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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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緩步上前,卻被扈崇貴搶先一步。 “哎呦,崇山峻嶺的,到處都是山林?”扈崇貴滿臉為難,“這山匪進(jìn)山,是走的哪條路?” 梅長松手一指,“他們是從崖壁上去,那地方特別陡峭,車馬不能通行,若要走過去,難免會掉進(jìn)洞窟里,若是從崖壁攀上去,只要你臂力足夠,倒是沒什么太大的難處。” “攀崖?”扈崇貴雖然是兵部侍郎,但不代表他會手腳功夫,一個文官是絕對不可能去攀崖的,是以當(dāng)即皺起了眉。 再者,他們還有個拽褲腰帶的廢物呢?! 喏,就是咋咋呼呼進(jìn)門的這位。 薛宗越進(jìn)門,擠到桌前的時候,隨手便推開了扈崇貴,就在他準(zhǔn)備推開另一位時,手……猛地僵在半空,見鬼般快速撤回。 沈東湛涼涼的睨著他,周南緊了緊手中劍,另一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柄上。 “沒碰到!”薛宗越忙解釋。 周南撤了握劍柄的手,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伺候。 “這些山匪都是蛇山附近的村民,那些年捕蛇,取蛇膽,做蛇羹,日子過得還算舒坦!”梅長松解釋,“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有人吃了蛇羹發(fā)了瘟,死了不少人,就再也沒人靠近蛇山附近,這些村民包括獵戶和捕蛇人,一下子沒了來源,就開始四處流竄作惡?!?/br> 薛宗越狐疑的望著他,“什么瘟?” “蛇瘟!”周南聽得清楚。 薛宗越撓撓頭,雖然他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吃喝玩樂在行啊,這蛇還能發(fā)瘟?當(dāng)即干笑兩聲,上下打量著梅長松,“你莫不是誆小爺?這蛇羹還能吃了發(fā)瘟?小爺吃了多少野貨,還從來沒聽過蛇瘟,還吃死人了!” “可這就是事實,附近的百姓都知道這件事?!泵烽L松信誓旦旦。 薛宗越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dāng)?shù)捻拔铱?,不是發(fā)蛇瘟,是你不對!又霉又慫,難怪這永慰縣不太平,關(guān)鍵還是你的名字取壞了!要不,你把名字改改,說不定這霉運就過去了,你們永慰縣這山匪自個就消失不見了!” 梅長松:“……” 周南心里發(fā)笑,論正事這廝半點用處都沒有,甩黑鍋的時候那是以甩一大鍋。 扈崇貴壓了壓眉心,無奈的直嘆氣。 第102章 母子 玩笑歸玩笑,誰都沒把薛宗越的話放在心上,面上尊敬,心內(nèi)……誰能瞧得上這活祖宗呢? “言歸正傳!”扈崇貴道,“梅大人,你在這永慰縣數(shù)十年,想來對此處最為熟悉,說說山匪的情況吧?這亂民上山,總歸是有出處吧?姓甚名誰,家眷何人,住在何處,因何緣故,樁樁件件,都得說清楚!” 這才是問話。 梅長松回頭看著師爺,唇瓣挪動,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見狀,沈東湛心中了然。 這梅長松雖然是永慰縣的縣太爺,實則什么都不知情,還不如身后的師爺知道的多,到底誰為主,可以想見。 “事發(fā)之前,沒有半點痕跡可尋嗎?聽不到風(fēng)聲嗎?”扈崇貴又問。 得,梅長松是徹底傻了眼,額角冷汗涔涔而下。 “問了也是白問!”周南直搖頭,“梅大人您但是在干什么呢?” 薛宗越探頭探腦的,瞧著桌案的地形圖,“哎呦,這黑點點是什么東西?蛇山蛇山,真的有很多蛇嗎?這些是蛇窟?” “倒也不盡然,只是有可能會遇見蛇群在里面做xue。”梅長松趕緊回答,試圖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 只是…… 所有人的目光,仍是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這里,只有薛宗越和他這位縣太爺,是名副其實的草包! “爺,怕是要靠自己了!”周南低聲說。 沈東湛早就看明白了,依靠這位梅大人,那是真的要倒大霉的,有之前的府臺軍士為例! “下官、下官……”梅長松站在原地,身子抖如篩糠。 薛宗越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瞧你那個慫樣,膿包!” 四下,驟然萬籟俱寂。 一個膿包,一個草包。 般配! ………… 永慰縣,窮山惡水,山路難行。 不久之前,與蘇幕隨行的蕃子,差點掉下了山溝,幸得年修及時拉了一把,這才幸免于難,待行至永慰縣境內(nèi),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進(jìn)來之后,道路平坦了很多,只是這永慰縣…… “怎么瞧著如此荒涼?”年修皺眉,仔細(xì)環(huán)顧四周,不是深山冷岙,就是荒廢的村落。 眼前,便是村落。 說是荒廢又不像是荒廢,只是空無一人罷了。 翻身下馬,蘇幕隨手將韁繩丟給年修,抬步走進(jìn)了村落。然而,從村頭走到村尾,這村子里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進(jìn)屋子里看看!”蘇幕率先進(jìn)了院子。 空寂的院子周遭,種著一些瓜果蔬菜,但此刻已然枯萎,可見是有段日子沒人回來了,幾間茅屋,內(nèi)里黑漆漆的,光線不太好。 年修跟著蘇幕進(jìn)了屋,轉(zhuǎn)身去開了窗,光線落進(jìn)了屋子里,才讓屋內(nèi)亮堂了起來,能看清楚周遭的物件。 蘇幕瞧著被疊得整整齊齊的床褥,眉心緊蹙。 “搜!”年修低喝。 兩名蕃子當(dāng)即分散開來,在屋內(nèi)周遭四下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