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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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完成的事情,不擇手段也會完成。我要抓住的人,刀山火海我也不會放手?!?/br> “——我體面不了了。”他的聲音依稀有幾分無力。 他終于看向她,眼眸幽寂。 他又打開了防御的姿勢。 他必須無堅不摧地往前走,像以前一樣。那一點可能的圓滿又被他抹殺了,但這一次不同的是,他拉著她一起沉淪,他沒有松手。 南衣看清了他的臉龐。沒有濃烈的情緒,沒有壓抑的克制,他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站在燈火下,他的掌心還是炙熱。 她伸手撫過他的鬢發(fā),他的頜角。拋去那些瞬間的恥感,她才后知后覺品味出他在父親面前說的那番話的分量。 他在坦蕩地愛她。哪怕這份坦蕩,是可恥,是卑劣,是無人祝福。 那又如何,她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后的盾牌。 就站在這個四面來風的游廊下,她踮起腳尖吻了他。 噴薄著熱氣的字句,含著濃烈的愛意掠過唇畔:“那我們一起?!?/br> 第131章 比翼鳥 南下之路依然危機四伏。徐晝和徐叩月半途轉走陸路,簡裝出行,為了不惹人注目,冒險只留了四名暗衛(wèi)。謝穗安帶走大半的隨從,繼續(xù)堂而皇之地走水路,假裝仍在護送徐晝。 三日后,這對宗室姐弟順利抵達金陵。 萬民相迎,百官朝拜,徐晝入主太極殿,擇吉日行登基大典,拜太廟,告天地,建新朝。 然而臨近登基大典,謝穗安都還沒到金陵。 徐晝一天要問八百回,但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謝六姑娘還在路上。 他們兵分兩路之后,船只按原計劃南下,在停泊龍游渡口補給物資的時候,被一群死士偷襲。為了不讓追兵發(fā)覺陵安王早已金蟬脫殼,謝穗安帶著暗衛(wèi)引追兵入山林,在山中與他們打游擊消耗時間。 不過謝穗安游刃有余,與金陵一直都保持著消息的往來,得知徐晝平安入城后,她才甩掉追兵往回趕,故而晚了幾天。 徐晝還盼著謝穗安能來得及趕上登基大典,大大小小的細節(jié)都將她考慮了進來。 殿前司侍衛(wèi)理應在儀式的全程都相隨官家左右,行保衛(wèi)之責,但如今徐晝能信得過的人只有謝穗安,他自然是希望她站在他的身邊。徐晝以為這事會很簡單,卻沒想到他的要求被禮部駁回了,因為歷朝都沒有女子在殿前司任職的先例,再者,就算謝穗安有從龍之功,官家欽點由她護衛(wèi),但她沒有任何品級、官職,她該穿什么朝服,佩戴什么武器,舉止儀態(tài)是否能得體,這都沒有結論。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禮部認為她在如此盛大莊嚴的儀式上站在新帝的身旁,并不合適。 對于臣下們的勸誡和奏報,徐晝素來誠惶誠恐,就怕自己做得不好,有德不配位之嫌,但唯獨這件事上,他很堅持。 沒有人會感同身受地明白,謝穗安于他的意義。他討厭她,甚至有點害怕她,可他又依賴她。 她是一把沒有柄的利刃,握住刃的同時,卻有割手之痛。她幫他殺敵除險,也讓他遍體鱗傷。但他需要這些傷口,來時刻提醒他做君王的代價。 他原本是被保護著的軀殼,直到龐遇的死撕開了一道殘酷的口子,讓他看到了山河之下,人們用血rou之軀結成的一張暗網,而她是那張暗網的交集,她的家人、愛人、朋友,都在為他的南渡之路前仆后繼地犧牲,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腳下踩著多少白骨。 他試過逃避,但被她一巴掌打醒了。 那些密不透風的保護,讓他沒有性命之虞,她還給了他很重要的東西,使他先破后立,在渾渾噩噩中重建。 大約是勇氣。 所以他懷著一分偏執(zhí),一定要讓謝小六以殿前司武將的身份出現(xiàn)在登基大典上。那是龐遇的位置,也是她的位置。 她是為了龐遇的使命而來,他要成全她。 可絕大多數(shù)人只會對他的恩寵浮想聯(lián)翩,認為孤男寡女朝夕相處,也許早就在這途中就有了夫妻之實。 徐晝覺得很可笑,男女之間難道只能有私情嗎? 可他阻止不了這種竊竊私語。 甚至還有臣子建議,不如將謝穗安封為妃子,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讓她站在登基大典上。 人們想起女子,總以為飛上枝頭做鳳凰才是所有女人的終極追求。但徐晝知道,謝小六不可能被困在后宮。倘若他有那樣的心思,才是對她真正的褻瀆。 他想得明白,斷然拒絕了這樣的建議。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無端的失落若有若無地縈繞著他。 君王的堅持終于讓臣子們動搖了,最后由長公主徐叩月出面,領著尚衣庫為謝穗安定制了一件武將的女式朝服,算是開了一個先河。 徐晝又變得熱絡起來,從不時詢問謝穗安回來了沒,到一日要去四五回徐叩月那瞧瞧衣服做得如何了,還親自為那朝服上的刺繡畫了樣式。 徐叩月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有些孩子氣了,畢竟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人了,便隱晦地提醒他,君王的太過熱切只會引旁人疑心謝六姑娘的清白。 徐晝被點了一下,從諫如流,忽然就安靜下來,溫順地任由旁人擺弄,做好登基大典上一切該做的事情。 連日趕工,徐叩月盯著繡娘剪斷了最后一根絲線,這世間僅此一件的朝服在登基大典的前夜完工,可直到破曉,這件衣服的主人都還沒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