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姜清晝笑了笑:“不是都說美院鬧鬼?!?/br> “這你也知道?”于叢以為新生群里聊天露餡,“但是也有覺得很神秘的?!?/br> 姜清晝轉過頭看他:“那你看到了,覺得怎么樣?” 他語氣很淡,好像在認真討論。 于叢看了他一眼:“就是很有意思?!?/br> 姜清晝接不上話,過了一會才問:“那你們學什么呢?” “就和高中差不多。”于叢臉上寫著百無聊賴,“高數(shù),英語,還有一些無聊的專業(yè)課,上課就是講ppt,考試就是背ppt,這樣?!?/br> 姜清晝挑眉,表示同意那樣點點頭,隔了一會才問:“那你怎么會讀工商管理?” 于叢聳聳肩膀:“就是,瞎選的啊?!?/br> “……那你喜歡什么?”姜清晝比他走得快一點,在更低的位置等著,轉過身時正好和他平視。 于叢怔了一下,輕聲反問:“什么喜歡什么?” “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專業(yè)嗎?”姜清晝不擅長以糊弄安慰人,反而提問。 于叢想了一會,搖頭:“其實沒有?!?/br> 姜清晝視線跟著他,一下一下地從臺階上往下,然后停在自己跟前。 “所以就先學著好了。”于叢很樂觀,“而且我們輔導員說,工商管理是萬金油,以后想干什么都可以?!?/br> “是么?”姜清晝大概率不可能從專業(yè)課老師的嘴里聽見這種話,“那很好。” 于叢順利地在秋天抵達之前變成了個小話癆,每天盡職盡責地幫姜清晝跑腿,附贈一個很土的的笑話。 大部分時候姜清晝都不明白他的笑點,只能配合地笑笑,然后把人偷偷放進美院,讓于叢在畫室等他做完作業(yè)。 角落里的車載小冰箱被于叢喝空了兩輪時,畫室的門轟地被推開,擦了一地的塵砸在墻邊。 王潔眼里冒著怒火,先是瞪了一眼姜清晝,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還坐了個人,不仔細看還以為誰在畫室養(yǎng)了只小動物。 她認真思索了半天,最后喊出了正確的名字:“于叢?” 于叢有點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于是乎的于,樹叢的叢。”王潔一邊學著他的自我介紹,一邊走到他面前,臉色有點詫異。 “對?!庇趨彩掷镞€勾著可樂的拉環(huán),遲緩地點了點頭。 “你怎么在這里?”王潔看看他,又看看姜清晝,“你來找他玩???” 姜清晝有點不耐煩地打斷她:“干嘛?” “你還問我干嘛!”王潔轉過身,忘了糾結于叢為什么會在畫室里,“你裝死是不是?你都答應我?guī)兔α?!干嘛搞失蹤??!?/br> “你之前說的是你沒空我才去。”姜清晝把筆放下,往桌邊的一塊小方巾上蹭了下手背。 “我是沒空啊?!蓖鯘嵳f。 “你都在那畫兩天了。”姜清晝冷冷地看她。 “我在那里,但是沒空啊?!蓖鯘嵄犞壅f瞎話,最后嘆氣,“哎呀,是真的忙不過來了,你去幫幫忙吧?!?/br> 姜清晝不為所動,頓了頓:“而且油畫系那么多人,你為什么非要叫我?!?/br> 王潔語氣幽怨:“你都答應我了……” 于叢重心還落在矮矮的椅子里,表情很迷茫地看著他們辯論,搖了半天腦袋。 王潔勸了半天,姜清晝干脆不說話了,她有點徒勞放棄的意思,轉過頭去看于叢。 “誒,于叢?!彼f得口干舌燥,“你怎么不去跆拳道社了?” 于叢愣了,易拉罐頓在空中。 他甚至算不清楚自己缺席了幾次活動,只知道自從他媽來了一趟學校,就再也記不起跆拳道社這幾個字,新買的道服還壓在桌角,姜清晝沒提他就徹底忘了。 “額?!庇趨泊舸舻乜粗?,不知道怎么解釋。 王潔沒等他解釋,又看向姜清晝:“你也是!” 姜清晝抬起頭,臉上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都不去!”王潔怒火中燒,“把我們跆拳道社當餐館約會是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么了!濱河西路最吊的社團給你們做僚機嗎?” 姜清晝眼皮跳了一下:“你在說什么?!?/br> 王潔拉了個椅子坐下來:“不是嗎?” “聽不懂?!苯鍟兠鏌o表情。 于叢忽然插嘴,問:“僚機是什么?” “哎!”王潔忽然拍大腿,“我早就該發(fā)現(xiàn)的!是我愚笨!于叢,你要當心這個人,陰險狡猾出爾反爾,他還別有用心圖謀不軌,他是個死……” “喂!”姜清晝聲音打了點,恰到好處地打斷她:“你到底要干嘛?” 王潔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會,輕飄飄地說:“不跟你說了嗎,要畫商單?!?/br> “……”姜清晝表情變得有點臭。 “畫不過來啊?!蓖鯘崜u了搖頭,“得有人幫忙。” 于叢提的問題還未得到解答,茫然地聽著他們對話,下一秒王潔就又看向他:“于叢!” “啊?” “你都缺席這么多次了!”新罪名很快安了上來,“你給社長打個工吧?不逼你退社。” 于叢咽了咽,剛要說退社也可以,就被王潔的新要求堵?。骸澳憬o小姜做個助理,幫我去畫個畫?!?/br> 于叢下意識看向姜清晝,對方皺著眉,有點不耐煩。 “這樣可以吧?”王潔朝于叢使了個眼色。