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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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純粹是多管閑事。 沈東湛俊眉皺起,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說什么?” “黑衣蒙面,見人就殺,稱呼這樣的行徑為:獵人頭。”蘇幕陰測測的笑著,“是不是覺得很有趣?我知道獵戶,也知道屠夫,可是將獵戶和屠夫結(jié)合在一起,還是頭一遭?!?/br> 沈東湛徐徐站起身,顯然是需要時間來消化,她給予的信息。 半晌,他才問,“你為何要幫我?” “錦衣衛(wèi)和東廠都是為朝廷效力,你與我談什么彼此???”蘇幕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盯著他,“所以接下來,沈指揮使要不要配合我演戲啊?” 沈東湛深吸一口氣,“為什么非要成親?” 兩個大男人成親? “成親夠熱鬧,而且是好事,想來會通知周全,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會齊聚一堂?!碧K幕轉(zhuǎn)身朝著床榻走去,“今晚,你打地鋪。” 沈東湛眉心一皺,頓時腳下一動,已先她一步上了床榻,“你去打地鋪,畢竟此番,是你把我留下來的。” “沈東湛,你給我下來!”蘇幕冷然。 沈東湛隨手便扯過了被褥,翻身,閉眼。 背對著她? 蘇幕揉著眉心,“滾下來!” 這屋子里,就一張床。 沈東湛沒動靜。 “沈東湛!”蘇幕壓著嗓音,直呼其名。 身處匪窩內(nèi),理該保持清醒和理智,既然周南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那沈東湛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保持體力。 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身側(cè)的位置,忽然凹陷下去。 蘇幕瞧著某人的脊背,驟然僵得筆直。 心頭暗啐了一句:活該! 身上一涼,沈東湛當(dāng)即睜眼。 得,被褥都被扯走了。 “蘇幕!”沈東湛低喝。 蘇幕可不管這些,房是她的,床也是她的,這被子嘛……自然還是她的,但是沈東湛這不知感恩,忘恩負義的樣子,讓她覺得有必要,教他長長記性。 赫然翻身,單手抵在他的枕邊,蘇幕目光狠戾的瞪著他,“再擾我休息,我就辦了你!” 沈東湛:“??” “你那位沒過門的世子妃,能做到的事情,閹人也可以做到。當(dāng)然,她做不到的事,咱還是可以做到,你若不信,只管試試!”蘇幕冷哼一聲,翻身回原位。 沈東湛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以為自己聽岔了。 等等,剛剛蘇閹狗在說什么? 這真是個兵荒馬亂的一夜,鬧到最后,沈東湛不屑跟個太監(jiān)搶被子,蜷在床角過了一晚上,天剛亮就下了床榻。 蘇幕自然能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左不過不屑理睬罷了! 今兒事多,忙著呢! 晨曦微光,山寨內(nèi)外亮堂堂的。 蘇幕站在高處,這個位置能看清楚半個山頭的全貌,天光亮的時候,整個山寨里的人都起來了,熱鬧得就跟大家族似的。 沈東湛也有些詫異,斷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光景。 “你看到的,像是山匪的山寨嗎?”蘇幕問。 沈東湛定了定神,“你忘了,自己親口說的,眼見未必是實!” “眼睛瞎了,腦子總歸有吧?”蘇幕冷冷的勾唇。 陽光之下,她神色清冽,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淬了冰。 沈東湛愣怔,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她了,只是因為……不信她所言,所以她便惱羞成怒? 閹人果然是閹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看到那些了嗎?耕種,狩獵,紡織,你見過這樣的山寨,見過這樣的山匪嗎?”蘇幕滿臉鄙夷的望他,口吻嘲諷,“高高在上又如何?低頭看看腳下的影子,先弄清楚自己是人?還是鬼?” 沈東湛站在原位,瞧著蘇幕漸行漸遠,終是斂了眉眼,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男耕女織的畫面上,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人的思維會處于“先入為主”的狀態(tài)之中。 蘇幕,到底想告訴他什么? 下一刻,沈東湛眉心微蹙,瞧著臺子底下,耿虎與蘇幕碰了面。 這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蘇幕之前面對他是的喜怒無常,悉數(shù)消散殆盡,面對著耿虎的時候,就像是個……是個正常人。 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這么高興?”沈東湛裹了裹后槽牙,望著那二人快速離去的背影。 出了寨子,就是山林。 耿虎介紹,“咱們這永慰縣的百姓,山下耕作,山上狩獵,蛇山里洞窟多,偶爾上山狩獵,夜里回不去了就在洞窟里過夜。” “不怕有蛇嗎?”蘇幕翻身上馬。 耿虎搖頭,“我們身上都會帶著蛇藥,還有雄黃,若是夜里在洞窟里過夜,都會做好防范,至今還沒聽過有人出事。” “原來如此?!碧K幕背上弓箭,“你們平素是靠陷阱狩獵?” 耿虎頷首,“是,不過獵物越來越少,陷阱也不太管用了。這些年,鄉(xiāng)親們?nèi)兆釉絹碓诫y過,可好歹還有田地不是?只是現(xiàn)在,田地也沒了!” “會好起來的?!碧K幕勒住馬韁,瞧一眼身后跟隨的男人們。 耿虎道,“若是獵不到,就天黑之前盡早回來,不要勉強。成親嘛,雖然說不能大cao大辦的,但是喝喝酒,還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