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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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松烈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衛(wèi)嘉言所言有幾分道理。 “知道了,明日一早就去。”他嘖了一聲,不耐煩道。 衛(wèi)嘉言小大人似的搖頭:“明日回去是履行承諾,今夜回去則是驚喜。嬸嬸高興了,自然不會計較義父您多日未歸且還忘了給她送信報平安的事,只當您忙得抽不出空?!?/br> 蕭松烈頭一回被義子教育,戲謔道:“老先生還教你這些?” 衛(wèi)嘉言立即收斂了笑容,嚷嚷道:“好端端的提先生做什么。” 然后扭頭就跑。 蕭松烈回了營帳,輕撫著胡髯在帳中踱步。義子的話他到底是聽進去了。 “把我的馬牽來?!?/br> 思索了半刻鐘,蕭松烈丟下一句有事請示劉副將后,披上蓑衣,飛身跨上長鬃駿馬。 第33章 ◎不知羞恥!◎ 夜色如墨,悶雷在濃墨中翻滾,轟隆隆炸響半邊天。 蕭松烈一人一騎,快馬加鞭從另一座城池奔赴靈山,山路崎嶇、泥濘,又有大雨傾盆而下,他花費了更多時間在路上,待到靈山腳下的繁華小鎮(zhèn),已是丑時。 牽馬上橋,穿過清冷街道再沿著樹叢走一路,蕭松烈憑記憶尋到了溪流邊古樹下的小院。 小院黑漆漆,在嘩嘩流水與噼啪雨聲環(huán)繞中顯得如此幽深。 蕭松烈立在門前,抵住門扉要推不推。 他站了許久,久到院旁草垛里的大黃不耐煩,站立起來,好奇地探頭打量。 聽得嗚咽聲,蕭松烈恍然回神,撐在門上的手輕輕一推。 壯實的黑影邁進院子,大黃嗚咽兩聲,懶洋洋退回狗窩。 蕭松烈牽著馬到草棚下,栓好韁繩,脫下蓑衣掛起。 身上的布甲早已濕透,冷風吹得麻木時尚不覺如何,到了暖和的避風處方才覺得衣裳濕漉漉黏在身上難受的緊。 叫醒隨從侍候勢必會驚醒仆婦們,到時一陣忙亂,他舒坦了,戈寧怕是難以安睡。 蕭松烈這般想著,調(diào)轉(zhuǎn)腳步,自行打了兩桶井水便沖洗起來,最后帶著一身寒氣進了臥房。 他也不嫌棄農(nóng)家小院的臥房簡陋,發(fā)現(xiàn)架子床上鋪好了褥子,他干脆脫下衣衫一丟,赤著上身,掀起紗帳上了床榻。 仰面躺下,蕭松烈方能靜心,他枕著胳膊聽著雨聲,一邊暗暗后悔自己的沖動,一邊思索戈寧喚他回來到底要做什么。 雷聲在思緒飛舞間無知無覺的消失,直到冷冰冰的身軀漸漸回暖,困意隨之侵襲,蕭松烈暫且放過那些煩心事。 他努力忽略柔軟得不像話的床鋪、鼻息間淡淡的安神香,緊閉起眼眸。 幾息之后,正要沉入睡眠的蕭松烈心中一悸,唰的一下睜開眼睛,黝黑眼眸在深夜里迸發(fā)出驚人的精光。 隨從跟了他許多年,知曉他的習慣,不會擅自為他點安神香,亦不會細致到備下如此柔軟的床鋪被褥,掛上紗帳。 他細細感受片刻,忽地僵硬側(cè)頭。 床榻里側(cè)有著不屬于他的體溫,隱隱約約透過被褥傳來。 蕭松烈不做猶豫,伸手摸索過去,覆上的,卻是比身上的被褥還要柔軟、溫暖的存在,順滑得好似身下綢緞。 輕捏一下,陌生的觸感讓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渾身一激靈。 云起還是云舒?是蕭家還是仇敵派來的? 蕭松烈一邊暗罵自己竟在這里失了警惕性,一邊翻身坐起揭開簾帳,欲要取來火折子。 他要瞧瞧這個膽大包天,敢在他殺雞儆猴之后還不怕死爬上他床榻的女人。 半只腳剛挪到床榻邊沿,里側(cè)突然響起了軟乎乎的輕喘。 蕭松烈恨不得立即將這個死到臨頭還不忘勾引他的女人拖出去,震懾那些心有不軌之人。 動作稍頓一下,他反手掀開被褥,正待把人拽起扔下床,那人可憐兮兮地蜷縮進更里側(cè)的角落,未等抓上她肩頭,她又哼哼唧唧的在褥子里扭了扭身。 不知羞恥! 蕭松烈神色愈發(fā)嚴峻,他索性扯過被子往床腳一丟,讓她完全暴露,再無藏身之處,看她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戈寧睡得迷迷糊糊,只覺今夜冷得出奇,她難耐地翻了翻身,感覺到身側(cè)不遠處有熱源,源源不斷地散發(fā)熱氣,本能的順著熱源攀去。 猛地碰到硬邦邦、暖烘烘的軀體,戈寧皺了皺眉,嗅到熟悉的淡淡草藥味方安下心,眉頭舒展。 “夫君……” 囈語聲縹緲宛若虛幻,卻驚得蕭松烈心神震顫,久久不能回神。 這聲音…… 蕭松烈的心底浮出一張熟悉的面龐,充盈在心底的怒氣一下子逸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悔愧與尷尬。 他剛才都做了什么? 懊悔間,戈寧越發(fā)緊挨過來,雪白藕臂放肆橫在他腰腹之上,指尖無意識的輕撫兩下,紅撲撲的臉蛋壓著他心口親昵地蹭。 那些不可言宣的帶著緋色的念頭由腦海深處通達四肢百骸,肌膚相貼的瞬間,蕭松烈繃緊身軀,脊背微麻。 “夫君……冷……” 軟綿含糊,著實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蕭松烈暗自唾棄幾句,趕緊取來丟在床邊的衣衫,翻出火折子。 一連串動作擾得戈寧睡不安穩(wěn),不滿地輕唔兩聲,瑩白腿兒便一抬,不安分地搭在他腿上,細膩肌膚擦著虬結(jié)肌rou,整個人沉甸甸地覆上了他半邊身子,汲取他身上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