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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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衣沉默,謝卻山只是輕笑,也并不著急。 “沒關(guān)系,我素來不喜歡強迫和威脅別人,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我?!?/br> 這時,外頭傳來賀平的通報聲。 “公子,鶻沙將軍來了?!?/br> “請他稍等?!?/br> 聽到鶻沙這個名字,南衣就恐懼地抓緊了衣袖——此刻她臉上沒有任何可遮擋之物,萬一她被鶻沙認(rèn)出來……謝卻山哪里是不會威脅人!他只是不喜歡沾血,懶得親自拿刀罷了。 南衣對于鶻沙和謝卻山兩人,是不一樣的恐懼。鶻沙就是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粗暴殘酷,但謝卻山是鈍刀子磨人,至少他不會馬上殺了你,并且你會有種錯覺,也許自己可以在哪個環(huán)節(jié)逃脫。 謝卻山若無其事地拿起桌邊那支殘蠟,將房間里的燭火一一點亮。一時間,房間里燭火通明,再無一處陰影。他再抬起頭時,房里已經(jīng)不見南衣的影子,唯有一扇窗戶虛虛地掩著。 跑得可真快,像只悄無聲息的貓。 謝卻山走到窗邊,窗外也看不著半個身影。 “不是每次逃跑都有用?!彼谅曄袷亲匝宰哉Z,隨手將窗戶關(guān)上。 南衣就躲在窗外墻角,將他的話盡收耳底。 ——管他有沒有用,能逃一次是一次。 南衣弓著腰貼著墻根往外走,聽到墻內(nèi)傳來腳步聲,門一開一合,應(yīng)是鶻沙進(jìn)了屋。她不敢再動,生怕一點點動靜都會驚動到鶻沙。 夜里萬籟俱寂,南衣本一點都不想聽,但墻內(nèi)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她的耳中。 “謝鑄骨頭硬得很,咬死了說自己不是秉燭司的人,更不知道陵安王藏在哪里。上重刑的話,多少會弄得有些難看,那畢竟還是你三叔,我來問問你的意思?!?/br> “我三叔忠肝義膽,要從他嘴里套話沒有那么容易,不妨讓他成為一個誘餌,釣秉燭司的同黨出來,一網(wǎng)打盡。” 南衣眼皮一跳,立刻想到了謝穗安——萬一,跳入陷阱的人是謝穗安呢? 不自覺地,南衣把身子往窗邊挪了挪,這樣能聽得更清晰。 房中,鶻沙沉思片刻,認(rèn)同了謝卻山的方案:“行,就按你說的做。” 說完他又從懷中拿出一卷羊皮紙,放在矮幾上,“瀝都府中的城防守備我已重新安排,各處都放入了我們的軍士,這城防圖是機密,只有兩份——一份給公子保管,另一份留存在軍中?!?/br> “好?!?/br> 謝卻山意簡言賅,將城防圖收入抽屜中,再抬頭看看鶻沙,已是有了逐客令的意思。 見鶻沙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抬眉:“還有事?” 鶻沙頓了頓,還是問道:“……我聽說你讓那個剛進(jìn)謝家的孀婦掌管謝家后院,這是為何?” 竟然聽到他們在議論自己,南衣頓時緊張起來,想把耳朵再貼過去一些,腳下稍稍一撤,竟發(fā)出一聲摩擦聲。 南衣動作一滯,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喵——一聲微弱的貓叫傳入房中,如臨大敵的鶻沙松了口氣,謝卻山亦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他的聲音卻是沒有半分情感:“謝家的秩序,我要從里到外推翻,越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外人,越是能摧毀他們。”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在南衣耳中,渾身汗毛如列兵陣。 每每她對謝卻山生起一絲共情的時候,他都會用現(xiàn)實毫不留情地抽她一耳光。 難怪他要將她一個低位者扶到這么高的位置,原來他就是要顛倒人倫綱常,就是要挑戰(zhàn)百年禮教,以此來報復(fù)謝家。 謝穗安一點都沒說錯,他是一個瘋子。 第22章 不可辱 關(guān)押謝鑄的牢房里,迎來了一位不請之客。 雖是牢房,倒還算客氣,里頭擱著炭盆,不至于在大冬日里讓人凍著,也沒讓謝鑄穿囚衣,只給他換了一身尋常的棉服。 謝鑄閉目盤腿坐著,未束發(fā)冠,發(fā)絲稍顯凌亂,兩鬢細(xì)看竟是多了不少白發(fā)。被無休止的審問磋磨了一夜,謝鑄臉上略有疲色,但周身氣度不減半分。 “我說了,我不認(rèn)識什么秉燭司的人,更不知道陵安王的所在。” 謝鑄連眼睛都沒睜,再次聲明了自己的立場。 “三叔,我所來不為此事?!?/br> 謝鑄睜開了眼睛,看到謝卻山端著一份茶盤進(jìn)入牢房中。 謝卻山將茶盤放在案上,席地坐下。 茶盤上擱著兩杯剛點好的茶,茶湯上浮著云霧般細(xì)膩的沫子,騰起絲絲縷縷的熱氣。 “這里杯盞簡陋,只能點出這兩杯茶,三叔嘗嘗?!?/br> 謝鑄默了默,伸手端起茶盞細(xì)品,半晌后放下茶盞,似欲言又止,再望向謝卻山時,目光中百感交集。 謝卻山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知道,在這杯久違的茶中,他們都回到了永康二十年的秋天,銀杏葉黃,桂花飄香,彼時還在京城為官的謝鑄邀謝卻山來自己的府邸,不厭其煩地教他點茶。 點茶是那時汴京城里最為流行的風(fēng)雅之事,點好一盞茶,需得靜心茶道,花上好幾年的功夫,偏偏謝卻山少時流落在外,后又從軍,別說點茶,他甚至不會好好品一杯茶。 哪怕他文武雙全,不會點茶,在京城的公子哥中也是落了遭人奚落的把柄。 謝卻山要強又倔強,悶頭苦練點茶,始終不得其法,又不肯求助于人,有意無意地便不再參加汴京城里的那些風(fēng)雅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