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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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死她手里,殺身之仇,不共戴天!”妙筆書生恨恨的別開頭。 年修眉心微凝,“反正只要一張臉就成了,你說你畫得這么意境作甚?說的話倒是挺硬氣,有本事你真的硬氣一回給我看看!” “我、我當(dāng)時就看了這么一眼,自然是畫當(dāng)時的畫面!”妙筆書生梗著脖子解釋。 年修輕嗤,“死色胚!” “在看什么?”沈東湛蹲在墻頭。 蘇幕抬眸望去,墻角有花,墻頭有人。 沐春光無限,且看那人五官精致,堪稱絕世。 風(fēng)影搖動,花落無聲。 沈東湛從墻頭躥下,長身如玉般立在花影下,眉眼溫和的看著她,風(fēng)過衣袂蹁躚,厚底靴踩著落花,發(fā)出窸窣聲響,緩步朝著她走來。 蘇幕安靜的坐在那里,鬢間散發(fā)隨風(fēng)搖曳,羽睫輕顫,明媚的春光,瞬時褪了眼底的幽暗,她微勾起薄唇,清音微涼,“你是長在了我家墻頭?還是打算在墻頭做窩?嗯?” 第229章 打輸了,有點丟人 為鉆石過1200加更 說話間,沈東湛已經(jīng)進了亭子,瞧一眼她手里的東西,便抬手抽出,捏在了自個手里瞧著,瞳仁驟縮,僵在了當(dāng)場。 “誒,你這個人……” “那是我的!” 年修和妙筆書生,同時驚呼。 “柳如芝!”沈東湛的眉心,狠狠皺了一下,隨手便將畫紙丟了出去,眼刀子落在妙筆書生的身上,“你畫的什么東西?” 妙筆書生最寶貝的便是自個的畫卷,仗著蘇幕在場,此處又是蘇宅,哼哼兩聲杠他,“我畫得如此心神具備,沈指揮使若不喜歡,只管去尋宮中畫師便是,莫要來蘇宅挑三揀四?!?/br> 恰,周南從墻頭躥下,三下五除二便翻過亭子欄桿,落在妙筆書生身側(cè)。 然則…… 周南愕然瞪大眼睛,“嘖嘖嘖,我原以為你生得人模人樣,卻原來盡是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真是丟人??!丟人??!” 妙筆書生:“……” 年修:“……” 這語重心長的模樣,真像是自家老子訓(xùn)兒子。 畫紙上,儼然畫著那天夜里,柳如芝沐浴時的樣子,半遮半掩迷霧中,眉眼微垂媚態(tài)生,畫得那叫一個細致。 蘇幕伸手,將畫紙接過,“的確貌美如花,難怪睿王如此疼愛她?!?/br> “美人在骨不在皮。”沈東湛拂袖落座,“有時候未必是因為美色,你要知道,睿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 蘇幕側(cè)過臉看他,“你是說,她手段了得?” “難道不是?”沈東湛顧自倒了杯水,“我讓人給你遞消息,你沒收到嗎?” 蘇幕瞧著他旁若無人的泰然之姿,微微皺起眉頭,“收到又如何?” “為何不出城?”他問。 蘇幕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畫紙,“太子出了城,我自然不便出現(xiàn)在城外。” 她現(xiàn)在避李璟如瘟疫,只要有李璟的地方,都得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何況!”蘇幕勾唇,“你這不是來了嗎?我相信沈指揮使能看到的東西,不會比我少?!?/br> 沈東湛對于她這一句“相信”很是受用,眉頭微挑了一下,“尸體沒什么可看,已經(jīng)被野狗那些扒拉得不成樣子,只剩下殘肢,留給府衙的人以作認領(lǐng)身份之用,只要不是毒死的,估計連傷口都不好查驗?!?/br> “你這是在告訴我,致死原因不明。”蘇幕一語概之。 沈東湛點頭,“是!” “這是經(jīng)過精心布局的殺人毀尸?!鄙驏|湛繼續(xù)道,“在尸體附近撒上血,野物會聞著血腥味而來,白日里倒是不敢,夜里便將尸體從淺土層里扒拉出來,啃噬殆盡?!?/br> 年修駭然,“這么狠辣?” “與你們東廠的虎豹房差不多。”周南不溫不火的插了一句嘴。 年修狠狠剜了他一眼,“誰還沒有狠毒的時候?你們錦衣衛(wèi),就干凈嗎?” “比起東廠,咱們還真的算得上仁慈這么一說。”周南不遑多讓。 年修冷嗤,“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說別人的時候,最好先看看自己!”周南反唇相譏。 蘇幕和沈東湛正欲開口,各管各的奴才,誰知還沒等他們開口,這對冤家又開始干上了,院子里打得不亦樂乎。 “過過招就算了!”蘇幕開口。 沈東湛接過話茬,“別太認真?!?/br> 真的要是打起來、打傷了,既傷和氣,又讓人看笑話,委實得不償失。 妙筆書生抱著柱子,瞧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轉(zhuǎn)而將視線落回亭子里,這兩主子的心可真大啊,居然也不攔著?! “人若是沒找到,興許還有一線希望,現(xiàn)在尸體找到了,說明這條線索已經(jīng)斷了!”蘇幕嘆口氣,“簡家的事沒完,睿王府的事也棘手?!?/br> 沈東湛嘆口氣,“所以現(xiàn)在,你我算是同舟共濟,攜手并進?!?/br> “這話說得,我東廠跟你錦衣衛(wèi),半點都不想攜手,你若說是各有所圖,相互利用,倒是更合情合理?!碧K幕別開視線,瞧著他來時的方向。 那一地的落花,被風(fēng)卷得到處都是,連墻角都沾了花瓣,真是好看極了! “有所圖?是有所圖!”沈東湛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你想如何去查睿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