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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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勇在何處?你們派人去傳個話,讓他來見我,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br> 云舒見戈寧神情嚴肅,不敢耽擱,唉了一聲,忙轉(zhuǎn)身去尋蕭管家。 戈寧沒了探索的興致,扶著床柱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深深的嘆一口氣。 新家處處透著豪奢之氣,方大勇一介百戶,那點餉銀哪供得起他們這般花銷? 戈寧有了不好的猜測。 她這位夫君,怕不是個大貪官吧! 第11章 ◎她這位夫君,當(dāng)真不是東西!◎ 戈寧等啊等,等過了晌午等到了深夜,一連等了兩日,傳話的人連句口信都沒能帶回來。 “不必為他留飯了。” 戈寧在明間坐了一下午,正氣著,憋著嘴留下這么一句,搭著云起的手回了東稍間。 云舒在一旁安慰道:“夫人莫急,許是老爺公務(wù)繁忙,傳話的人見不到老爺也未可知?!?/br> 戈寧小心翼翼上了床榻,把自己埋在柔軟被褥中,哼哼道:“他又不是大將軍,怎的就忙得連句話都沒工夫說?” 云起云舒對視一眼,還要再說,戈寧翻了個身,背對她們,“你們不必再說,我偏不信他還能不著家。” 所謂的夫君拋下她不聞不問,戈寧是有些怨氣的。 云起云舒唉了一聲,忙放下床帳,退到床榻邊。 這一夜,戈寧睡得并不踏實。 她做了個噩夢,夢見方大勇死在了戰(zhàn)場上,萬箭穿心而死。 驚醒時,戈寧一身的薄汗,緩了好一會才平復(fù)心緒,待困意襲來,戈寧再次陷入沉睡時,第二個噩夢接踵而至。 這次,方大勇活著回了京城,加官進祿。 只是好景不長,正春風(fēng)得意時,大將軍帶人闖入府中,以貪污受賄的罪名抓了方大勇…… “呼呼呼” 戈寧又一次驚醒了,撐起身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夫人可是做了噩夢?” 守在床邊的云起聽到動靜,揉著眼睛仰頭查看,見戈寧不知何時坐起身,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身上還汗涔涔的,立時清醒,忙擰了帕子為戈寧擦汗。 戈寧吐出一口濁氣,嘆息一聲。 她不僅夢見夫君慘死,還夢見自己為了給方大勇求情,捧著一粒石子大小的銀子去賄賂大將軍。 大將軍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身后的背景不斷變幻,一會是靈堂,一會是樹下。 絕望的情緒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緊緊裹著她。 夢境過于真實,戈寧恍惚了好一會,問道:“什么時辰了,方大勇可回來過?” 云起探出身子,看一眼漏壺,道:“回夫人,子時了,奴婢未聽到動靜,想必老爺還未回來?!?/br> 戈寧嗯了一聲,待身上恢復(fù)干爽,她重又滑進被子里。 然而戈寧輾轉(zhuǎn)反側(cè),如何也睡不著,總是不自覺的惦記著方才的夢。 越是回想,心口跳動的越是厲害,戈寧索性坐了起來。 正當(dāng)她暗暗寬慰自己只是一場夢時,屋外隱約傳來一些動靜。 戈寧倏地警覺起來,撩起床帳,側(cè)耳去分辨。 沉重卻刻意保持輕俏的腳步聲數(shù)次往返于院中長廊,西北角的廚房在深夜里變得熱鬧些許。 糟了,莫不是遭賊了吧! 戈寧一慌,趕緊推了推云起。 云起正打瞌睡,忽然被推了一下,她趕緊擦去嘴角口水,含糊應(yīng)聲。 “怎么了夫人?” 戈寧趕忙沖著她噓了一聲,壓低嗓音,悄聲道:“家里好像遭賊人闖入了!” 云起懵了一瞬,立即接話:“夫人莫要嚇唬奴婢,咱們住的可是大將軍……府隔壁,賊人哪敢放肆,何況坊門早關(guān)了,尋常人進不來的。” 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嘴,云起忙描補幾句。 是了,她現(xiàn)在可是住在京城的內(nèi)城,左鄰右舍不是大將軍就是侯爵,尋常賊人可沒那個膽子。 戈寧小小松了一口氣,道:“既不是賊人,你快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br> 云起知曉夫人耳朵靈敏,轉(zhuǎn)身提了一盞燈籠便要出門。 戈寧不放心,又囑咐她小心些。 云起應(yīng)了聲,將將要踏出門檻,余光瞥見前院書房方向燈火通明,值夜的仆從捧起一盆盆熱水往書房方向去。 不必打聽,定是大將軍回府了。 云起轉(zhuǎn)頭道:“夫人,好像是老爺回來了。” 聞言,戈寧撩起床帳探出頭,“當(dāng)真是方大勇?” 云起,“不會錯的?!?/br> 整個將軍府沒幾個正經(jīng)主子,仆從亦不多,此刻能興師動眾的,唯有大將軍 戈寧垂首思量片刻,道:“云起,幫我把衣裳取來。” 云起,“夫人要出門?” 戈寧掀開被子,扶著床柱站起,“有些話要與他說。” 云起有些為難,“夜深了,外頭冷著呢,夫人身子正虛,何苦這時候出去受罪?!?/br> 戈寧搖頭拒絕,道:“不說清楚,我心里不安定,今晚我必須見到他?!?/br> 云起勸不住,只得取來衣衫未戈寧換上。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沿著長廊進入前院,院子里早已安靜下來。 云起是想通風(fēng)報信的,可一路走來鮮有人影。 她又道:“夫人,這里是老爺?shù)臅?,定然有許多軍中機密,咱們這樣闖進來,怕是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