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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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用料厚實又有軟布包裹內(nèi)壁,流箭很難穿透,便是如此,戈寧聽到密集的悶響仍是心驚。 “他們是想殺了我們!” 蕭松烈一邊輕拍戈寧后背,一邊注意馬匹情況,同時還在警惕周圍。 “別怕,我們早有準(zhǔn)備,誰殺誰還不一定?!彼陨詡?cè)頭,收斂了傲然姿態(tài),分出一抹余光落在戈寧臉上,“再信我一次?” 心底還是緊張懼怕的,但戈寧什么都沒說,她聽著蕭松烈豪氣自信的聲音,攥緊拳頭,緩慢點頭。 她顫著聲說:“好。” …… 隨著馬車急速遠(yuǎn)離京營,等在原地的親衛(wèi)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壞了!他們怎么選在這時候動手,白溜達(dá)這么多天了?!背纱筮R一聲,高聲喊:“上馬,追上去!” 衛(wèi)嘉言不甘落后:“成叔,我也去!嬸嬸還在馬車上呢?!?/br> 說罷翻身上馬,馬鞭狠狠揮下。 云起云舒無措極了,留在原地直跺腳,方才還好好的,怎么就亂套了呢? 作者有話說: 先發(fā)后改~ 第50章 ◎這就是她喚了數(shù)月夫君的男人?◎ 戈寧后悔了,今日不該出門,不該莽撞的尋來京營,更不該與夫君在京營門口拉拉扯扯,否則也不會叫歹人鉆了空子。 馬匹漫無目的瘋跑,冷箭咻咻射來,戈寧慌得手腳冰涼,但是她不敢吱聲,生怕拖了夫君后腿。 約莫一刻鐘,馬車狂奔著遠(yuǎn)離京營營地,伺機而動的刺客不想放過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從草叢、樹冠飛身而出。 馬匹一聲慘叫后再無聲響,血腥味順著風(fēng)吹進(jìn)車廂。 戈寧心中一緊,未等她開口問夫君發(fā)生了什么,車廂陡然傾斜,巨大的力道裹挾著她甩在了車廂內(nèi)壁。 戈寧的腦袋磕得嗡嗡響,只是來不及痛呼,蕭松烈伸展手臂一撈,天旋地轉(zhuǎn),她重又滾回他胸前。 拔刀出鞘,蕭松烈提醒道:“抱緊我。” 戈寧撞得暈乎乎的,聞言遲鈍了幾息才乖乖環(huán)上夫君的頸項。 蕭松烈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持刀的那只胳膊向上一掄,刀氣聲勢驚人。 “咔嚓”,車蓋應(yīng)聲而裂飛散四周。 他瞅準(zhǔn)時機,腳尖輕巧一踏,整個人猶如箭矢疾沖出去,在車廂徹底翻覆前帶著戈寧逃離。 落地的那一刻,戈寧聽到了“轟”的一聲,扎成刺猬的花梨木馬車撞上了老樹樁,徹底散架。 黑衣刺客迅速逼近,四周悉悉索索響了一陣。 銳利眼神一一掃視圍攏過來的黑影,蕭松烈一邊打量周遭環(huán)境一邊思考快速制敵之法,忽地察覺環(huán)住他頸項的手臂在輕顫。 “怕了?”蕭松烈挽了個刀花,長刀順勢橫擋在二人身前。 戈寧搖搖頭,幾息后又猛地點頭。 說不怕才是騙人的,她的恐懼不僅僅來自刺客,更來自于未知。 蕭松烈舔舔唇,望向刺客的目光愈發(fā)危險。 他低聲說:“天色不早了,夫人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戈寧一愣,現(xiàn)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蕭松烈趁她不注意,拉起戈寧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按住她的后腦勺貼向自己的胸膛。 “認(rèn)真想,想好了我們就能回家了?!?/br> 戈寧心跳的厲害,小聲應(yīng)和:“嗯?!?/br> 顫抖的尾音未落下,蕭松烈假裝不敵,帶著戈寧向身后的樹林逃竄。 黑衣刺客們猝不及防,己方重重圍堵卻還是叫他跑了,恨恨地追上去。 戈寧緊咬唇瓣才克制住低呼的出聲,她能感覺到自己騰空,能感覺到來自刺客的殺意,然而夫君呼吸平穩(wěn),不見慌亂,她只好默默忍著。 一里、兩里、三里……蕭松烈一邊護(hù)著戈寧一邊翻轉(zhuǎn)騰挪,躲避身后射來的冷箭。 咻咻咻,一支兩支三四支……擦著兩人身側(cè)沒入灌木枝椏。 戈寧心驚膽戰(zhàn)之余,又覺得這般情景似曾相識。 蕭松烈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陰翳異常,剛好適合他反擊。 如此想著,蕭松烈縱身一躍,踏著樹枝飛上樹冠中央,這里濃蔭蔽日,枝葉密密叢叢,藏身足以。 尋了一處粗壯歪斜的主枝,蕭松烈放下戈寧,牽著她的手扶住身側(cè)的樹枝。 蕭松烈:“坐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回來?!?/br> [待在這里,哪也不許去] 腦海里的聲音與耳邊的聲音意外重疊,戈寧怔愣了一瞬。 這是…… 蕭松烈見她神情恍惚,以為是嚇著了,輕聲安慰:“不過是烏合之眾,我會速戰(zhàn)速決?!?/br> 戈寧聞言身子一顫,太熟悉了,他說得每句話好似在哪聽過。 難道是上次刺殺?一定是,當(dāng)時是什么光景來著? 戈寧忘卻了自己身處險境之中,大腦失控一般,拼命尋找丟失的記憶。 靈堂、葬禮、方氏族人、哭泣的嫂嫂……零碎畫面漸漸拼湊出一段故事。 戈寧不僅腦袋疼,心也在發(fā)慌,她一手環(huán)住樹干,一手拽住蕭松烈的衣擺,尋求一絲安慰。 蕭松烈察覺到衣擺被拉扯,頓了頓,側(cè)身回望。 戈寧俏臉慘白,杏眸瞪得滾圓,再細(xì)瞧,瞳孔震顫,驚懼之中夾雜著迷惘。 蕭松烈耐心十足,“別怕,摔下來我會接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