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開始發(fā)飆 第60節(jié)
陸燃把烤串接過來,他嫌烤得不太透,又放在烤架上加工了一會兒。 并撒上了滿滿的辣椒。 陳盛看著就覺得肚子疼。 “不是那天的?!?/br> 陳盛悄摸摸伸著頭問,“是那天!張麟和紀家那位,怎么是在你房間里被發(fā)現(xiàn)?” 陸燃挑眉。 沒想到當天的細節(jié)被傳得那么清楚。 “還能是哪樣?你去問兩位當事人不更清楚?”陸燃說。 陳盛差點給他跪了:“我敢嗎?” 一旁沈星卓走過來,聽了一耳朵,皺眉問:“張麟去找你麻煩了?” 陸燃看他一眼,才記起,這家伙當天不在場。 他覺得有點可惜,添油加醋道:“還是在你親爹,沈家家主的五十歲壽宴上?!?/br> 沈星卓聞言,眼神沉了一下。 他皺著眉頭沒說話。 只伸手把剛剛陳盛烤得那把串奪過來,又把自己烤好的塞進陸燃手里。 語氣嘲諷:“傻子烤得你也敢吃?” 陳盛不爽了:“喂!卓哥你說誰呢?” 陸燃安撫地拍拍他,將手里沈星卓給的串,分了一根給陳盛。 陳盛感激涕零:“陸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陸燃溫和地看著他吃掉。 然后問:“沒毒吧?吃了肚子不疼吧?” “……” 陳盛感激的眼淚緩緩流了回去。 合著在這拿他試毒呢? 沈星卓聽到了,吼了一嗓子:“陸燃!” 陸燃沒理他,專心干飯。 陳盛一群人無所事事。 富家子的娛樂方式很多,喝酒聊天吹牛逼。 不遠處還有個高爾夫球場。 說著說著還能比上一通。 沈星卓除了家世,吃喝玩樂的能力顯然也是其中一等一的。 處處拔得頭籌。 陸燃沒什么興趣。 他只覺得在場一群傻逼,烤好的東西不吃,真是暴殄天物。 于是坐在角落里,跟只倉鼠似的默默吃東西。 沈星卓打完球回來。 就看到他面前堆了一根簽子。 可陸燃肚子都沒鼓一點。 完全看不出這人瘦瘦小小竟然能吃那么多。 沈星卓玩累了,走到一旁拉了個椅子坐下。 旁邊草坪上,有人帶了一只邊牧過來,正在玩飛盤。 邊牧是黑白的配色。 從后面看過去,完全像是一只黑狗。 沈星卓看了一會兒。 他轉(zhuǎn)頭看看陸燃,突然問出了一個自己很早之前便想問的問題: “你……怎么養(yǎng)了那只黃狗?個子那么小,還叫大黃?!?/br> 陸燃也在看邊牧玩飛盤。 聽到這個問題愣了愣,隨后摸著下巴道:“是啊,好像是黑的更帥一點?!?/br> 少年說這句話時,似乎只是下意識的應答。 他眼底是記憶被掩蓋后的全然茫然,黑眸里如同蒙了層濃重的霧氣。 似乎在潛意識里。 他還記得自己想養(yǎng)的是只黑狗。 但卻在見到一只黃色小狗時,朦朦朧朧想到好像有某個人喜歡,好像是個很親近很重要的人。 并一廂情愿的,將記憶里某個人起好的名字用了上去。 仿佛這能讓他在外流浪的時候。 離記憶里那個被掩蓋的家更近一點。 沈星卓喉嚨一瞬間收緊。 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眼眶發(fā)酸,卻連抬手按一下的力道都沒有。 沈星卓覺得自己的心臟快憋爆了。 他深吸口氣,想讓自己發(fā)出點聲音。 一張嘴,卻像某些殘破的器具一樣,發(fā)出刺耳的氣鳴。 陸燃有些奇怪,轉(zhuǎn)過身看他。 沈星卓只來得及,在他看到自己之前,連忙背過身去。 不知道為什么。 這一瞬間,他根本不敢看陸燃的眼睛。 “你怎么了?” 沈星卓聽到身后的人問。 似乎沒聽到他的回話,陸燃又道:“吃壞肚子了?旁邊有廁所,你別拉地上?!?/br> 沈星卓一瞬間又忍不住想笑。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沖擊下,他鼻涕和眼淚差點一起飆出來。 “咦,好惡心?!?/br> 沈星卓轉(zhuǎn)頭,見到陸燃嫌棄的看著他。 這雙眼睛,徹底和他夢境里,那雙軟軟糯糯,充斥著依戀、信任和乖巧的黑眸重合起來。 眼睛的主人已經(jīng)長大了,眼尾還維持著小時候的弧度。 但這雙眼睛看著他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 沈星卓去一旁,找了個水龍頭洗了把臉,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回到陸燃身邊,問:“我聽說,你和沈家簽了資助合約?” 陸燃點點頭。 他不清楚沈星卓在想什么。 不過,對沈星卓,他自己始終存著點戒備。 就像對紀旻。 資助大會當天,紀旻說可以送他去留學。 聽到的一瞬間,沒有人知道陸燃有多么激動。 上輩子的他,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徹底逃離沈家。 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生活在沈家的陰影中。 但是激動之余,內(nèi)心的那點戒備還是占了上風。 紀旻認識沈星遇。 留學的幫助,難免不是沈星遇提出的。 沈星遇是個神奇的人。 他不像書里其他人一樣,圍著沈星染這個團寵主角團團轉(zhuǎn)。 沈星遇真正在意的是“沈家”。 而在沈星遇眼里,他陸燃只是個擾亂“沈家”秩序,威脅“沈家”名聲的不安定分子。 需要被好好控制。 如果真是這樣,陸燃答應了留學,才是羊入虎口。 所以陸燃拒絕了紀旻。 拒絕時很難受,也很惋惜。 但是沒辦法。 他不敢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