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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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院子,便有哭嚎聲此起彼伏的,從墻那頭傳進來。 “這是……”周南愣怔。 葉寄北解釋,“大公子的養(yǎng)母,還有大公子的生母,這不……活著的時候沒見著多上心,死了就開始哭訴,讓國公爺為大公子做主?!?/br> “做主?”周南詫異,“這如何做主?為了大兒子做主,殺了自己的小兒子嗎?她們這些婦人倒也罷了,可這國公爺是當(dāng)?shù)?,手心手背都是rou!” 葉寄北點點頭,“誰說不是呢!而且,這小公子眼見著剿匪有功,是要繼承國公爺?shù)奈恢?,實在犯不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殺了大公子。” “確實!”周南表示贊同。 拾階而上,葉寄北跟守門的人交代了兩聲,轉(zhuǎn)身沖沈東湛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人進了屋子內(nèi),入目便是凌亂之狀。 “哎呦,這是怎么鬧的?”周南愕然。 沈東湛定了定心神,“你且四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痕跡?!?/br> “是!”周南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葉寄北領(lǐng)著沈東湛在屋內(nèi)走,“你看看,這亂糟糟的樣子,渾然是經(jīng)過了一番打斗,可奇怪的是,當(dāng)時誰也沒在意,問及動靜,都說不知道?!?/br> “底下人都問過了?”沈東湛撿起地上的碎片,瞧著像是茶壺的碎片,而這個位置是在床前,多半是有人拿起茶壺,狠狠的摔在地上,瓷片才能跳這么遠。 葉寄北點頭,“都問過了,這院子里里外外有十?dāng)?shù)號人伺候,咱們一個都沒放過,都盤問了仔細,奈何竟無一人說出有用的消息。” “是沒聽到,還是不知道?”沈東湛問。 葉寄北道,“是沒在意!” “這是何意?”沈東湛不解。 葉寄北嘆口氣,瞧著滿地狼藉,“自打元國公決定將爵位傳給小公子薛宗越開始,這大公子薛宗英便成日買醉,不是今兒不歸就是明兒不回,就算是回來了,也是折騰底下人,是以每當(dāng)大公子回來,若無必要,誰也不敢近前打擾。” “這大公子的脾氣不太好,喝了酒之后更是造孽,不是責(zé)打奴才,就是欺負丫鬟,昨兒夜里更是如此,生生將一丫鬟給折騰得渾身是血,后來丫鬟被抬出去,底下人趕緊就散了?!?/br> 說到這兒,葉寄北頓了頓,“就因為這事,院子里的人聽得屋子里有動靜,也沒敢近前查看,只想著今兒一早,大公子跑出去喝酒了,再來打掃,誰曾想竟是出了這樣的事?!?/br> 如此,沈東湛便明白了,“這是讓人鉆了空子。” “可不是嘛!”葉寄北點點頭,“更奇怪的是,誰也沒想到,小公子一大早回來了,且走的偏門,也不知怎么的,就出現(xiàn)在這屋子里,昏死在血泊之中,旁邊還擱著大公子的尸體。小公子暫處于昏迷之中,是有有些事,一時半會真的說不清?!?/br> 沈東湛繞著墻角走,一會停在門后,一會停在窗前,似乎是在找尋什么。 “你找什么呢?”葉寄北問,“這屋子里的每一寸地兒,除了老鼠都,都給翻遍了,沒什么特別的痕跡?!?/br> 沈東湛瞧著門口凳子上的血,“就是撞在這兒?” “對,后腦勺出血。”葉寄北指了指地上的滑痕,“應(yīng)該是摔在了這個位置,你看這兒,不還有個靴底滑痕嗎?” 沈東湛蹲下來,“和薛宗越的腳底靴子比對過嗎?” “仵作看過了,靴子一角有很新的摩擦痕跡,應(yīng)是一致?!比~寄北瞧著凳子上的暗色,“之前我來的時候,血色新的,這會早就凝固了?!?/br> 沈東湛點點頭,“要摔在這個位置,還真是……有點湊巧了?!?/br> “可不是嘛!”葉寄北表示贊同,“這一摔,剛好磕在這,就跟下雨天挨雷劈似的,得精準無誤,一般人還真是沒這本事?!?/br> 沈東湛睨著他,“這事很棘手,還記得我此前與你提過的事兒嗎?” “提過的事?”葉寄北先是一愣,俄而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天罰?” 沈東湛頷首,“沒錯?!?/br> “可你那天罰遠在天邊,這是殷都,不是定遠州,這兇手不至于桃李滿天下吧?”葉寄北有些不敢置信,“相隔萬里,在定遠州殺完了人,跑殷都作祟?這算哪門子的仇怨???” 沈東湛也想不明白,原以為那事兒再鬧騰,也是尚遠的家務(wù)事,是尚遠的孽債,誰知道竟然鬧到了殷都。 “這萬里采人頭,你說……”葉寄北有些心慌,“是獨一份呢?還是,只是開始?” 沈東湛瞧一眼周遭,面色凝重。 “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周南疾步回來,“卑職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哪有人偷摸著就死了呢?想來,還是得靠這迷藥?!?/br> 沈東湛揉著眉心,“怎么哪兒都有這腌臜東西?” “不過卑職瞧著,不像是五毒門的手藝?!敝苣锨浦磷由险慈镜囊稽c灰燼,“這五毒門的手法,咱們都見識過,這、這也不知出自誰家的?” 沈東湛頭疼,真是頭疼得很,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唉,東湛兄,你這是去哪兒啊?”葉寄北疾追。 周南忙不迭跟上,隱約猜到了幾分,“葉公子,您讓我家爺靜一靜罷?他多半是想到了什么。” 葉寄北頓住腳步,這是想到了什么? “爺,您去哪?”周南馬不停蹄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