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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無疆在線閱讀 - 第267章

第267章

    前提是,不能驚動皇帝和東廠的人。

    “回去!”沈東湛瞧一眼眾人。

    諸事皆滅,無可逗留。

    永慰縣山匪一事,到此為止!

    眼下更不能耽擱的,應(yīng)該是國公府之事。

    薛宗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若是他都死了……

    蘇宅。

    耿少離是被疼醒的,蒼白的小臉,沒有半點(diǎn)血色,睜開眼的瞬間,他便瞧見了坐在床沿的蘇幕,沙啞的嗓音里,虛弱的喚出兩個字,“義父?”

    話一出口,他便紅了眼眶。

    “沒事了!”蘇幕的面色亦不太好,“以后都不會再有事,你且放心在這里住著,等你身子好些,我便請先生來教你讀書識字,從今兒起,你便跟我姓,把你爹娘給的那個姓,藏在心里!”

    耿少離雖然年歲小,卻清楚至極,自己這條命能留下,定是義父付出了等同、或者更甚的代價(jià),才換回來的。

    “男兒有淚不輕嘆。”蘇幕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莫哭!”

    耿少離點(diǎn)點(diǎn)頭,“義父,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呢?他是我義父?!碧K幕勉強(qiáng)扯了唇角,“自然不會對我做什么?!?/br>
    耿少離盯著她看,“可是,叔公說,你昨夜都沒回來,舒姑姑還說,你身子不舒服,我都聞到你身上的藥味了!”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傷,沒什么大礙。”蘇幕為他掖好被角,“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br>
    語罷,蘇幕轉(zhuǎn)身就走。

    “義父!”耿少離低聲喊,“我其實(shí)都知道?!?/br>
    蘇幕冷不丁頓住腳步,回望著他,“你知道什么?”

    “知道我為什么會落在那個惡人的手里,知道他為什么想要我死。”耿少離不是傻子,“因?yàn)槲业枪⒒?,因?yàn)槲沂巧秸镒詈蟮幕羁凇!?/br>
    蘇幕心頭一緊,面色陡沉,“別說胡話!”

    “我知道,那些人的背后還有人?!惫⑸匐x繼續(xù)道,“我年紀(jì)雖然小,可我不是傻子,你們都以為我不懂,時常提起這些事,其實(shí)我都記在心里,我都知道的!”

    蘇幕喉間滾動,“少離,記住,你是孤兒,是我把你撿回來,一手把你養(yǎng)大,你是我義子,除此之外,跟什么耿虎、山寨,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聽明白了嗎?”

    她是真的怕他聽不明白,白費(fèi)了這么多苦心。

    “嗯!”耿少離斬釘截鐵的回答,“明白!”

    如此,蘇幕才算松了口氣,“那就好!”

    “義父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惫⑸匐x眼眶猩紅。

    蘇幕瞧著他那副故作堅(jiān)強(qiáng)的樣子,心里酸澀無比,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更是感慨萬分,那時候的她,多么渴望有個人,能幫她一把,哪怕給她個擁抱也好。

    可惜……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蘇幕語重心長,“你這條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br>
    耿少離微微一怔,蘇幕已經(jīng)跨出了房門。

    年修在外頭候著,“爺?”

    “今夜,我得出去一趟。”蘇幕往前走。

    年修急了,“爺,您的身子不大好,這是又要去哪?”

    “去國公府一趟,老道沒找到,只能去找二夫人了。”蘇幕眸光幽幽,“總歸是逃不出這兩者之間的?!?/br>
    年修就不明白了,“爺,那小公子說白了就是個敗家玩意,您幫了他,他也未必會成大器,而且國公府雖然位份貴重,但說到底,無權(quán)無勢的,空殼子罷了,委實(shí)幫不上咱們什么忙?!?/br>
    “我只是喜歡那支短笛罷了!”蘇幕扯了扯唇角,“好了,我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看看這些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年修愣怔,“爺是懷疑,這件事跟國公夫人,或者是杜姨娘有關(guān)?”

    “老道找的誰,我便去找誰?!碧K幕勾唇,鼻尖輕哼,“依我看,這國公夫人也逃不了干系?!?/br>
    年修想了想,“可這大公子,是國公夫人的繼子,若是他死了,那國公夫人不也沒了倚靠?”

    “你別忘了他是繼子,而不是親兒子,且這繼子還有生母在側(cè),你覺得國公夫人和大公子之間,能有幾分母子之情?”蘇幕冷笑,“親生子尚且有猜測,何況這隔了一層肚皮?!?/br>
    年修點(diǎn)點(diǎn)頭,“這倒是,尤其是……這二夫人還不是個省油的燈?!?/br>
    “走吧!”蘇幕抬步就走。

    年修也不敢過多攔著,只管在邊上伺候著,爺走哪,他跟著便罷了,若是爺真的不舒服,到時候他偷摸著把爺扛回來就是。

    夜色沉沉。

    國公府內(nèi),哭聲時起時伏。

    院內(nèi)。

    杜姨娘不依不饒的撲在了棺木上,哭著喊著,“他活著的時候,你霸占著他,當(dāng)了你的兒子,養(yǎng)在你的膝下,如今他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要霸著他不放,你太過分了!”

    “他既然是我的繼子,入了我的院子,自然是不可能隨了你的。”國公夫人冷喝,“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人拉開,都是聾子瞎子傻子嗎?”

    底下人上前。

    二公子薛宗林一聲低喝,“誰敢!我倒要看看,誰敢碰我娘!”

    現(xiàn)如今,國公爺病倒了,大夫說需要靜養(yǎng)。

    大公子去了,人都躺在了棺材里,還是刑部礙于皇命親自送回來的,雖說案子沒結(jié)不許下葬,但設(shè)了靈堂祭奠還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