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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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松烈沒理會,大步邁進廂房,他一邊命粗使仆婦點燃蠟燭,一邊走到矮榻旁放下戈寧。 “夫人可想好晚膳吃什么了?” 仆婦就在屋里守著,戈寧怕她聽到似的,難為情的輕聲哼哼:“都可以。” 她又不是真沒心沒肺,危急時刻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蕭松烈忽然提起,戈寧腦袋一片空白。 蕭松烈頷首,轉(zhuǎn)頭吩咐手足無措的仆婦:“讓廚房送一碗姜湯來再準(zhǔn)備晚膳。” 停頓一會,蕭松烈又添了一句:“去后院調(diào)幾個丫鬟來伺候。” 仆婦做慣了院子里的粗活,主子跟前伺候的細(xì)致活做不來,想到云起云舒被落在京營外,一時半會回不來,遂吩咐仆婦調(diào)人。 蕭松烈自覺安排妥當(dāng),就道:“若有下人敢怠慢,夫人只管派人去書房傳話。刺客一事還需盤究,我便不久留了?!?/br> 戈寧巴不得他快些離去,連連點頭:“夫君只管忙去,不必憂心我?!?/br> 擱在前幾日,戈寧定是要說些置氣的話,她難得貼心,蕭松烈反倒多瞧了她一眼。 戈寧察覺到他的打量,眼睫輕顫,“怎么了?” 蕭松烈想不到這一絲怪異從何而來,說道:“無事。” 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徹底看不見蕭松烈的身影,戈寧再也忍不住了,哀嘆一聲,捂著臉撲倒在榻上。 作者有話說: 一到過度章就激情全無,先湊合看,后面慢慢改~ 第53章 ◎都是蕭松烈的錯!◎ “夫人?” 守在門邊的仆婦瞧戈寧神情有異,搓著手忐忑走近。 戈寧心緒如麻,趴伏在榻上頭也沒抬,甕聲甕氣的說:“出去,把門關(guān)上,沒我吩咐不許進來。” 仆婦唉了一聲,麻利的退出廂房關(guān)上門。 難得尋了個獨處的機會,戈寧憋不住嗚咽出聲,身軀止不住地輕顫。 一次失明失憶,戈寧幾乎顏面掃地。 輕薄了蕭松烈甚至算不得什么,戈寧忽然憶起自己拉著蕭松烈,當(dāng)著他本人的面議論坊間傳言,還憶起自己中邪似的,堅信他有龍陽之癖還與亡夫有染。 喪倫敗行!傷風(fēng)敗俗!輕佻浮??!不知羞恥! 她試圖驅(qū)趕那些尷尬難堪的記憶,可越是如此記憶越是囂張,循環(huán)往復(fù)地跳出來嘲笑她做過哪些蠢事。 在心潮澎湃與心如死灰之間來回拉扯,沉浸其中的戈寧捶胸頓足。 還不如讓她繼續(xù)失明失憶呢,如今這局面,可怎么是好? 懊喪了一會,戈寧又忍不住為以后憂慮。 若是蕭松烈得知她痊愈,丟人是其次,他會不會治她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細(xì)想下來,戈寧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樁樁件件都值得定一個罪名,一個以下犯上反倒便宜她了。 從渾身guntang到如墜冰窟只一個眨眼的工夫,越想戈寧越是坐不住,她恨不得以死謝罪。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戈寧忽地坐起身,眼神堅毅。 事到如今,錯得難道只有她一個人嘛? 是蕭松烈多管閑事救她;是蕭松烈不擇手段答對問題誤導(dǎo)了她;是蕭松烈裝模做樣扮成亡夫欺騙了她。 也是蕭松烈意志不堅,她哭鬧兩下就隨了她的意。 也是蕭松烈輕浮無禮,她糾纏一番便上了她床榻。 也是蕭松烈不知輕重,從未明確阻止過她的放肆,由著她出丑! 對!是他惡劣,是他欲拒還迎,是他半推半就! 錯得不止她一人,憑什么罪責(zé)要她全擔(dān)? 戈寧蠻不講理的推卸責(zé)任,推著推著,她就蔫了,哭喪著臉倒回床榻,名為羞恥的緋色一路從脖頸染上了面頰。 都怪蕭松烈,從來都是他迫不得已,是他金石不渝,是他大直若屈,倒襯得戈寧這個唯一的罪人罪無可赦。 戈寧著了魔似的,一會怨天尤人,一會悔過自責(zé),逃避似的在床榻上扭成一團,蜷縮起來。 “夫人,大夫來了?!逼蛬D敲了敲門。 戈寧下意識喊一句進來,等房門吱呀一聲,她的困惑隨之而來。 大夫來她這里做什么,她好端端的又沒受傷。 領(lǐng)著大夫進院的丫鬟解釋道:“老爺說夫人身子弱,怕夫人著了風(fēng)受涼,還怕夫人叫刺客驚嚇,惹得夫人犯了心悸的毛病夜不安寐?!?/br> 護衛(wèi)把大夫領(lǐng)去書房卻被趕出來才知道這大夫是給戈寧請的,轉(zhuǎn)而交由丫鬟送去后院。 戈寧聞言說不出話來,心底越發(fā)的悔愧。 這時候還記掛著為我請大夫,大將軍人這么好,錯得肯定是我……戈寧更想哭了。 大夫一走到跟前,戈寧麻木地伸出手,老大夫一搭上她的脈搏,戈寧霎時回神,心口一跳。 糟了,她痊愈的事會不會背被大夫瞧出來? 此時縮回手來不及了,戈寧只能低垂眼眸,祈禱大夫醫(yī)術(shù)不精,診斷不出她已復(fù)明。 十幾息后,老大夫捋著胡須說:“夫人無大礙,只是憂思過重,放寬心即可。” 老大夫說完便收拾藥箱,連藥方都不打算寫一個,戈寧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 放寬心?不,根本放不下。 戈寧像是自我折磨一般,明明不敢深想,明知不該深想,她卻還是強忍羞恥去回憶,回憶自己都做了哪些得罪人的事,一言一行都要放大去細(xì)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