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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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劍!”李珝冷著臉。 刀劍相向,再無情義。 “好!”沈東湛瞧了蘇幕一眼。 蘇幕深吸一口氣,“真是給臉不要臉,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只心心念念著自己的皇位。李珝,你想過自己的妻,想過自己的女兒,摸過自己的良心嗎?” “朕,只要你們的命!”李珝這是最后的抉擇。 蘇幕點頭,“好,好得很!眾侍衛(wèi)軍聽令,侍衛(wèi)軍首領何在?” 赤金諭令驟出,四下一片死寂。 李珝駭然瞪大眸子,“這東西,為什么會在你的手里?” “卑職在!” 侍衛(wèi)軍首領登時跪地行禮。 剎那間,刀劍皆收,眾侍衛(wèi)軍旋即下跪行禮。 “侍衛(wèi)軍是先帝一手培植,先帝雖然不在了,但是赤金諭令未廢,且侍衛(wèi)軍的眾領長,皆受先帝恩德,只要他們還活著,便會只認令不認人?!碧K幕冷眼橫掃周遭,“李珝,你的火羽箭……用不上了!” 雨勢漸長,李珝面色瞬白。 “不、不可能!”李珝身子劇顫,冷不丁又是一口血匍出唇。 可見,沈東湛剛才下手不輕,已然重創(chuàng)了他,否則他豈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東西是誰給的,你心里很清楚。我都說了,今兒我們夫妻過來,是跟你做個了結,你卻還不死心,非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那我們就成全你!”蘇幕拂袖上前,“你怎么坐上去的,就給我怎么下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比虎狼更毒,有你為君,早晚涂炭生靈!” 沈東湛一手持劍,一手負后,“錦衣衛(wèi)何在?” 年修翻墻而入,身后跟著錦衣衛(wèi)現(xiàn)任指揮使。 “錦衣衛(wèi)聽令!”指揮使一聲高喝。 眾人登時齊呼。 “在!” 第1784章 番外203 李珝是打死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錦衣衛(wèi)已經(jīng)不似當初強盛時期,早就被他裁減得所剩無幾,可即便是這些人加在一起,如今合著侍衛(wèi)軍,也足以把他這個皇帝逼死在宮禁里。 “即便如此又能怎樣?”李珝如同困獸,雙目猩紅,“城外十數(shù)萬守城軍,已經(jīng)將整個殷都團團包圍,你們就算殺了朕,亦是插翅難逃。弒君奪位,罪該萬死!” 聽得這話,沈東湛倒是笑了,“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們便想不到嗎?李珝,這皇城禁錮了你的自由,也把你的腦子變得分外遲鈍,以至于你也成了鼠目寸光之人?!?/br> “什么意思?”李珝淋著雨,狼狽得像極了一只喪家犬。 年修冷笑,“還問為什么?你沒瞧見我們這兒少了一個人?呵,你那些守城軍,早就被攔在了城外,有周南領著的沈家軍在,他們縱然有心救駕,您也是沒命看到那一刻了!” “你們……”李珝渾身發(fā)抖。 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膽顫。 這天下,他坐了那么多年,又怎么舍得拱手讓人呢? “從你調(diào)兵遣將的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鄙驏|湛緩步朝著他走去,“李珝,你自問了解我,仗著那些年的情義為所欲為。可你到底有幾分了解我呢?我從小學的是權術,而你呢?” 李珝眥目欲裂。 “你母親身份卑微,所以那些東西,你壓根沒機會接觸,你所有的一切本能都僅限于求生,是以每次下棋,你都贏不了我。縱然贏了,那也是我讓你的!”沈東湛立在雨中,身形依舊挺得筆直。 仿佛那一刻,沈東湛才是君。 李珝狼狽如喪家犬,已無任何帝王威嚴可尋。 “你知道朕最厭惡你什么嗎?”李珝嗓音干啞。 沈東湛沒吭聲。 “便是你這副永遠高高在上的樣子?!崩瞰嵭Φ靡а狼旋X,“從一開始,朕就是皇子身,可你一個齊侯府世子,人前人后都比朕尊貴,舉手投足,永遠都是那樣的優(yōu)雅從容,你對待朕……就像是施舍一般的存在。” 蘇幕懷中抱劍,笑得何其嘲諷,“果然,心胸狹隘者,見誰都跟照鏡子似的。李珝,別把你的心胸狹隘說得那么理直氣壯,你自己心術不正,斜眼看人,便覺得人人都是歪曲的?所以你這種人,活該得不到真心?!?/br> “哼,你們當初讓朕登位,不也是為了私心嗎?”李珝咬牙切齒,“何必說得這么冠冕堂皇,還什么扶持朕,若然真的要幫助朕,何至于這些年屯兵不止,勾結南都,以至于今日逼宮奪位!” 蘇幕忽然覺得有些累了,跟某些人論長短……壓根就沒辦法用理來說,因為在他眼里,自己本身就是絕對的真理,別人的一切都是歪理。 “如果不是這樣,只怕早就死在了你的算計之中?!碧K幕手一揮,“把他拿下!” 侍衛(wèi)軍當即起身,年修亦跟著上前。 “都別動!”李珝咬著牙,冷劍架在脖子上。 誰也不想擔上一個弒君的罪名,是以當下止步,無人敢上前,免得逼急了,皇帝還真的就……當場抹脖子。 沈東湛冷眼看著,蘇幕緩步上前,站在了他的身側。 雙方,再呈對峙之態(tài)。 四下只剩下雨聲,稀稀落落的響著。 外頭突然的安靜,讓門后的李懿眉心擰起。 下一刻,植吾已經(jīng)打開了殿門。 “公主,沒事吧?”植吾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