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開始發(fā)飆 第95節(jié)
陳管家依言把大衣蓋在了薄毯上。 將陸燃也罩了進去。 一直跟著的負(fù)責(zé)人寒暄兩句,便退開了。 一時之間,宴會外的場地里空曠又安靜。 只能聽到身側(cè)陳管家規(guī)整的腳步聲。 還有紀(jì)旻遙控著輪椅行進的細(xì)微聲響。 陸燃又往毯子和大衣里躲了一點。 口鼻都遮住,只半露出一雙眼睛。 但似乎并沒什么用。 毯子和大衣都是屬于身后男人的。 帶著紀(jì)旻身上獨有的厚重木質(zhì)香。 在鼻尖縈繞不散。 紀(jì)旻微微垂眸,瞥了眼懷里那個毛茸茸的發(fā)旋。 他停下輪椅,看向一邊的陳管家,道:“陳叔,你去讓司機把車開過來?!?/br> 陳管家了然,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 陳管家的腳步聲消失。 紀(jì)旻敏銳的感覺到懷里少年僵硬的肢體,放松了不少。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爽。 這會兒宴會還沒結(jié)束。 陳管家一走。 霎時間,偌大的戶外停車場里,只剩下陸燃和紀(jì)旻兩個人。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場面靜得要死。 突然。 一直乖巧窩著的少年輕輕抬起了頭。 藏青色的薄毯從他臉頰滑落到肩膀。 他睡得微亂的發(fā)絲下,是一雙極其清醒且冷靜的眸子。 這雙在路燈燈光下,黑不見底的眼睛,此刻正盯著紀(jì)旻看。 “不裝了?”紀(jì)旻問。 “本來就沒有裝?!鄙倌晡⑽⒁崎_眸,似乎是怕冷,把身上的毯子又裹了裹。 他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死豬。 被人拎起來放到輪椅上,又被利諾家的人吵了一通,再不醒就真成死人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沈鴻源會參加宴會?” 男人聲音輕慢。 他遙控著輪椅,慢悠悠在空曠無人的停車場里走。 “誰知道你和他竟然不在同一層?!标懭监洁?。 他起身想從輪椅上下來。 動了動,沒掙脫。 陸燃:“……” 他又使勁掙了掙,紋絲不動。 陸燃:“!” 他比力氣竟然比不過一個殘疾人? 陸燃扭頭看向紀(jì)旻。 男人沒有看他,專心看著身前的路。 他下巴線條利落,抿著的薄唇帶著絲凌厲。 端是一派目中無人的模樣。 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因為什么事生氣。 還是習(xí)慣性做出面無表情的模樣。 陸燃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把手從毯子里伸出來,湊到他面前。 惡魔低語:“剛剛我在馬桶里涮杯子,沒洗手!” 紀(jì)旻一臉淡定:“我看到你洗過了?!?/br> 陸燃:“……” 腰間的手跟鐵箍似的。 他苦思冥想半晌,又驚喜道:“可我給他們敬酒的時候,又碰了杯子!” “但是你離開后又去了洗手間。”紀(jì)旻道。 陸燃:“……” 他偷偷去的,沒想到這人在談判桌上坐著,竟然還注意到了。 他又要說什么。 紀(jì)旻終于垂眸瞥了一眼少年,皺眉。 伸手捉住陸燃兩只亂舞的胳膊,塞回了毯子里。 “坐好?!奔o(jì)旻沉聲道,“你沒穿外套,現(xiàn)在零下十幾度,跳下來不要命了?” 陸燃便又被塞了回去。 他身上蓋著那層薄薄的藏青絨毯,絨毯上還罩了件男人的毛呢大衣。 將寒風(fēng)隔了個干凈。 背后靠著男人的胸膛。 體溫和心跳透過不怎么厚的襯衫和西裝外套,傳達到陸燃的脊背。 紀(jì)旻這人看起來冷得要命,皮膚又是不見陽光的蒼白。 但體溫卻并不低。 guntang一片。 陸燃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他低垂著眉眼。 最終仰起頭,破罐破摔般道:“對,我就是利用你了?!?/br> “我又不蠢,當(dāng)然知道你的身份代表著什么。不然我也不會放心把大黃放到你那里?!彼f。 “早上我聽到了沈鴻源要來這場宴會,我是特地跟你過來的?!?/br> 少年睫毛顫了兩顫,才繼續(xù)道,“我知道以沈鴻源的性格,如果他知道我和你有聯(lián)系,肯定會選擇利用我和你搭上關(guān)系?!?/br> 陸燃算好了時間,剛好在大庭廣眾下叫了沈鴻源一聲“爸爸”。 這樣,沈鴻源萬一想推諉,也推不掉。 陸燃不是個傻子。 同齡的丁維都能看出沈家的權(quán)勢,并能選擇依附。 陸燃這個勉強算活了兩輩子的人,自然知道紀(jì)旻的影響力。 所以在沈星卓頻繁打聽大黃的消息時,陸燃請求紀(jì)旻安置好大黃。 因為他知道,紀(jì)旻一定可以護住大黃。 只要和紀(jì)旻扯上關(guān)系,沈家人絕對沒有那個膽再來弄死大黃。 陸燃重活一輩子,只要安排好了大黃,便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也早就不再奢望也不愿意被沈家認(rèn)回去。 只希望能夠不要上上輩子一樣,悄無聲息地被沈家人關(guān)到病房里就行。 可前兩天,沈夫人一出大戲鬧起來。 陸燃卻察覺到了沈鴻源的不對勁。 一提起十五年前,沈鴻源的態(tài)度太反常了。 似乎壓著什么極大的秘密。 后來聽到沈夫人只是指責(zé)他養(yǎng)了私生子,沈鴻源一瞬間的表情,堪稱松了口氣。 對此陸燃并不是很放心。 他直覺沈鴻源隱藏的事和自己有關(guān),如果不弄清楚,他八成還會和上輩子一樣死的稀里糊涂。 “你明顯又不是很想插手沈家的事,所以我就故意跟著你來了這個宴會,利用了你?!?/br> 陸燃說。 紀(jì)旻垂眸看了他一眼。 少年仰著下巴,強撐著一副驕傲又理直氣壯的樣子。 “嗯,很有手段?!蹦腥说馈?/br> “那是。”陸燃又揚了揚下巴,只是眼睫撲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