流血,跪在天窗下,這死狀、這死狀簡直太震撼人心,尤其是蘇幕。 宋姨娘,趙財,二皇子李潤……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修在牢外抖了一下,站在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李潤跪地的背影,無法看到李潤的正面,但僅僅只是這么一個跪地的背影,也足以讓年修心驚膽戰(zhàn)。 心內(nèi)祈禱,千萬千萬……別是鶴頂紅! 太醫(yī)哆哆嗦嗦的行禮,“回督主的話,這、這二皇子是中了鶴頂紅之毒,暴斃而亡。” 蘇幕的羽睫驟然揚起,“鶴頂紅?你說二皇子是吃了鶴頂紅?可是死牢之內(nèi)重兵防守,誰給的鶴頂紅?哪來的鶴頂紅?” 且,吃了鶴頂紅之后,為何會跪在這里? “把今夜值守之人,全部抓起來!”欒勝冷著臉。 一聲令下,今夜值守的獄卒全部被抓,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刑拷打。 問得出,死一人。 問不出,都得死。 東廠的處事方式: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 “義父?”蘇幕起身,“我有一點不明?!?/br> 欒勝瞧了一眼身邊的心腹,心腹旋即將太醫(yī)請了出去。 還不待蘇幕開口,便聽得一聲悶響,仿佛是重物落地聲。 蘇幕掩在袖中的手,微蜷了一下,面上依舊不改顏色,“若是定遠侯府所為,應該在二皇子失敗之初,就該動手,殺人滅口最好不過?,F(xiàn)在殺二皇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再有冒險的必要!” “我也想過?!睓鑴冱c頭,“但是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二皇子不交代的,二皇子的心腹都交代了,所以二皇子死不死,委實沒什么要緊,也正是因為如此,死牢內(nèi)的防守雖然嚴密,但也沒到嚴防死守的地步。 現(xiàn)在,爭論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眼下該處理的是怎么跟皇帝交代,二皇子再不濟,那也是皇帝的兒子,皇室血脈,忽然間死于鶴頂紅,還以這樣詭異的方式,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